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聂莞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大脑一片混沌,根本睡不着。她从小就近视,在这昏暗的光线里,视力更是大打折扣,周遭的一切都影影绰绰。
恍惚间,她瞥见陈景淮那边的被子滑落,大半身子都露在外面。虽说海市的气温比北方高不少,可夜晚终究还是透着丝丝凉意。
她心里一紧,轻轻拽了拽被子,往陈景淮那边挪了挪,小声嗫嚅道:“陈哥,你盖被子。”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陈景淮虽说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整个人疲惫不堪,可此刻守在聂莞身边,满心的欢喜让他毫无睡意,双眸依旧晶亮。听到聂莞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拒绝:“我不冷,你盖好,别冻着。”
可聂莞不依,又往他那边推了推被子,带着点娇嗔:“陈哥,你这样会着凉的,快盖上。”
拗不过她的坚持,陈景淮心头一暖,兴高采烈地往聂莞身边凑了凑,扯过被子一角盖上。聂莞只觉心跳陡然加快,尽管这不是她和陈哥第一次这般亲近,可羞涩感依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身边突然多了一具男性温热的躯体,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细密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慌乱间,她不小心把被子推到了一边,身上那件宽大的 T 恤随着她的动作向上缩了缩,露出少女美好的娇躯,胸前的起伏在朦胧中愈发显得惊心动魄。
陈景淮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呼吸猛地一滞,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有股热流从脚底直窜头顶。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慢慢靠近,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直到紧紧挨着聂莞。
聂莞能清晰地感受到陈哥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处,她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身体愈发紧绷。她微微侧过身子,目光与陈景淮对视,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两人的眼中唯有彼此。
陈景淮像是着了魔一般,顺势揽过聂莞的身子,手臂微微用力,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带着几分喑哑与急切:“莞莞,我好想就这么一直抱着你。”
聂莞的脸滚烫滚烫的,埋在他怀里,声音小得如同蚊蝇:“陈哥,我……我也是。”她的手不自觉地揪住陈景淮胸前的衣服,指尖微微颤抖。
陈景淮收紧手臂,下巴轻轻抵着聂莞的头顶,轻声呢喃:“这一路的奔波,在见到你的那一刻,都值了。我每天都盼着能见到你,听你说话,看你笑。”
聂莞心中感动不已,眼眶微微湿润,在他怀里蹭了蹭,回应道:“陈哥,我也很想你。”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沉浸在彼此的温情里,良久,陈景淮才慢慢松开聂莞,手指轻轻抚过她滚烫的脸颊,带着笑意说:“快睡吧,上了一天的班,你也累了。”聂莞红着脸点点头,往旁边挪了挪,拉过被子盖好,可心却还在怦怦直跳,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黑暗中,陈景淮的手伸过来,轻轻握住聂莞的手,十指相扣,仿佛这样就能给予她无尽的安全感。聂莞也反手握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不一会儿,困意渐渐袭来,她终是沉沉睡去。
陈景淮却舍不得睡,他借着微弱的光线,凝视着聂莞安静的睡颜,内心感到无比满足。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聂莞悠悠转醒,一睁眼就对上陈景淮含笑的双眸,她的脸“唰”地一下又红了,想起昨晚的亲密,忙垂下眼帘。
陈景淮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打趣道:“小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
聂莞娇嗔地拍开他的手,坐起身来。这一坐起,聂莞才惊觉自己身上还穿着陈哥的那件宽大衬衫,衣摆松松垮垮地搭在她的腿上,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颈,晨光洒在她的肌肤上,像是镀上了一层薄纱,更衬得她肤若凝脂。她本就姣好的身材曲线在这略显宽松的衣衫下若隐若现,多了几分撩人的朦胧美。
聂莞一下子慌乱起来,尴尬地抱紧双臂,红着脸,头恨不得低到尘埃里。
陈景淮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从昨晚那朦胧光影中的惊鸿一瞥,到此刻晨光下的真切注视,聂莞的美好让他移不开眼。昨晚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瞬间如决堤的洪水,他再也忍不住,长臂一伸,揽过聂莞的身子,将她轻轻按在怀里,而后,低头,寻着她的唇,温柔又急切地吻了下去。
聂莞起初有那么一瞬的发愣,可唇上熟悉的温热触感让她瞬间沉沦。她太想念陈哥的这个拥抱、这份亲昵了,于是,她缓缓闭上眼睛,双手轻轻环上陈景淮的腰身,仰头,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
陈景淮感受到她的回应,心中欣喜万分,手上却渐渐有些不受控制。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聂莞那曼妙的身姿,指尖微微颤抖着,他轻轻撩起聂莞衣衫的一角,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到那温热的肌肤。
聂莞身子一颤,喉咙间逸出一声嘤咛,下意识地抬手,隔着衣服按住陈景淮那有些“不安分”的手。可陈景淮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手还是轻轻移动着,聂莞的手随着他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微微来回揉动,像是被卷入了一场温柔的漩涡,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紊乱,房间里的温度也仿佛在瞬间攀升。
不知过了多久,陈景淮才缓缓松开聂莞,他的额头抵着她的,眼睛里充斥着深情与歉意:“莞莞,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没控制住。”
聂莞红着脸,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如同蚊蝇般细小:“陈哥,我……我不怪你。”她的手还紧紧揪着陈景淮的衣角,似是贪恋这片刻的亲昵。
陈景淮稳了稳心神,扶起聂莞的身子,说道:“起来吧,我带你去吃饭,你今天不是还上班吗,小心迟到了。”
聂莞暗叫一声糟糕,刚才的温存已然让她忘记了上班的事,她抬眼嗔了陈景淮一眼,那意思是:看你干的好事。
陈景淮摸了摸鼻子,一脸讨好的笑,拍拍她的身子,说道!“快去洗脸吧,卫生间里有一次性洗漱用品。”
聂莞听了,嘴角忍不住上扬,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向卫生间。
看着聂莞的背影,陈景淮回味着方才的亲密,心里即甜蜜又感动,又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刚刚的冲动,他怕自己越发出格的举动会让莞莞感到反感。
待聂莞洗漱完出来,陈景淮已换好衣服,头发也打理得利落有型,他走上前自然地牵起聂莞的手,然后带着她一起下楼。
小旅馆离医院很近,周边全是小餐馆,一家家店面紧密相连,招牌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幌子上的油渍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店门口摆着的桌椅板凳,虽样式不一、略显陈旧,却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透着浓浓的烟火气。早餐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米粥的醇厚、油条的油香,勾得人肚子咕咕直叫。
聂莞熟门熟路地带着陈景淮来到一家早餐店,店面不大,几张木桌配着长条凳,坐满了早起的食客。
“陈哥,这家的蟹黄汤包可地道了,你尝尝。”聂莞笑着介绍,眼睛亮晶晶的。
两人刚坐下,老板就热情地迎上来:“请问二位想吃点什么?蟹黄汤包是我们店里的招牌。”
聂莞点头,转头看向陈景淮:“陈哥,你吃甜豆浆还是咸的?我给你推荐咸的,配上汤包,特别好吃。”
陈景淮温柔地应道:“都听你的。”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蟹黄汤包和两碗豆浆就端上了桌。汤包的外皮晶莹剔透,隐隐能看见里面金黄的蟹黄和醇厚的汤汁,轻轻咬上一口,鲜美的汤汁瞬间在口中爆开。
聂莞吃得满足,嘴角沾上了一点汤汁,陈景淮见状,笑着伸手替她轻轻擦去,眼中满是宠溺:“慢点吃,别烫着。”
吃完饭,时间差不多了,陈景淮起身,帮聂莞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柔声道:“我送你去医院,晚上下班我过来接你。”
聂莞点头同意,又说道:“明天我休息,正好可以带你在海市好好玩一玩,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呢。”
陈景淮嘴角上扬,应道:“好,都听你的安排。”
两人并肩走到医院门口,聂莞刚要和陈景淮道别,就正巧碰到了美琳和小蕊。美琳眼睛一亮,快走两步上前,胳膊肘轻轻捅了捅聂莞,嘴角带着促狭的笑:“莞莞,昨晚是不是过得很甜蜜呀?看你这容光焕发的劲儿,快跟我们分享分享。”
小蕊也跟着凑过来,眼睛里透着好奇:“就是就是,快别藏着掖着啦,让我们也跟着乐呵乐呵。”
聂莞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她偷偷瞄了陈景淮一眼,又赶忙低下头,小声嘟囔:“哪有……你们别乱说。”
美琳哪肯放过她,拉着聂莞的胳膊不依不饶:“还不承认,你看你这红扑扑的脸蛋,肯定有好事,快老实交代。”
小蕊在一旁附和:“昨晚你没回来,我和美琳都猜到了,我们两个没有给你打电话,是不是很够意思?”
聂莞被说得更加不好意思,她快速地和陈景淮打了声招呼,就拉着美琳和小蕊向急诊大楼走去,边走边回头看陈景淮,眼神里既有羞涩又有不舍。
陈景淮站在原点,微笑着向她挥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急诊大楼里。
上班的时间过得飞快,聂莞感觉自己才刚投入工作没多久,就一下子到了下班时间。急诊室里人来人往,各种突发状况应接不暇,她忙着处理病患、协助医生,脚步未曾停歇,可心里头时不时就冒出陈景淮的身影,这让忙碌的时光也仿佛被施了魔法,匆匆流逝。
而今天的陈景淮也没有闲着,他头一次来到这种国际化大都市,自是要好好逛一逛。路过一家金店时,橱窗里摆放的饰品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光芒,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不由自主地走进店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柜台里金灿灿的黄金饰品。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一枚戒指上,那戒指戒圈圆润光滑,细细的纹路雕刻出精致的花纹,像是古老传说中的神秘图腾,寓意着永恒与守护;戒面上镶嵌着一颗小巧圆润的红宝石,在黄金的映衬下,红得夺目,像恋人之间炽热的爱情。
陈景淮本就传统,一直觉得结婚就应该戴黄金戒指,而且他想着莞莞肌肤白皙,戴上这枚戒指肯定好看。他毫不犹豫地付了款,小心翼翼地把戒指盒揣进兜里,嘴角不自觉上扬,心里想着以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再给莞莞,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陈景淮准时去接聂莞下班,聂莞刚走出医院大门,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心头一暖,快步走上前去。
美琳和小蕊跟在后面,两人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眼神,美琳快走两步,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轻声说道:“莞莞,今天陈哥又来接你啦,看你俩这形影不离的,昨晚是不是甜过头了,今天上班还魂不守舍的。”
小蕊也在一旁捂嘴偷笑,附和着:“就是,莞莞,你这一脸幸福的模样,藏都藏不住。”
聂莞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她嗔怪地看了两人一眼,小声嘟囔:“你们就会打趣我,快别说了。”
聂莞昨晚就睡在陈景淮这里,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所以她今晚没有在小旅馆留宿。两人吃完饭,又沿着河边散了步,手牵着手,享受着这静谧又美好的时光,待到天黑时陈景淮才送聂莞回宿舍。
不过在宿舍楼下,陈景淮实在舍不得和聂莞分开,他轻轻将聂莞拥入怀中,低头深深地吻了下去,良久才松开。聂莞双颊绯红,气息微喘,眼神里写满眷恋。
美琳和小蕊透过窗户看到聂莞回来了,待她进门,美琳挑了挑眉,促狭地问道:“莞莞,今晚怎么没留在陈哥那儿呀?”
聂莞红着脸,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嘴唇,嗫嚅道:“别乱说,时间不早了,明天我还得早起呢。”
美琳见聂莞脸色红红的,嘴唇还油亮亮的,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便打趣道:“哟,瞧你这模样,被爱情滋润得越发漂亮了,快去吧,别在这儿害羞了。”
聂莞红着脸,拿着换洗衣服急匆匆地去卫生间里洗澡去了,心里一边甜蜜地回味着今晚的吻,一边安排着明天和陈哥去哪里玩、吃什么等等。
第二天清晨,聂莞早早地起了床,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心情格外雀跃。她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换上一身清爽的连衣裙,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中的期待根本藏不住。
她哼着小曲儿出了宿舍门,陈景淮已经等候在楼下,手里还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看见聂莞,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快走几步迎上前去,笑着说:“早啊,莞莞,给你带了豆浆,趁热喝。”
聂莞接过豆浆,嗔怪道:“陈哥,你等很久了吧?”
陈景淮温柔地摸摸她的头:“没多久,看到你下来,就不觉得等了。”说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聂莞的穿着,忍不住赞叹一声,“莞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