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站在龙阳阁门前,耐心等着下人去通传。
才一会儿工夫,下人就匆匆跑回来,后面跟着的正是非晚宇。
非晚宇上前细细打量了一番月芽,试探道:“你就是衡衍的徒弟木灵?”许是太久未听到故人的名字,月芽看他眼底竟然有些潮湿。
月芽微笑上前,双手作揖行过礼:“是的,师父特命我来拜会前辈。”
“走走走!”非晚宇一手护着月芽,一手引路,将月芽往龙阳殿前带,顿了顿,似想起什么,又朝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快去通知夫人,说有贵客到。”走了两步,又觉不妥,又吩咐通知厨房准备些酒菜给师侄接风洗尘。
下人难得看到非晚宇出门来迎接贵客,交待的事情不敢耽搁。
月芽跟着非晚宇的步伐踏进铺满汉白玉的龙阳殿,红木制的门,坚固又美观,六角形的柱子支撑着大殿,上面雕着云纹、龙凤纹及各种说不出名字的纹路,镶嵌着各色宝石装饰,在阳光下闪着光,宛如星星点缀其间。
非晚宇并未带她到正殿,而是直接领到书房,面对面地坐下,月芽没有多问,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对方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新月原以为二人在正殿,听到通传说是在书房,也直接来了书房,远远从窗户看着,是个小娘子,模样长得挺好,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门外看了一会儿,仍是规规矩矩坐在椅前,盯着地面,嘴上也只是有一答一。
新月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先传了进去:“我说怎么有贵客到了不带去正殿呢,原本是衡衍的徒弟啊!”新月说这话,却是看向月芽的。
非晚宇见新月来,起身相迎,引到月芽面前:“新月,你快来看看,这是衡衍的小徒弟,刚还拿了信物来,你看。”这便拿起小坠子递给新月,新月没细看,推开了小坠子,满含微笑看向月芽,又仔细打量着。
月芽一脸惶恐起身来,朝着新月行了礼,一脸拘束地站在原地。
这些年,龙阳阁来攀亲认戚的人不少,有真有假,不提防可不行,新月见她小心的样子有些满意,也随意道:“衡衍与我师父是故交,你不必拘束的。”
月芽抿唇揖了揖,算是认识了。
饭桌上,摆了各色珍馐美馔,三人吃得有滋有味。
“为何衡衍自己不来呢?天庭当真如此忙碌?竟一点空也没有?”非晚宇有些遗憾道,一路上问了不少天庭的事情,小丫头都能一一解答,正好解了他思念的愁绪。
“师父也想来的,但帝尊那边事务繁多,要师父分忧,否则定来与您一醉方休了。”月芽恭恭敬敬端起酒杯,敬了非晚宇一杯。
非晚宇爱喝酒是出了名的,在天庭时得了好酒,总会邀上大家喝上几杯,唯衡衍酒量好能与他拼个高下,因此非晚宇喝酒时最爱请上衡衍,见眼前的木灵酒量也和衡衍一般好,心里觉得痛快,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
新月这边端起酒杯只浅抿了一口,脸已经红了大半。
月芽浅笑道:“早听师父说,沐川战神的小徒弟酒量才是最好的,如今看来,怕是师父记错了不是!”
新月手一顿,脸更红了,说这些年都被管着不让喝酒,如今真是沾一点就醉,月芽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连连点头:“听师父说新月前辈与几个师兄一起喝醉了,还砸了落日星君的殿,将他养了几千年的鱼烤了吃,又嫌不好吃非让落日星君赔……”
月芽还没说完,非晚宇已经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指着新月上气不接下气道:“哈哈哈哈,不提我还差点忘记了,落日星君那日在帝尊面前哭得好惨,帝尊气要打你,最后还是师父不知云哪儿捞了条万年红鲤,赔了落日星君才把事情解决。”
新月在一旁笑得很是尴尬。
被月芽这么一提,非晚宇想起那些年与师兄师妹们的点点滴滴,确是怀念。他知道小师妹的酒量好,可惜当年沐川师父管得厉害,在战神殿只能偷了机会偶尔喝点。
出师后,他离开天庭,一直留在封神境。不久,又传来师父与妖尊双双战殒的消息,再过不久,他便遇到来封神境投靠自己的新月,这些年,许是想到师父殒落的消息,小师妹再不肯与他痛快喝上一场,也不愿与他再回天庭看望其他师兄弟,他只当是她不愿意再回伤心地,便再未强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