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雪怔住，心头一热，忙凑起热闹：“你们是在说夏清风、夏清雨吗？”

在钢制闸门前休息中的守卫集体一静，继而引发一小阵哄闹。

“对对，就是那俩鸟人！”

“沈小姐，你认识夏队？”

听到有人好像认识自己，沈成雪露出惊讶之色。

为首的Beta挠挠头，咧开嘴笑：“沈小姐是基地的首席审判者，都传遍了啊。”

“...啥？”

沈成雪满头问号，她感觉“审判者”，还是什么“首席审判者”，这些高大上的词语跟她一个社畜八竿子打不着好吧。

“尸变事故频发，如果没有沈小姐您这一关，事态恐怕难以控制。”这Beta严肃道。

沈成雪张张嘴，终是没说什么。安全起见，秋霖的荣耀，就先由她背着吧。

“现在人心惶惶，沈小姐，您能传授一下识别人类和傀儡的技巧吗？我们—”

话未说完，只闻近处一声爆炸响彻天际！

滔天火光刹时将大半夜空遮盖，像是要狠狠烧了这天！建筑物倒塌，烈火迅速蔓延，四下人们凄厉的惨嚎不绝于耳，更添几分惨烈。

“关掉QET-3/4的闸门！封锁3到4区！快！”

沈成雪心脏还在狂跳，巡城守卫的队伍已然运作，有条不紊开展起抢救工作。

“这是怎么了？我能帮什么忙吗？”沈成雪一把抓住那Beta的手臂，汲汲追问。

“具体情况不清楚，如果没有带抑制剂就不要来了！”他道得飞快。

“我带了，备着的！”

“那跟我来！”

这场抢救持续到了天明。

沈成雪的异能都要枯竭了，只能不断吸收丧尸晶核中的能量，来不及转化便用出去。虽然这样很浪费，但总比让大火烧下去强。

“敲！该下雨的时候不下！”

此时此刻，灰头土脸的沈成雪骂了一句，真气不过。

“歇会儿吧，沈小姐。”那Beta也一身灰，凑近给她递了瓶水。

“我叫沈成雪，不用叫我沈小姐。谢谢！”

“好，我叫陈沐。”他笑着，右边那颗虎牙尤显。

“哈哈哈你牙好白！”沈成雪一拍大腿，莫名戳中笑点。

“呃...”

“好了，我走了，还要赶早班呢。”沈成雪抿了几口水，耸耸肩。

“...辛苦。”

“不辛苦，命苦。”沈成雪打了个哈哈，刚迈出几步又退了回来，“哦对，查明原因了吗？”

“这...”陈沐面有难色。

“还是由我来告诉你吧。”

裴项懿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首领好！”

“小裴总！”

两人异口同声。

“辛苦你们。”裴项懿颔首。

“不辛苦。”陈沐说。

“命苦。”沈成雪补充。

“......”裴项懿嘴角忍不住一抽。

“成雪，你跟我来。”

“好。”

两人一前一后，凝望着被大火浓烟污染后的拂晓。烟尘灰蒙，初阳掩在其后。

“你相信秋霖的判断吗？”

“信啊。”

“为什么？”

“直觉吧，没什么理由。”

“可大众需要一个理由。”

裴项懿道。

“额，光系异能者虽然少，但肯定不止一个。多找几个，搞个投票制。”

“哪几个算合理？”

“怎样能确保他们不说谎，不串通，不包庇？”

“最重要的是，怎么证明，他们的判断是百分百正确的？”

一连串问题砸来，沈成雪哑口无言。

“...可你也选择了相信他。”

过了片刻，她缓声开口。

“因为我是首领。”

“嗯，懂了。”沈成雪沉下声，“我可以帮忙，但要事先声明，我看不惯的事，不会去做。”

裴项懿遽然发笑，不禁侧目仔细打量这个异常天真的姑娘。

不过转念又一想，似乎也只有这样的人，愿意为了集体利益，牺牲自己。

这种人值得被歌颂，被铭记。

而活下来的人，会在他们的墓碑前，放上一束花。

“小裴总？”

“呵，随你。只是忽然想到一个有趣的假设，如果是我哥面对这种局面，他会怎么做。”

“嗐！”沈成雪顿时来劲了，大力拍起她的肩膀，啪啪作响。

“你放心！不要丧气！不要气馁！裴总肯定比你做得好！”

此话出自某位沈姓无脑粉之口。

“......”好，很好，裴项懿很久没有产生这种想一拳把人干死的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