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碗筷时,何苏姨又向叶听晚致歉,“这几日发生这些事,让你也跟着受惊吓了。”
叶听晚轻怔了下,宽慰道:“无碍,只是何姨也要多休息。”
何苏宜却只轻叹一声,“你先回去作功课,这里我来。”
叶听晚轻嗯了声。
一入小院,青鸟便迫不及待地飞下树桩,“现在出发吗?”
它确实迫不及待想见她会不会被雷劈。
叶听晚睨了它一眼,朝房内走去,“亥时三刻唤我。”
青鸟:.....
夜幕深沉,宛如厚重的墨汁,将古老的城池轻轻覆盖。
灯火阑珊的长街,几盏灯笼随风轻摆,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紧张。
狭窄的巷弄间,几个身影悄无声息地移动着。
“你们到底想将我带去何处?”
其中一人突然驻足,语气中带着几分警觉。
“赵爷,昨个高梧街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夏爷恐温长珞全城搜捕,特命我等速护您出城避难。”
言罢,一人从衣襟中取出一袋碎银,补充道:“城外已备好马车,您就先出去避一避,待来年开春,小的们再去接您回来。”
赵天行看着他怀里一闪而过的银光,眼神闪烁,佯装松了一口气,笑道:“原来如此,早说嘛,害我白担心一场。那咱们快些动身吧。”
此言一出,其余四人面面相觑,旋即纷纷附和:“对对,兄弟们还等着回去喝酒呢,快走快走。”
说着一行人又开始移动起来,可一出了巷子,赵天行却忽然偏身一闪,向大街狂奔而去。
四人见状,脸色骤变,“糟了,被识破了!”
赵天行冷笑一声,喝道:“夏老贼那点伎俩,我岂能不知?下次骗人前,先把刀子藏好了!”
藏在暗处的关礼与宁青悟见状,大喝一声,挥剑冲出。
见赵天行已无踪影,宁青吾拦住关礼道:“你去追赵天行,此处交给我。”
关礼沉敛地点了点头,收剑转身疾追而去。
那四人纷纷驻住脚步,待到关礼没了身影,忽地诡异地笑起来。
“放心,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宁青悟心下一凛,遭了,中计了。
可对方却挥刀袭来。
另一边,关礼紧追赵天行穿梭于小巷之间,不久便察觉异样,对方似乎有意引他深入。他故意在转角处停下脚步。
过了须臾。
赵天行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巷头处,关礼脸色骤变,下意识握紧拔剑。
赵天行嗤笑一声,又向前一步,对着空气喊道:“出来吧,他发现了。”
话音刚落,屋檐上划过一道黑影,携着凛冽的杀机,停落在赵天行身侧。
冷月颌高挂檐角上,今夜的风带着丝侵骨的寒意。
赵天行讥笑道:“你以为就只有你们会耍计谋?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温大人与尔等行踪,尽在我等掌握之中。”
关礼听得心底一惊,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卑鄙。”
赵天行轻蔑一笑:“是尔等天真,爷我可是夏长飞的表弟,他怎么敢....”
话音未落,空气中骤然响起“嗤”的一声,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刃穿透了赵天行的身躯。
月光颌洒在沾满鲜血的剑尖上,鲜血滴滴答答,飞砸在他的靴尖。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抽剑。
赵天行圆睁双目,满脸不可置信与恐惧交织,他回头:“你....你....”
可剧痛如潮水般涌来,截断了他为出口的话。
男子一脚踢开他,赵天行的身躯狠狠撞向石墙。
只剩痛苦的哀嚎。
黑衣男子举剑,对准同样震惊的关礼,身形一动,剑光如电,直指其脖颈。
关礼心下一震,不敢怠慢,挥剑抵抗。
剑刃相击,在巷里发出清脆的‘铿锵’之声,火光四溅。
无人注意到,方才黑衣人之躲之地,已被一人一鸟占领。
“是救墙角那个?”青鸟眼珠子转了转,忽地又看到对面屋檐上的庄舟。
“你看,那算命佬也来了。”
叶听晚应声望去。
庄舟在对面朝她们抬了抬手,对上叶听晚视线时又堆起往日的假笑。
底下的黑衣人的剑法凌厉如虎,每一击都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呼啸。
关礼初时尚能凭借力量与身法勉强抵挡,但随着对方攻势愈发迅猛,招式变化多端,他逐渐变得力不从心起来。
‘叮!’又是一道清脆的铿锵声。
黑衣男子扬手一扫,直接将关礼的剑挑飞出去,紧跟着是一记重拳,将他打飞出去。
关礼背部猛地砸向墙上,随后摔向地上,闷吐一口鲜血出来。
被挑飞的长剑在半空翻转一圈,最后斜插在墙角。
黑衣人长剑一凛,挥剑飞身直指关礼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