“走吧,继续。”
他正摁着太阳穴,倏尔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在下一刻陷入了柔软却隐泛霉味的棉被中。
晕眩视野的正上方,是一对死气沉沉的眸子。
好半天,身心疲累的裴项砚才反应过来——影竟一把将他丢到了床上。
身体触碰到久违的被褥,大脑抑不住昏沉,裴项砚想努力保持清醒,神情却已变得茫然:“嗯?”
“裴项砚。”
“嗯...”
应下一声,裴项砚半睁着眼,勉强勾起笑来:“是我。”
“硬了。”从见到他的那刻开始。
“嗯?”
“你。”
“嗯...?”当事人转不动的大脑,有些无法理解其中语意。
“裴项砚。”
“...嗯。”裴项砚不知何时闭上了眼,遵循直觉回应。
“真可怜。”
分明被内心冲动的爱与性-欲焚烧殆尽,却仍坚持克制,压抑本能。
身下的Alpha已熟睡,落地窗前的纱帘因衣物几度抛落,微荡起小朵纱花。
昏暗,燥热。
裴项砚意识模糊又恍惚,感官隐约觉察自己恍若被玫瑰花海淹没......玫瑰带刺,可怎么...还会咬人?
......
第二天,当裴项砚出现在正忙碌收拾“新家”的众人面前时,全场足足了安静好几秒。
“恭喜裴总。”程颐笑着挑挑眉。
“啧啧,谁说咱们裴总不行的!瞎说!”彭瑾盛吹了个口哨,笑容逐渐猥琐。
萧强骏瞥了这人一眼,心说不就是你说的吗。
“呃,沐白你怎么了?”廖望正看着热闹,忽然发现项沐白居然躲在墙角画起了圈圈。
项沐白头顶自带乌云,自闭.jpg。
“旭风,要溢出来了!”
高勤的呼声打断了梁旭风的失神,他连忙掀开锅盖,防止了汤水溢洒。
同时,一股肉香味很快散开,清亮肉汤配上颜色仍显靓丽的脱水果蔬,难免令人食指大动。
唯独,裴项砚没有什么胃口,他心情复杂。
这满身的玫瑰Omega信息素,再加上这群人的戏谑表现,他就算再迟钝,也该明白了。
只是,他确确实实是......
“啪!”裴项砚一拍额头,深吸口气。
“裴项砚!”
听见鹿鸣星唤他,裴项砚下意识回应,随即平和心绪,快步迎向来人。
然而随着距离拉近,鹿鸣星脸上的微笑逐渐凝固,化为深深的迷茫:“我们...什么时候?”
“......”瞬间,裴项砚犹如五雷轰顶。
好,他现在可以明确自己是被影睡的了。
...舌头都有些发麻,捋不直。
老裴很久没感到这么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