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年岁相当,你还是嫁给我吧。”
李瑶不屑地说:“我们汉人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你却如何娶我?”
“那我到长安向你家提亲。”扎德脱口而出。
“你别忘了,是我祖父灭了你们东突厥。你到我家提亲,难道你不怕他把你们剩下的残兵败将也消灭得干干净净?”这话就是诛心之语了。
扎德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略一思索,便去脱外衣,“那我就把生米做成熟饭,不由他不认我这个孙女婿。”说罢,他把外衣扔在一边,又去解腰带,“这个榻很大,足够我们两个翻云覆雨。”
他这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是李瑶什么也没说。扎德正奇怪,李瑶突然惊恐地对着他身后一指:“那是什么?”扎德转头看去。说时迟、那时快,李瑶飞快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黄色粉末,“有什么?”扎德回过头,问了一句,他什么也没看见,说完瞬间他已明白,可惜为时已晚,黄色粉末落在空中、他的脸上,他来不及反应,那些粉末就被吸入了口鼻。
扎德睁着眼,慢慢倒了下去。
外面的人听到了“咚”地一声,可是没有扎德的命令,他们不敢进去。
李瑶拨出宝剑,剑尖指着扎德。扎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想说一句“老子没有亏待你”,却发不了声。
“我这手段的确不光明磊落,可是对付你这样的土匪犯不着讲什么光明磊落。为了被你害死的百姓,为了上善居的二十四条人命,我本该杀了你。可是你今天也冒险救了我一命,我做不出忘恩负义的事。”说罢,李瑶插剑回鞘。她知道萧远的计划是将所有的沙匪一网打尽,毕其功于一役,断不可在今日贸然就取了扎德的性命,坏了萧远的大计。她转身取下榻上方挂着的那幅她的画像,就着松脂灯点燃,看着它化作一团灰烬,又拿起自己的帏帽。稍一犹豫,又走到扎德跟前对他说:“你的相貌……你根本毋需自卑,你比世间多数人都生得好看。无论他人怎么看待,美丑都不是你的错,却也不是你滥杀无辜的理由,滥杀无辜不能帮你夺回你在突厥的位置,只会让你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远。若你不知悔改,下次再犯在我手里,我不会饶了你。”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帐篷。
帐篷外本应有四个守卫,此刻却只剩一个抱臂站在那里,另外三个不知道去向。看见李瑶独自从里面出来,剩下的那个一点也不吃惊,只冲李瑶眨眨眼,然后拔刀往腿上划了一刀,“啊”了一声就倒在地上。
原来这人是…….难怪……
李瑶冲到隔壁帐篷,帐篷外的守卫坐在地上,一副瞌睡的姿势,似已睡着,李瑶便知萧远他们已经得手。待她进去,三个突厥大汉坐在帐篷里,其中一个把笑笑把在怀里,贺鲁却被绑住手脚坐在地上,嘴里塞了个手巾。这三人似乎正等着她的到来。
李瑶认出,这三人是萧远、萧战和萧和。笑笑还在睡梦中,抱着她的是萧和。
萧远微笑着说:“还顺利吧?”那样子似乎对她独自应付扎德,胸有成竹得很。
李瑶点点头。
李瑶有满肚子的疑问,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他们必须趁夜尽快离开。
萧和想把贺鲁带走,以报扎德掳走他妹子之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瑶反对:“他还是个孩子,从来不参与他哥哥的事情。他哥哥是沙匪,他却不是。他对笑笑不错。”萧远也说:“算了。”萧和这才作罢。
临走,李瑶匆匆对贺鲁说:“我不管你能否明白,我只告诉你,古往今来,当土匪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你要好自为之。”
四人悄悄在帐篷之间钻来钻去,直至溜到河边林子里。郁净泓、高濂已经等在那里。旁边的一匹马上横放着一个麻袋,萧战说,里面装的是沈文。他们去抓沈文的时候,沈文在他帐篷里已经浑身瘫软如泥,口不能言。萧远明白,定是李瑶暗中使了手段。萧战拿个麻袋就把他套了进去。
萧和先上马安顿好笑笑后,其余五人也赶紧上马。萧远在前,萧和抱着笑笑居中,左边是萧战,右边是李瑶,郁净泓、高濂殿后。有巡逻的突厥人拦住他们,但这些突厥人哪里是郁净泓、萧远等人的对手,六人夺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