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宇涵蔫蔫儿的,除了每天陪着夜时训练,只坐在城墙上发呆。
他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侧过头,去看跟在自己身边。夜时朝着他歪头笑了一下,余宇涵也回了一个笑容,然后觉得释然了。
没有什么是自己的,暮将白是这样,但夜时是自己捡回来的啊。
暮将白,好久没见了。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算……自己的朋友吗?
还是因为原身体。
“夜时,如果我不是我,你会还和我一起吗?”余宇涵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
“哥,你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你。”夜时说着,眼底是汹涌的热潮。
夕阳很美,余宇涵只看到一片红色。
“是吗?这听起来像偶像剧。”余宇涵自嘲笑了,拍了拍脸。
“好了!听说最近新开了个酒馆?咱们也去尝尝鲜?”
夜时沉默了一下问道:“你能喝酒吗?哥。”
“我,我吗?应该可以吧?”不是说修仙之人可以把酒意逼到体外。
那他包不醉的。
两个时辰后,睡在火锅碗里的余某人。满面通红,一句话都不会说了。
夜时担心极了,想把人扶起来。可是这身体有身高差。
挥手把门关上。
身影拉长,一个和余宇涵有六分相似的青年出现。小心的把人抱起,从窗口跳出走了。
夜时欣喜的抱着师尊,他好久好久没有和师尊这么近距离接触了。
熟悉的触觉,淡淡的酒气。
微凉的夜色中,夜时心中滚烫。只想快点到家,不让师尊多吹一点冷风。
可余宇涵突然睁开眼睛,念叨着他要回家,然后挣扎起来。
夜时用了一点力气,把余宇涵摁住。
到了房间,余宇涵坐在床上。
疑惑皱眉,开始四处摸索。
“这是哪里?我手机呢,我要回去了!”口齿不清的某人,拿着枕头看了两眼,滑动两下。
“我手机怎么变长了?”余宇涵没管,把枕头塞进口袋里。
“我口袋呢?”
“我头发怎么变长了?”
“你是…谁啊?”余宇涵似乎终于注意到了眼前的人,疑惑的睁着雾蒙蒙的眼睛看向那个杵着的人。
怎么穿着古装?
“你…为什么长的和我?”余宇涵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脸,怀疑自己在做梦。
“嗯,做梦…我该睡了,定个闹钟。”结果才抬手枕头就掉了,余宇涵一转身整个人也倒下去。
夜时连忙接住,把醉晕了的人放在床上,给他脱掉鞋子。
把杂乱的发丝给整理好。
师尊学会自己束发了…夜时遗憾的摸了摸发丝,把发冠取下。
余宇涵猛的弹起。
“上号!”
又猛的躺下了。
夜时给他擦脸,余宇涵又皱眉开始瘪嘴,最后冒出一句。
“菜,太菜了!”
师尊?
夜时把四处扭动的余摆正,怀中人安生了,又开始扑朔朔的流泪。
“好累,好可怕,我要回去。我好怕…会杀了我的。”余宇涵抱着被子,委屈的缩在角落里。
“有人会杀师尊?”夜时心中涌起杀意,但又明白,这种情况下,师尊可能说的胡话。
“不想死…我要回去。”
“师尊…回去带着我好不好。”夜时其实不太在意余宇涵口中的回去,师尊口中的回去,无论是哪里。
师尊在哪里,就是家。
“不能再抛下我了。”夜时握住余宇涵的手,目光幽深。
“回家…”余宇涵眼角溢出泪水。
第二日清晨,某个头晕晕的人醒了,看见自己在房间里正迷茫呢。
“哥,喝口粥吧?”夜端着碗进来,余宇涵摇了摇头,张开嘴发现嗓子哑了。
“哥,酒馆说那是给仙人喝的,叫仙人醉,让你下次可不能喝那么多了。”夜时说完,把放温热的粥递过去。
余宇涵喝了一口,嗓子舒服一点。
“我头也痛,嗓子也痛。”无奈扶额,从储物空间里拿出解酒丹喝下。
也不知道原主是干什么的,怎么什么都喜欢囤一点。
丹药下肚,暖呼呼的。头立马就不痛了,余宇涵一口气喝了半碗粥。
“你放梅子了?有点酸酸的。”
“是山楂和一点蜂蜜。”
余宇涵摸了摸夜时的小脑袋,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小孩儿,真不知道他家人为什么抛弃他。
两人休闲过了半天,余宇涵就在楼下院子里躺着看话本,夜时去练习投篮。
这种熟悉的场景,总是让夜时恍惚仿佛回到曾经。
“哈啊…”余宇涵看累了,打了个哈切,看着近在咫尺的山水风景,又恍惚起来了,不知道自己来这边视力有没有更好。
嗯……虽然他有熬夜看过小说吧?
好吧,还熬夜打球了。
小说里不都有分身,不知道分身一个自己出来打球算不算合理。
正思考合理性的时候,手指停在一页上,仙尊的名字出现在他视野中。
听说在这个时代更迭之前,仙魔两派斗争,后面才逐渐统一。
这个故事背景,感觉反而像正文呢?自己这是穿越到后期的故事结尾了?
余宇涵不认识这些名字。
因为民间的话本都是代名,民间是不允许直接唤上位的名字的。
“按理说,自己这个修炼速度,再过个一百年,估计也算展露头角,然后呢?金丹期能活一千年,会不会太长?”
还有夜时呢,他似乎只是一个凡人。
自己要送走他?
摇椅在落日中变成黑影。
可黑夜并不寻常,除了喜欢安宁的普通人,不要命的也大有人在。
在两人前往中心城参加一个月一次的大赛的时候,余宇涵被偷袭了。
准确的说,是他们两个人。
剑气刚斩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心急之下,居然召唤出来一把扇子。
同一瞬间,他看到远处正在买菜的夜时回头了,可是没有惊慌。而是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就像是被打扰了的狮子在愤怒。
视线范围内,眨眼之间。余宇涵看见无尽的冷寒雾气弥漫,脖子后一凉,有什么喷射而出的声音。
腿一软,他被一个人扶住。
这人,和他六分相似。
而身后,一个被剑和雾气同时贯穿的黑衣刺客死不瞑目。
暮将白甩了甩化形的剑意,消散开来,夜时咬着牙直面着暮将白,眼睛都红了,只无声说了一个字。
“滚。”
暮将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