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宇涵领着小孩儿进屋子，给他擦了擦脸，轻声细语的问他家是哪儿的，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小孩仿佛听不懂，一句话不说，但该抬头抬头，该抬手抬手。

难道是个傻子？

余宇涵疑惑，他这样捡回来真的好吗？可是人家坐在他家门口，又看起来生活不能自理。

唔……不管了，先睡。

把小孩儿鞋脱了，余宇涵找了套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

“睡觉了啊，你等下记得闭眼。”余宇涵说完，把人硬挺的放在床上。

………

我捡的不是块木头吧？

算了……打了个哈切，今天真是困的不行，天气又冷，他一暖和就困得不行。

一会儿过去，迷迷瞪瞪睡着了。

小孩儿一直没睡，一直到刚才，旁边的人还是没有散开。

夜时愣住了。

从余宇涵出现开始，他默认自己好不容易等来了有师尊的梦。

所以他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打破梦境，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看着熟悉的面孔，眼泪想流出来又怕少看了一秒钟。

等这个梦境溃散，他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才会遇见一次。

可梦境迟迟没有消散，夜时闭了闭眼睛，快速睁开。房间没动，连身边人的呼吸声还是那么真实。

他迟缓的意识到了一个可能。

伸出手，又觉得自己手太冰，暖了一下，才摸到这人的脖子。

热的，有脉搏。

是有人模仿吗？！？他一瞬间怒极，可是也不忍心打破安宁的幻境。

探出神识，他发现了个太过熟悉的东西，那个纹身。

除了师尊和他，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是真的吗？还是他疯了做的梦。夜时反复犹豫，最后拿出那小心翼翼存着的花苞，花苞被冻住。

接触空气的一刹那。

瞬间绽放。

夜时看着一直努力朝着床外边够的花苞，迅速收了起来。

师尊的花苞，他只有这么一个了。还是师尊喝醉了给自己的。

不会错的，他反复和自己说。

可是为什么，师尊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记得他了？

师尊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可是又一样的把他捡了回来，甚至更温柔，更加的……年轻？

夜时看着神识下完好无损的肩膀，还有没有任何伤疤的身体。

他知道这解释不了，无法理解，可是他也不打算理解。

就算是师尊是魔，是鬼，是什么都可以，只要师尊活着。

这一次他一定，一定不会，放手了。

余宇涵缩了缩脖子，翻过身去。

没能看见师尊的脸，夜时愣住失落了一整晚，在余宇涵醒过来之前，装作睡着的样子。

他太开心了，如果不倾尽全力忍着，恐怕已经想把人拆吃入腹。

这些年忍的太多，感觉濒临疯魔。哪怕是万劫不复，他也要去尝试复活师尊，可他是个废物，没用。

夜时流出泪来。

余宇涵正在拧帕子的手一抖，微微惊讶，然后用热帕子往小孩儿脸上一擦，然后整个脸都红了。

“怎么哭了？害怕吗？”余宇涵摸着小孩的脸颊，发现根本没肉。

被虐待？还是没饭吃？

“能不能不赶我走，大人，我什么都能做。”夜时退开距离，下床打算，狠狠一拜。

余宇涵一把抓住。

“等下，不用这么大礼。”

“可是我照顾不好一个小孩儿，我也没多大，不是很有经验。”

“我会做饭会打扫卫生，我什么都会的，大人！收下我吧，给我一口饭吃就可以，求您了。”

夜时趴着，怎么都不敢起来。

如果……如果师尊拒绝了，那么自己就去门口一直跪着，可是……师尊讨厌我，讨厌我……不行。

师尊不能讨厌我。

光想着，他慌到手不停发抖。

“算了，你可以跟着我，但是说好了，我不需要你做家务，你就跟着我。白天我出去，你可以和我一起，也可以呆在家里。”

“我跟着大人！”

“不用不用，我没比你大几岁，喊我……喊我哥就可以。”

“……我…。”夜时纠结怎么都喊不出口，整个人都皱巴了。

“好了……你不喊也行。”余宇涵憋不住笑了，这太可爱了。

“哥。”夜时小小声说。

“行，叫声余哥来听听。”

“余哥。”小孩脆生生的，余宇涵很受用，带着夜时在城里购物。

买了衣服，鞋子，还有被子之类的。

前面两个还很开心，甚至熟悉的落泪，师尊当时就是这样，带他领衣服。

最后看着单独的被子，脸扭曲了一瞬间，颤抖着靠近余宇涵。

“嗯？”转过头，余宇涵轻声问。

“余哥，我能和你一起睡吗？”夜时憋红了耳朵问。

他实在是担心余宇涵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这样最好，不行他就开着神识看也可以，可是这样太远了。

“可以是可以，但你也得有自己的被子，我睡觉虽然不吵，但抢被子的。”余宇涵指了指，表示要花纹是黄色的。

夜时拿着自己的被子发愣。

这是小黄鸭吧，师尊买的是。

给自己的吧？

算了，师尊给的都是好的。回去下令让全城摧毁这款被子，不许有人用和自己一样的被子。

等买了个爽，两人回到老饭馆去大吃一顿，然后趁着包间，把东西都收进空间里，然后和夜时说他在变魔术。

魔术？

夜时感觉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师尊还是和以前一样，突然冒出来个听不懂的词汇，陌生是他在努力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差不多就是，施法。”余宇涵咽下一口饭，他胃口一直很不错。

多吃多吃，余宇涵疯狂夹菜给骨架子夜时，还好他修仙，不然就被撑死了。

夜时喜欢师尊给他挑菜，虽然以前师尊也会给他递好吃的，但没有这么亲昵过，师尊天生对小孩儿这样吗？

余宇涵吃饱了发呆。

“你和我小时候一样，瘦的跟个猴儿一样。”余宇涵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失落了一点。

“余哥小时候吃不饱吗？”夜时心疼，不明白师尊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过去，师尊应该是幸福美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