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潦草吃掉宵夜,窝在乔河手边,跟他一起看电视播放的纪录片。片子是乡间纪实,村落靠山建立,谈不及穷苦,毕竟琳琅发现田间还铺设油柏路与路灯。
“怎么看这个?”
他倦倦哈欠,头歪在沙发,眯眼看向屏幕左下角,是个很陌生的山村的名字。
乔河侧目望向他。
“刚才那人给你上药,你又顶嘴了?“
琳琅拿过来抱枕,寻得舒服角度,等做完一切才回乔河,然后扭头:“不行吗?”
“倒也不是不行。”
半晌他没等个确切答案,反而是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琳琅选择性忽略。
不知是哪个台拍摄的纪录片,光线始终保持相同的昏暗程度,琳琅看得眼睛都要疲劳了,他想回去睡,可先前睡太多,连哈欠都没一个。
乔河递过来手机。
“你喝醉酒跳舞……更像是乱扭的视频被杜缤发到好友群里,群消息一直在跳,你又没设置密码,我抬起时不小心瞧到好友。”
男人慢条斯理讲话惯了,他说着,琳琅眼皮又有耷拉的趋势。
“说真的,琳琅,你怎么想的。”
他并无任何指责意思,目不转睛凝视弟弟的侧脸,即便对方即将成年,但无论身架还是五官神情,仍有少年人的稚气。
配合他与早逝乔母如出一辙的五官,任谁看到琳琅站在高台乱蹦的脸,是个爱护他的成年人都无法接受,怕自己养大的孩子被哪头猪拱了去。
“……”
自然,他的小弟弟拒绝回应,反而抬起右腿,磨磨蹭蹭压在乔河大腿。
“哥,腿疼。”
明明屁股都快被揍开花了,却还要固执按摩腿,乔河真不知琳琅在想什么,倒也没拒绝他的请求,搓热掌心贴在他小腿肚。
兄弟俩小时候起就这样互动了。
他们丝毫未觉有哪里不对,就算杜缤曾经提出几声疑问,但很快被琳琅用“我们感情就是好”给顶回去。
乔河看不惯琳琅那些前女友。
他对她们的态度微妙,那些或强势或美艳的女人也懒得跟他过多交流,顶多是见面时草草点头示意。看不顺眼的几位,乔河视其如无物。
琳琅年少无知,他总拉下脸跟着胡闹。
“哥,为什么他们要站在山坡撒纸?”
琳琅询问打断乔河思绪,男人头也未抬回应:“能分解的,用于祈福。”他手指微微用力后松开:“趴过来吧,别久坐。”
见琳琅注意力始终放在屏幕,乔河拉住他的胳膊往怀里带,由于先前用温毛巾擦干净身体,最后一点酒气散尽,琳琅浑身散发出类似糖果盒子打开后的甜蜜气息。
他手指细长,儿时学过钢琴,但没有耐性,三天两头地翘课,所以也不如钢琴生的力气大。
软绵绵的,稍微使劲夹,都能引得琳琅吃痛,张牙舞爪就要往乔河手腕处咬。
“琳琅。”
乔河抱住他,手臂收紧,下巴抵在后者瘦削肩膀,如抱住一捏就会叫的小玩偶般使劲往怀中带,混杂疼痛与愉悦里,乔河心底的阴暗情绪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