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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与君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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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孟秋向她道出了自己疑问之事。

齐家本家被屠,原因为何。

接上未尽之言,章鹤鸣说:“齐家本家在母亲出事之后便被屠,卷宗……二位应该能查到,上面写着罪名救灾不利。”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尚孟秋闻此,停住抚摸月满剑柄的手,垂眸静思。

“我觉得……”

“但我觉得,其中有蹊跷。”章鹤鸣微微提高了声调,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将声音压下来。

“你说。”

“我虽从小在宫里长大,但母亲常提起舅舅们,神色温柔,总是幸福。齐家不是什么立业百年的庞然大物。母亲跟平阳国主相遇相爱在南方苍梧,她是家中独女,父母不忍她远嫁边塞,便一家迁来了平阳,开设齐戸善堂,计谋营生。我那时虽年纪小,但也觉得,这样一家人,必不会做不利于民的事。但,为什么凤庾奇荒时被指贪粮,后追查起来,居然证据确凿也无比……我。”

“那个大雾天。”尚孟秋沉吟道。

“对,那个大雾天,谁能传消息比我快那么多,更何况陛下推开寝宫宫门时,并未提及对齐家的惩治。以身殉道,就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的母妃,为何断送性命在齐家之前,这么蹊跷的事。”章鹤鸣将压于心的委屈吐出,她不害怕这在宫里如同透明人一般的日子,她已经是齐家嫡系的最后一人了,长夜侵扰,她觉得家人们死的太仓促,太冤屈。

“居然无人在意,绝无可能。”章鹤鸣咬紧后牙槽,抚手于右胸膛,“其中蹊跷,必有助于仙师查证,心中所想。”

章鹤鸣每个字都咬得颤抖又标准,这是一种,清晰的刺伤。

黑发素衣,安静又沉痛。

她被迫成为了齐家本家仅存的见证者,亲历者,蒙冤者,宣誓者。

所有都是谣言。

他们说齐家被抄检,罪人处刑理所应当,为女儿奔赴异国的家人就该撒血黄土,再接上母亲自戕的传闻。但母亲怎可能自刎于齐家受裁断之前,为齐家而殉呢。

没了母亲,齐家的翻覆就在一夜间,朝堂上,依然寂静。或许是大家习惯了国君的引领,所以对什么事都依违两可。

章鹤鸣道:“有一个人,力排众议,走到国君面前,向陛下谏言。”

此人便是平阳城大公主,章君。

查检齐家后。

大公主牵着四皇子,破例上了朝堂。

路上,四皇子脸上写满了害羞,任章君扣着他的手腕往殿内走。遇上守卫阻拦时,便高声叫嚷,展示自己被大公主带着的作用。

“你,你们居然敢拦我?!脑袋不想要了吗,天下谁不知道父皇从不说我一句不对,你还挡上我的路了。”

章君疾步,走得很快,四皇子在后面跌跌撞撞地紧随,身上一层层的华贵绸缎都歪斜,他年纪又小人又矮,身上奇奇怪怪的挂饰边跑边叮叮当当地响了一路。

到了殿上,众人皆侧目而视,看大公主头发也散了,素钗跑掉了握在手里,拉着刚及腰高的四皇子,狼狈地向父亲谏言。听上早朝的人说,她甚至用规规矩矩的格式提笔落墨,做好了文章,在父亲面前背诵。

国君瞥她一眼,挥手让身边人去将四皇子接过来送回后宫,他陷在龙椅里,向堂下怜悯几个字,语气依旧。

“章君,你忤逆。”

那时候赈灾粮发下去不久,民生还聊苦。平阳城内人逃掉不少,剩下些老人小孩,气氛郁郁蔫蔫。

国君大办庆典,呼作清平宴,长乐十五日,举国同欢,庆祝上下国民齐心协力渡过凤庾奇荒。

而在这之前,章君已离家。

那也是这么一个风还料峭的早春,章君自己离开皇城,或是愤怒或是失望,没有痕迹没有音讯,反正章君再没回来过。

国君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沉默了会,只将九转贤者的歌谣又往后编了一段。

公主离家,清平乐宴。

玉兰树花开满树,

说到这里后,章鹤鸣便不再言语,意为语已尽。

尚孟秋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点点头。

平阳城小,能在南北倾轧下苟全至今,实属异事。更别说齐家的事,也处处透着诡异。

尚孟秋又想起了善仁堂里那个奇怪的小男孩,他的那根奇怪树枝上挑着的阵法。

那小孩年纪看起来不大,

凤庾奇荒发生后,齐家旁支四散,各自谋生。那个孩子那时候才几岁的年纪。

存续……

尚孟秋偏头盯着萧泓的胸口,似是要透过萧泓的皮肉看见下面藏着的那块深壑蜿蜒的白骨。

看得萧泓害羞地飞快捂住自己的胸口。

尚孟秋正思考的专注,看对面的徒弟举起手掌砸向自己的胸口,不由得觉得莫名其妙。

但他也不是非要盯着萧泓才能思考,于是尚孟秋出于尊重收回目光,低头继续想事情。

碎玉城里,麒英的任务是带回芳九鸦,不论生死;碎玉城城主垂垂老矣,想要存续;芳九鸦可人化物,以此……得生?从芳九鸦胸膛里钻出两根白骨,一根是萧泓的,另一根是……她自己悟出来的。

她能靠着自己悟出的力量人化物,缩在聊城放出泥人盼人相助。

不是得生,是长生,是永生。

尚孟秋脑中猛然通达了。

是不是麒英,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巨大的骗局,所以并未争抢“存续”。

如果对苍梧,师父与人皇合作了这样一个骗局,来遮掩一些事情。那对平阳,是否也相同呢。

老国君依在龙椅上的样子,就像一株布满褶皱的黑蘑菇。

他没有剩下的皇子,既没有召婿为国君的打算,也没有立公主为国君的打算,只一心一意做九转贤者。

因为,他不会死,所以不必担心身后事。

尚孟秋长呼一口气,抬起头来,却看见萧泓已经挤在自己身边,一只手撑着脑袋,身体扭成了一个及其别扭的姿势斜靠在硬邦邦的石桌上。

章鹤鸣在旁边很尴尬的抱着白鸭子摸,脸上还带着欲开而未开口的犹豫。

尚孟秋摸了把石桌,冰凉,于是道:“你不冷吗?”

萧泓不说话。

“嗯……国师。”章鹤鸣开口犹豫道,“他刚刚喊你好几句。”

尚孟秋:“……”

尚孟秋问:“你喊我干什么……咧?”

萧泓说:“师尊想知道?”

尚孟秋:“……嗯。”

萧泓:“我不想说。”

“没事,不想说就不说。”尚孟秋拍拍萧泓肩膀,道“别生气,我脑子专心想事的时候就是容易听不见别人说话 ,抱歉。”

萧泓:“……”

章鹤鸣向头顶的玉兰花望了一眼,那夜公主离家前,还来了复春宫。

玉兰花开满树,夜空幽蓝。

“章鹤鸣。”大公主轻声唤道。

她将掩住的大门里费劲地推开半扇,往外面望去,背月光,石桌上,正坐着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女。

她认出来了,这是今天在殿上为她说话的章君,以前跟母亲出复春宫的时候曾遇到过,在国君殿外守着的时候也见过。章君是很好的姐姐,细语喁喁,听得她老想流眼泪。

“姐姐?”

章君道:“你现在独身一人,住在复春宫,以后肯定会受委屈,跟姐姐出门么,姐姐教你武略文赋,教你修炼助你炼神兵。”

章鹤鸣却担心道:“姐姐要去哪儿。”

章君略微思考了下,回答:“我也不知道,但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吧。为‘天下谁人不识君’出发!”

章鹤鸣问:“一定要走吗?”

“嗯,一定要走。”

章鹤鸣回头进了屋子,章君伊以为她是去收拾行李了,没想到章鹤鸣拿着,半包潦草包装的茶叶出来了。

“姐姐,感谢你为我们说话。这是苍梧国的茶,是好茶。”章鹤鸣将茶包压在章君手心,笃定道,“我不走,谢谢姐姐。”

“祝姐姐,一帆风顺,遇高山白雪,遇流水知音,不‘愁前路无知己’。”

——————————

是夜,尚孟秋看窗户被挑开,萧泓跳了进来,很奇怪他为什么不走门。

萧泓不语,同手同脚的走到尚孟秋床边坐了下来。

尚孟秋疑心他身体哪个零件不好用了,发病了,扯过萧泓的左手,将衣袖往上拨,他手腕上那佘太翠的竹节镯正发着淡淡荧光。尚孟秋将那手镯并上窄袖往上拢拢,修长二指搭在萧泓手腕上。

萧泓却往后缩缩手,捋平袖口,道“没,我就是,下午的时候,额……”

尚孟秋:“?”

萧泓:“长生。”

“哦,”尚孟秋恍然道,“我想到了。”

萧泓的眼睛瞬间睁大,面色变得绝望,“chua~”的一下缩回了手,三两步又跑到窗边,拉开窗户跳出去了。

连窗户都没关。

他来的时候都还记得带上窗户。

尚孟秋靠在床上,被半夜的冷风吹得直皱眉,掀开被子,着一身里衣去关窗户。

脉象是有些急,但也算不上生病啊。

没想到,尚孟秋刚握住窗框,就又跟赶回来关窗户的萧泓在月色里打了个照面。

萧泓:“……”

尚孟秋:“……”

尚孟秋吸吸鼻子,从另一个扶着窗框的人手上抢到一瞬间的主动权。但对面的人在窗框隐隐有脱手迹象的时候就又紧抓住了它并开始使力。

“嘭。”

面前的窗户被猛然关上,尚孟秋有些头疼,抬手在眉边揉了揉,轻声嘟囔:“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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