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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华山采药(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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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到李瑶身边,看李瑶烤鱼。

李瑶烤鱼的水平源自云台山,不用说,功夫了得。她惋惜地说:“可惜没有盐。”

李恪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一包盐。

李瑶诧异道:“三哥,你究竟带了多少东西来了。”

“不多,够用而已。”李恪颇为自得。

两人吃罢烤鱼,又将一只山鸡宰杀洗净,李瑶还在山鸡身上、肚子里抹了些药草,说可以当调料用。烤出来的山鸡果然外焦里嫩、香飘百里、鲜美异常,闻之令人垂涎欲滴。李恪说“礼来”的大厨也要甘拜下风。李瑶洋洋得意地说:“那是,我在云台山做得桃花鮀鱼,我们云台山所有人,包括我师傅、师娘都喜欢吃,连我大师伯都赞不绝口呢!”

李恪窃笑。

吃了烤鱼,烤鸡,取了潭水饮用。李瑶又摘来一些野果。一时,两人颇有吃饱喝足的满足感,竟觉得如果日子就这么过,似乎也不错。

除了“血灵子”还没送回李府。除了两人还没换洗的衣物。

李瑶在潭水边上,一边洗手,一边问:“三哥,你在哪里逮到这些山鸡野兔的?”

“前面不远,有大片竹林,在竹林逮住的。”李恪斜靠在一块石头上,双手抱臂,嘴里叼了根狗尾草,懒散的、很没形象地答道。

李瑶的眼睛一亮:“走,三哥,你带我去。”

这是一大片野生的箭竹,约有数十亩之广。因前几日下过雨,竹林里冒出一些笋尖。李瑶挖了几个看上去鲜嫩的拿在手里,说是可以烤了当晚餐。

两人在潭水边解决了晚餐,晚餐烤了竹笋和剩下的那只山鸡,又食了一些野果。把水囊里灌满水,把野兔藏好,两人在天黑前回了岩洞。

听采药人讲,华山常有黑熊、豹出没,幸而那岩洞在半山腰,洞口又十分隐蔽。

李瑶在洞口割了些野草带进洞,铺在离石床数步远的地方,又从石床上抱了些干草铺在野草上,说今晚她睡这里。李恪哪里肯干?两人推来搡去。最后李恪一横心,说:“瑶儿,若不然,你我二人都睡在石床上?”吓得李瑶赶紧抱了衣裳离开 “草床”,连连说“让给你,让给你”。

李恪的嘴角翘了起来,心里暗笑:原来你怕这个。

两人聊起了这个山洞。它仿佛天造地设,但又不完全是。像是什么高人发现了这个地方,然后加以改造,最后不知为何又将它遗弃。

次日,两人出洞下山,依旧走到潭水边,梳洗一番后,把那野兔找出来,野兔滴溜溜的眼睛瞅着李瑶,李瑶便有些舍不得杀死它,便让李恪在潭水里抓了两条鱼,烤了作了早餐。李瑶自己弄了些草药敷在野兔受伤部位,又不客气地撕下李恪外袍上的一片布,帮野兔包扎好,然后把它放了。

李瑶:“三哥,反正你的外袍也破了好多处,等我们出去买了衣服,你也不会再穿它,就当提前废物利用呗。”

李恪:……

两人商量了下,决定沿着溪水绕过小潭,继续往前走。愈往前走,溪水愈深,渐渐汇入一条暗流。暗流涌入一个山洞,不知出了山洞是哪里。暗流的旁边就是两人昨天看到的那片竹林。小溪、小潭、竹林,能看到的就是这些。再远,只能穿过这条暗流了。

留在这里?还是继续前行?两人各自思索片刻,最后一起说:“走!”

李恪很快拟定继续前行的事项。一,就地取材,用竹子扎一个竹筏;二,准备好干粮。

两人分头行动,于又次日扎好了竹筏并配了两个粗壮笔直的竹竿充当船桨;烤好了七条鱼三只□□个竹笋。李瑶把“血灵子”重新收进了包袱。“血灵子”七日内需入药的期限不多了……

做好这些准备工作,于坠崖的第五日,两人坐着竹筏、划着竹桨进入了暗流。

起初,竹筏行得颇不顺利。两人都是北方人,善骑马,划竹筏纯属赶鸭子上架。好在李瑶还可用内力驱动竹筏,竹筏总算还能前行;李恪聪颖、悟性高、反应更快,很快掌握了划筏子的技巧,竹筏前进得就越来越快了。暗流时宽时窄,宽的地方,即使横起了竹桨也挨不着石壁;窄的地方,竹筏勉强通过。

划了约莫一个多时辰的时候,前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似是巨大的水流猛力地拍打岩石。

这声音李瑶再熟悉不过,她叫道:“是瀑布!我们到了瀑布脚下!”

再往前行,果然,一挂巨大的水帘在他们的前方,从高高的山崖上飞泻而下,溅起无数翡翠玉石般的水花。而他们,就在这巨大水帘的里面。

两人对视一眼,李恪喊了声“站稳了”,两人同时发力,竹筏向前冲去。竹筏越过瀑布的封锁,跌跌撞撞地漂在了瀑布外的水潭上。水潭外,是大片大片平坦的农田。远处,还有农夫在田里劳作。

两人的衣服、头发淋湿了大半,但跟“柳暗花明”带来的喜悦相比,这些算不了什么。两人把竹筏划到岸边,将竹筏系好,寻一平坦处,李瑶赶紧取下包袱打开,将“血灵子”摊开晾干,沾上了水气的“血灵子”愈发红艳似血,腥味浓重。李恪直皱眉,挪到远处去坐了。一会,他把拴在竹筏上的干粮也取下晾晒。

拾了些枯枝,两人升起一堆火,把衣衫烤干。重新收起“血灵子”、干粮,两人各背了一个包袱就继续前进了。

问了几次路,于正午时分两人到了镇上。这里不是他二人记忆中的华阴。

李瑶赶紧向一个路人打听,才知道原来两人到了郑县。郑县在华阴之西,相隔有百余里。

郑县比华阴更小,酒肆、客栈不多,李瑶的包袱里还有些散银,两人买了几身衣衫,找了个僻静处换下。李恪果然将那件白地锦的外袍扔掉了。两人又挑了个体面些的酒肆饱餐一顿。看着李恪背的包袱,李瑶双眼骨碌一转,找了个当街的位置,让李恪把包袱给她后再站远些,她自己居然当街卖起这些烤鱼烤鸡烤竹笋来。这些烤鱼烤鸡烤竹笋委实很香,李瑶的要价委实很低,一会儿就卖光了。

李瑶拿着银钱喜滋滋地对李恪说:“三哥,卖了五钱!你打猎,我烧烤,我们能养活自己!”

李恪微笑不语。

才五钱银子……刚才的饭钱就是七钱。不过他没说出口,许久没看到李瑶喜笑颜开的样子了,他愿意看到这样的她,而不是长安城里那个举止端庄的公府千金。这样的她才是她的本性吧?

何况,她说,“你打猎,我烧烤”,这不是变相地在说“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么?

这么一想,李恪的心里充盈着喜悦,脸上的笑意挡不住的溢了出来。

李瑶:“三哥,五钱银子而已,你就高兴成这样?”

李恪:“明明是你先笑得好吧?”

李瑶:“是吗?我忘了……”

解决了衣衫、温饱,那个最最重要的事就摆在眼前了。如何把“血灵子”尽快送到李府?

如果走官道,让郑县官衙驿站快马送回,势必要亮出两人中一人的身份,两人齐齐摇头;如果有民道呢?

李瑶想起,萧远曾告诉她,凡是昆仑门的营生,必会在门店某处有个标记,标记下方是个山峰的形状,上方是个“昆”字。呀,萧师兄,好久没见过他了。

李瑶把这个标记告诉李恪,两人在郑县的街头使劲找起来。

还真让他们找着了。那是位于城东的一个店,这个店与别家不同,店名唤作“丰益粮草兵器行”,店内左边卖兵器右边卖粮食。难道是“行兵打仗,粮草先行”吗?李瑶觉得开这家店的老板定然思(脑)路(洞)不(够)凡(大)。

谁知掌柜的竟是一位看上去约为四十上下的甚是端庄清雅的妇人。李瑶一看她的步态,就知道她功夫不浅,轻盈而有力,看似十分沉稳却又悄无声息,那是习练了多年内家功的结果。

李瑶报上家门,说自己叫李瑶,是掌门方廷轩的弟子。旁边这个是她的朋友。她有事想找同门帮忙。

掌柜的打量了两人两眼,什么也没说,就把他二人让进了一间小屋,让两个伙计在柜上招呼。

门一闭上,掌柜的微微一笑:“方师兄眼光不错,收了你这个关门弟子。我姓张,你叫我张师叔就好。”

李瑶赶紧抱拳:“张师叔好。”李恪跟着也抱拳行晚辈礼。掌柜的眼神在他脸上、身上停留了片刻,点点头。

昆仑门的门规,若门中有女弟子终身不嫁,或嫁后守寡,后辈需以男性长辈名号尊称。

李瑶曾听师娘提起过,师傅有个闺名唤作张敏的师妹,武功出众、风姿绰约,在云台山也曾集众宠爱于一身,很多师兄师弟都心仪于她,偏偏她下山嫁了一个教书先生,随那教书先生回了老家。本来夫妻恩爱,日子也甚美满,偏那教书先生某日在路上被一侧翻车马压倒,当场身故了。那时张敏已有三月身孕,千辛万苦生下个儿子后,她不肯再嫁,独自带着遗腹子过活。师娘每每提起,唏嘘不已。

想必就是这位掌柜了。

她知道李瑶是方廷轩的关门弟子,可见一直保持和昆仑门的联系。

李瑶想着她虽有昆仑门的照应,日子不会穷困潦倒,但她孤儿寡母多年,多少会有些凄清愁苦,谁知这位张师叔落落大方,神情散朗,颇有林下风气。李瑶心中暗自赞叹。师娘所言不虚,张师叔年轻时必是风华出众。

张敏很直接得问:“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李瑶取下包袱,拿出里面的“血灵子”,说,想请师叔帮忙,派人送到长安卫国公李府。这些“血灵子”已是采下第五日,需在七日前制进药里,否则就白白浪费了。也就是最晚须在后天送到李府。

听说这是华山“血灵子”,张敏眼睛一亮,又看看李瑶,眼睛里的欣赏之意明显又多了几分。华山“血灵子”极难采摘,没有上乘的轻功几乎做不到。李瑶这么小的年纪能办到,实属难能可贵。又听说要送往李卫公府,她问:“长安李卫公府上……你是他家什么人?”

李瑶未作迟疑,如实相告:“李卫公是我祖父”。

张敏的眼睛又一亮,很干脆地说:“行。你现在交给我,管保明天天黑之前就能送到你家。”

李瑶想了想,借来纸笔,匆匆写了数字:祖父祖母大人:孙女一切均好,毋念。李瑶敬上。一并交予张敏。

张敏十分麻利。她找出一个带孔木匣,将“血灵子”置入其内,又拿出个粗纹包袱,将木匣和书信包裹好,唤来柜上其中一个二十出头的伙计小金,给他交代几句,伙计出去一会,回来已是换了身装束,背着一个小包袱,再接过张敏手里的包袱,去到后院,吹了个口哨,一匹矫健的黒鬃马跑了出来。伙计背上两个包袱,翻身上马,一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前前后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与此同时,柜上的生意也还不错,前前后后来了几拨人。他们看看店里有没有合适的或者新进的兵器,挑选一番,买走一到两样。有的还留下图样,在店里定制。每拨人临走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买上些粮面带走。反正谁家都会需要粮食,一并儿解决倒也便宜。柜上的另一个伙计卖了兵器卖粮食,有条有紊,一点儿也不慌乱。

李瑶欲留下银两做为答谢,张敏说什么也不收,还板起脸来说:“你若还认我这个师叔,就不要客套了。”李瑶只好作罢了。

离开丰益粮草兵器行,李恪说:“她怎么没问,为什么我们不自己送回去?”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李瑶答道。

两人在城西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当夜好好洗了澡,一夜长眠。第二日,又买了些吃食、蜡烛、日常用品,下午原路返回了华山。

“血灵子”已送回李府,想必祖母不日就会康复吧?李瑶想。她就不着急回长安了。她说她总觉得这个山洞应该还有些秘密没有被发现,她要再探究。

李恪更不想回去。他说:“你不走,我便不走。山上有财狼,我不放心你。”

两人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两人就在山洞里、水潭边又呆了下去。

李瑶、李恪呆在华山山腹中岁月静好,不知道山外为了他二人已是闹得翻天覆地。

那日,张彪、张悍等几个吴王府的人眼见吴王跟着李瑶跳下山崖,都道他二人定然坠崖身亡,赶紧下山去找二人的尸首,哪里找得到?张悍还想找华阴县衙的人一起帮着找,张彪不同意:主子本来就是假借有恙不朝,偷偷来的华山,如若联络华阴衙门,岂不是等于昭告天下,主子犯欺君之罪?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华山落雁峰不小,他们几个人手不够。张彪想了个办法,拿出银两,让瑞辉的伙计找来所有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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