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只有一层层冰冻上的声音,无尽头呼啸的冷风和大雪。
师尊……没了吗?
怎么可能,他们一直这么小心。连门都不出,还是躲不开命运。
命运命运,为什么总是。
命运。
“可恶,为什么…”夜时疯狂的呼吸起来,喉咙中扎满了冰碴子,血迹化作牢笼,困在温热中,可周围的冰层居然开始松动。
随着夜时的呼吸,细小的东西在乱窜,像种子一样在冰层中,扎根发芽起来。
不久后,夜时猛的破冰而出。
无数的冰蓝色雷电在他身边环绕,眉目间面相似乎有了变化。
如果余宇涵在的话,他会夸奖他有自己七分帅。
冰蓝色的眉毛,覆盖着冰霜,瞳孔却是血红色一片,眼眶不停有血迹流出,整个人转身的刹那。
所有风雪停滞。
风雪之都,找到了他遗失多年的子民。
它们将用最干净的天空,最温柔的风,迎接它们的孩子回家。
夜时控制着不断攀升的怒气,和心中委屈不甘,他一直忍,一直让。
可是他们再这样小心。
还是被人夺走了幸福。
夜时流下泪来,所有的风雪加速的狂暴起来,所有的风雪围绕着他安抚悲伤。
无数的风雪愤怒起来,谁欺负了它们的孩子,不可饶恕。
“怎么回事?冰原那边怎么有异动?”重殷转身,目光跟随着眼前的字幕。
他看着被困在地底的那个人。
暮将白自从被救,一路上很小心的躲着人走,可一个不注意,就被转送到了这个黑漆漆的地方。
有个黑色的光幕,不断的播放他的画面,又不是他的画面。
他被背叛,跌下神坛,众叛亲离。
不是的,不是的……他才不是。
眼前不停有字幕划过,这种莫名其妙的字幕,已经在他眼前透剧了很久,有他的身世,有他会遇见的人。
他抓住,在这个地方没有时间概念的过了很久,久到他不知道有多久。
一直到他眼中执念溃散。
等到他回到现世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修为已经到了化神中期,无数的恶念逃逸而出,他作为曾今的魔界和仙界的连接点,自然能控制魔界的生物。
是的,他真的想起了上辈子的记忆。托那些弹幕的福,他终于想起来了,他真正的上辈子。
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
暮将白笑了笑,装作恍惚的模样走入局中,只有无尽的怪物从他背后浮现。
神识范围内,一个隐蔽的人影出现。
[哈哈哈哈,好,就这样。]重殷抬手,周围的结界碎开。
暮将白其实能猜到,想要获得名望,一个是去解决困难,一个是创造困难再解决困难。
不知道这个人是上辈子的谁,居然明白他的这么多细节,可是啊。
他没发现不对。
他这个布局者,他自大。
因为暮将白并非和上辈子的处境一模一样,他上辈子也报过仇了,这种事做起来真的很累。
本来死的好好的,为什么把他唤醒。
还演那么一出,弹幕的戏份。
说到变化,暮将白想到某个人。心念一动,他的分身瞬间升至上空。
[没人?]
抬头看了一眼还在欣赏的重殷,暮将白伸手一抓,他的一缕气息到手,开始追溯画面。
三秒后,他转身消失。
余宇涵勉强坐直,伸手努力的把灵力剥离,通过神魂印记输送给另一个主人,而夜时夜时通过如此度过了觉醒的最后一部分阶段。
身体内,黑色的魔气缭绕。
余宇涵感觉到自己被强行提升到化神中期的修为开始魔化,这种损伤根基的丹药,没人会在想活的时候用。
还好他已经把一半修为转过去了。
余宇涵苦笑。
将所有的麻痹丹服下,正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觉,就这样也好。
这里都是一场梦罢了,回去……他要回去……他好想回去。
为什么,他要来到这里。
好累,好痛,为什么一直小心翼翼的还是这样?
黑色的头发褪色,转化成雪白。
被染红的衣服显得像艳丽的黑。
等江北海进来的时候,他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瞬间红了眼眶。
他是最后半期才大致上明白了什么,等他想去找余宇涵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空荡荡,然后在命堂守着余宇涵的命牌。
却发现陈长老的命牌灭了。
守着的人,等余宇涵服下药,确认没办法救了,守着他的人转移了大半。
江北海顺着蛛丝马迹追来,只看到濒死,心如死灰的余宇涵。
“师…师弟?!”江北海抱起余宇涵,发现他身上连着链子。
眼中一红,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把这铁链震碎了。
余宇涵脱力倒下,江北海眼中含泪,气的一句话说不出。
他给余宇涵换了一件衣服,他这人糙,没有什么好看的衣服,只有黑色的。
“委屈你了,师弟。”江北海把他打横抱起,两人在大乱中逃窜而出。
而重殷,正欣赏着大乱。
无数人在逃窜,建筑倒塌,他佁然不动,只看着远处若有所思。
逃走的小蚂蚁,他根本不在意。
好戏要开场了。
江北海给两人都穿了斗篷,趁着混乱一直跑了很久很久。
余宇涵缓过来一点,因为没有铁链持续性伤害,终于省出力气,把身上的储物袋抹除标记,放在怀中睡过去了。
等他再醒过来,江北海就在他身边守着,储物袋还在自己的衣服上。
余宇涵明白自己没几天好活了。
他动作缓慢,把储物袋解下。把昏睡粉晃了一下,实在没有力气把江北海放在床上了,只能小心躲开。
“谢谢你,师兄。”能让我死的体面一点,真的很谢谢你。
师兄。
余宇涵久久一拜,转身决然离开,他不能再拖累最后一个在乎他的人。
宗门让他堕魔,一定会追杀他。
宗门变成魔族,余宇涵知道,可能早就不是原来的宗主了,怪不得一直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