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是你,小枯荷!你躲在帐子后面装神弄鬼的在干嘛呢?”
枯荷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着怒火,不紧不慢地道:“小枯荷是谁?本座不认识。还有伊尹,你让东方当家受了惊吓,给我以死谢罪去。”
伊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事,回头就扑倒在枯荷床前,继续哭喊道:“城主我对不起你!可惜我死不了第二次了啊!”
白无常冲到床榻前,对着幔帐喊道:“还装?你赶紧给我出来!”
紫棠连忙拦住白无常,呵斥道:“这是城主阁,岂能容你们鬼使如此放肆!”
白无常道:“漂亮小妹妹,你没搞错吧?小枯荷要是能当夷陵城主,我就能当阎王爷!”
“送客!送客!紫棠,赶紧给我送客!” 枯荷在床榻上大喊着,就是不肯露头。
此时的场面混乱又滑稽,让东方新、东方烈二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他们都夷陵土生土长,从小听着城主的传说长大,却从未见过城主,更别说被邀约至此隔纱谈话。
看着屋里闹哄哄的,东方烈难得露出了笑意:“我都不知道,夷陵城主原来这般孩子气。”
为了不耽误明日的启程,枯荷让伊尹先行跟随东方烈一同离去。临行前,枯荷还特意嘱咐了一句:“好好修习,别给本座丢脸。”
送走他们之后,屋里还剩两个鬼使,和紫棠大眼瞪小眼,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时,藏匿已久的风听雨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温声道:“紫棠,你先退下,我和城主有要事与这二位鬼使商议。”
紫棠似是不放心,回头看了一眼幔帐里的枯荷,见枯荷默许地点了点头,她才隐去了身影。
黑无常道:“一直躲在屏风后的人......是你?”
总觉得方才感知到的魂魄,另有其人。
“正是在下。” 风听雨一脸和煦,端正地跪坐在黑白无常对面,道:“两位鬼使大人既然留下来了,我们不妨再细聊一下地府之事?”
“听雨说的对,” 枯荷连忙附和道:“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把东方新放出来的鬼使是谁了?”
白无常道:“你先出来。”
枯荷机灵地回道:“是不是我出来了,就告诉我真相?”
白无常哑口无言。
黑无常道:“地府鬼神之事,不是我们能随意揣测的,真相为何,我们也不一定清楚。”
“娘子说的对,我们一介鬼使,哪有什么‘真相’。” 白无常点头赞同。
风听雨道:“若非‘真相’也无妨,我们若能得知二位的‘揣测’,便已足以。”
黑无常望了风听雨片刻,道:“风公子倒是挺会说话,不知你们为何对地府之事如此在意?”
风听雨怔了怔,回道:“若是我们将‘缘由’告之,不知能否换来你们的‘揣测’?”
黑无常思考片刻,又冷淡地道:“我不关心你们的事。”
话虽如此,她的语气显得有些口是心非,事实上,她一直对拥有除怨之力的枯荷很是好奇。
“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 白无常瞟了一眼黑无常,脸上带着坏笑,道:“只是这件事儿...娘子有点难以启齿罢了。”
“闭嘴!” 黑无常没好气道。
这时枯荷从幔帐探出了脑袋,一脸好奇道:“难以启齿?到底是何事?”
“你可终于出来了!” 白无常一个箭步冲到床边,伸出手臂,一把将枯荷的脑袋夹在胳膊下,把他拖下了床。
“无常哥哥你...干嘛...放开我...”
“装神弄鬼,还想忽悠我?告诉你,我鼻子灵的很。”
枯荷力气比不过白无常,他便直捣对方的胳肢窝,戳得他是又痒又疼,白无常大喊一声,缩回手臂,随即又立刻作出反击,在枯荷的腰间抓了一下。
“别别别!!!痒!!”
两人互相嬉闹着,不知不觉就抱成一团,在地上打起了滚。片刻之后,他们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从地上爬起,各自望向另外两人。
果然,目睹两人打闹,风听雨和黑无常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白无常连忙扑到黑无常身边,自觉地把耳朵塞进了对方的手中。枯荷见状,有样学样,爬到风听雨身边,乖巧地把脑袋搁在了他肩膀上。
四人沉默半响,风听雨开口道:“不知黑无常大人,可愿分享‘难以启齿’之事?”
他一脸平静,好像方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黑无常也是神情淡漠,若无其事地回答道:“还请风公子先将‘缘由’告之。”
风听雨停顿片刻,看了一眼枯荷,低声道:“罢了,我们先说也无妨。”
枯荷点了点头,便把“梦里人的指引”、“无意成为夷陵城主”、“东方塾闹鬼”、“唤醒前世记忆的黑影”几件事简短地说了一遍。
“......来了夷陵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未免太过凑巧,所以我们才想查一下事件的源头。”
“......原来如此。” 黑无常沉吟。
风听雨道:“此事...还请二位大人莫要外传。”
黑无常,道:“你为何信得过我们?”
“相处下来,不觉得你们心术不正。” 风听雨望了一眼白无常,“尤其是...你‘相公’,他性子单纯直率,说起来,和枯荷还有几分相似。”
黑无常道:“嗯,的确,惹不完的麻烦,擦不完的屁股。”
两人相互对视,微微一笑,眼神里竟有种说不出的默契。
“我哪里惹麻烦了...” 枯荷小声嘀咕了一句。
“感谢两位的信任,” 黑无常微微鞠躬,道:“那么,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二位有关东方新出逃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