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笙下意识回头看去,见是楼湛
他冲乔笙挥挥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摸了摸下巴,调侃道
“有才果然是你,我就说你的背影我不会认错,原来你洗掉胎记,还是个俊俏的小郎君啊”
喜春见他对自家姑娘一副熟稔的模样,甩了甩袖子警惕开口“你是谁,跟我家姑……公子是何关系”
“什么关系?”
楼湛反问出声,直接上前几步搂住乔笙的肩膀,嘚瑟道“他是我兄弟,你说我俩什么关系?”
喜春见他的手搭在乔笙肩上,一副轻佻的模样,当即发了火
“放开我家公子!”
楼湛见她梗着脖子怒斥着他,有些好笑,“你这丫头我同你家公子都是男子,搂搂肩怎么了,你反应这么大干嘛,难不成你喜欢你家公子啊”
“不过我可没有断袖之癖,你不必防着我啊”
“你…你”喜春被他堵的哑口无言,耳根红通通的
乔笙有些无奈,指了指肩膀,冲楼湛轻轻一笑
“楼兄刚一见面就这么热情,我还有些招架不住”
楼湛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用力过猛了,不好意思的松开手
“好不容易才见到有才你,为兄太激动了。”
乔笙也没怪他的意思,问了问他的近况,解释起自己来寻找叔父才知他已经离开杭州,无奈自己只好买了个宅子暂时先定居在这里,因为买了宅子又要置办家具,花去不少银钱,如今只好做些小生意养家糊口,也没时间去寻他
楼湛这才知道他的难处,当即从钱袋里掏出银子给他
“有才,我今日出门急,带的银两不多,你若不嫌弃,就先拿去。”
乔笙摇摇头,并未接,“多谢楼兄好意,可我如今还有些钱财,现在不过防患于未然,寻一门生计罢了,你若真想帮我,就买些我做的糕点尝尝如何?”
楼湛这才注意到她竹篓里所剩无几的糕点,闻着味道很是香甜,想起自家阿姐爱吃糕点,就爽快应下
“那行,剩下的我全要了。”
乔笙带着楼湛去了她如今所在的宅子
“有才你家居然跟我家就隔了一条巷,你说巧不巧?”
随即看了眼院子里面的菜园子摸了摸下巴
“这菜园子你们种的啊,还挺有模有样,长势不错,若是来种个柿子树,来年就能卖柿子吃柿饼了。”
乔笙轻笑了声“我也有这个意思,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种。”
楼湛拍拍胸膛,朗声道“我有经验,到时我替你栽一棵如何?”
乔笙这次倒没拒绝,心想等结了柿子定要多给他做些柿饼糕点
太子府上,桑玖玖打了个哈欠,望着门前,见萧景珏还未回府,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开口
“都跟他说了身子才好不久,不能过多饮酒,怎么还未回来,不会喝醉了走不了了吧?”
她心里也不免开始担忧,刚垂眸推开门准备去门口瞧瞧
却见一片雪色织金的袍角曳入视野。
夜风徐徐,灯影流光。萧景珏就站在她身前,垂眸看她,眼中时而星火烁亮,时而寂如子夜。
他今日应是饮了些酒,身上带着一股浅淡的酒气,神态多了几分随和散漫。
“玖玖,不是说了不用等我”
桑玖玖斜睨了他一眼,“我不等你,万一你喝酒伤了身子,我岂不是白医好你了!”
桑玖玖没好气地又说了他几句
萧景珏眉眼含笑,只站在这里任由她训斥
“好,都听你的,以后不会了”
今日他设宴请的都是曾对他外祖父忠心耿耿的旧将
如今外祖父虽已逝世,可知遇之恩,他们时刻记在心里
舅父虽未赴宴,却也将消息封锁,无人知晓所谓油尽灯枯的太子还有野心余力与他们相争
萧景珏要的就是他们的自以为是……
裴玄旻自被圣上禁足府中后,就每日逗逗雀儿,练练剑术
长公主却不如他这么惬意,把裴仲朗叫去商议
“你说皇兄这是真恼了大郎?”长公主忧心忡忡,昨日她去皇宫可皇兄不在,倒是他身边的公公说起裴玄旻忤逆圣上赐婚,提及了圣上的逆鳞
逆鳞?长公主想到了先皇后,也不由得暗恼这大郎怎么连旧事也翻出来了
不就是下旨赐个婚,他何故如此?
裴仲朗声音放低缓了:“这倒不至于,也许只是一时之气,气消了就好了”
长公主有些焦急:“可我心里还是不放心……”
裴仲朗轻扶着长公主的肩,让她落回座去
“夫人别急,到时候我再命人去探探,大郎毕竟是圣上的亲外甥,办事也甚得圣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希望如此吧”长公主叹气,接着又说起裴侵月大婚一事
他们二人都对楼慎甚为满意,而他也争气,年纪轻轻就坐上大理寺少卿一职
前段时日长公主邀楼慎来府上做客,还特意把裴侵月打扮了一番,禁足几日,她性子也收敛不少
甫一出来,倒有几分高门贵女的端庄淑雅
那楼慎对她也很是守礼体贴,长公主是过来人,自然能看出他脸上的笑意不是勉强
注意到裴侵月爱吃花糕,他把眼前的糕点都端到她面前,虽神情淡淡,但眼角余光满是柔意
见状,长公主就寻了个借口起身离开,留给他们共处之地
“我看阿月和楼慎的事可以提提日程了,我看八月十七日子不错,你记得上点心同那楼少卿提上一嘴”长公主叮嘱着
裴仲朗满口应着“夫人放心,明日下朝我就同他提一提,咱们府上的女儿出嫁,排场可不能寒碜”
裴玄旻在书房练着字,刚写下一个恭字,他窗外传来动静
是他派去的暗卫得信回来了
裴玄旻将毛笔搁下,让他进来回话
那暗卫起身跪下,双手抱拳
“属下不负所托,查到了乔姑娘拿到一份空白的路引,一直都是用男装行动”
“空白的路引?那就是还不知道她去往的何地?”裴玄旻脸色一沉
暗卫接着开口“我们的人去了金陵,洛阳,临川,晋州等地,都未发现可疑之人,如今还剩蜀地,定州,杭州这些地方还没查,若是快一些的话,要不了几月就会有眉目了”
裴玄旻挥手让他退下
横竖是个瓮中捉鳖的游戏,她早晚会被他寻到
时间拖的越久,她的侥幸心理越甚,待被抓回来反应才更会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