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嘻嘻的摸摸他的脑袋说:“那又怎样,人开心就笑,难过就哭,有什么不好?”
“我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女生,像你这么爱哭的。”
“遇到你之后流的眼泪,比我前半辈子所有的都多。”
“不要为抛弃你的人掉眼泪,你要学着坚强一点。”谷寻昱说。
年度预算编制在Ken的专业指导下,改过几版终于由时尚商盟上报后通过。事情忙完告一段落,许凯莉把邵云璨正在跟进的事务分了一些给其它同事。
邵云璨不像以前那么忙,甚至有些清闲,寻思领导终于开始体量她了。
谷寻昱上午两场面试结束后,说下午约了乐池铭吃披萨,晚上不去嘉定找她。
晚饭后,邵云璨开车在淮海路一家他们常去的夜店,想要“找”他。
那家店在一座老式商务楼的三楼,她先到了二楼。二楼是一家西餐厅,里面黑黑的。邵云璨问餐厅服务员:“请问消防楼梯在哪里?”
餐厅服务员说:“你要去哪里?”
邵云璨说:“我要到楼上去,想走楼梯。”
餐厅服务员不耐烦道:“不知道不知道,门口不是电梯嘛。”
三楼出了电梯,门口就围着酒吧服务生。她低着头向里走,服务生上前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找人的,朋友在。”邵云璨说完便径直向里走去。
九点的店里还没几桌人,她走在大厅里,感觉像无数双眼睛从黑暗里窥视着她,她不敢多停顿,躲进最里面的厕所里。
她关上厕所的门,如释重负。
下午之后,她和谷寻昱便没有联系,她算计着时间,差不多不会招来谷寻昱的厌烦,发了条消息试探。
邵:晚上吃的什么呢?
谷:吃披萨。
谷寻昱回复的很快,邵云璨心中暗自得意,他是真是假,很快就能见分晓。
外面开始嘈杂起来。来上厕所的人越来越多,她竖着耳朵,听来来去去的人的谈话,她觉得那些声音都很耳熟。
一个小时过去了,有人来敲她那间厕所的门,她诺诺的回了声“有人”。
她慌张起来,把自己抱作一团,像饮鸩止渴的人小心翼翼的舔舐伤口。
“邵云璨,你在干什么!” 傅浠忆来了电话。
邵云璨压低了声音,说:“我想再等一两小时,等夜生活的人都出来跳舞,把舞池填满,我再出去找......”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求你分手吧,他把你变成了一个疯子!”
“我是个疯子,可谁会吃个披萨,吃到晚上十点多?”
“别猜了,回去吧。不管他在不在外面,你都已经不信任他了,你们的感情早就结束了。”
“是,早就该分,有了证据不是更容易?”
“别拿他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你到底想得到他怎样的伤害,你才肯放过你自己?”
“至少现在,他还愿意对我好......”
“什么叫对你好?带你去见他妈就是对你好?那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笑,你哪次不是把自己搞的遍体鳞伤,然后到我这里哭诉。你以为你找到个避风港?可你的风雨,哪次不是他带来的!”
“如果外面什么都没有,或许,就没有那些风雨了......”
“邵云璨,你再这样自虐,以后,别来告诉我!”傅浠忆吼完挂断了电话。一条短信闪了过来。
傅:我希望你找个爱你的人。
邵:亲爱的,我记着呢。
邵云璨从厕所里走出来,大厅里的人依旧不多。她自认为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会把一切看得更加清楚。
店不大,她挨着从一桌桌客人面前走过,走了三圈。
她坐在店外对面马路边高高的台阶上,看着来往的车辆,和从店里出来的每一对人。
门口保安时不时的瞅一眼她。
与上一条给谷寻昱发的消息两个小时过去了,她拨通了谷寻昱的电话。
“喂,吃完了吗?” 邵云璨说。
“刚吃完,和铭哥在一起呢。”谷寻昱把电话拿到乐池铭旁边,电话里传来乐池铭的问候声。
“你们在哪儿呢?要不要我去接你?” 邵云璨问。
“不用了,我们在静安寺。” 谷寻昱说。
“让我来接你吧,我在家挺无聊的。”
“今天有点累,一会儿我回奉贤,你早点睡吧。”
邵云璨挂了电话,眼睛湿润起来。
她把车开到静安寺,在已经空旷的街道上转了好几圈。
不知不觉,邵云璨入职在北港已经两个月了。试用期结束的最后一天,早起上班前,她特地用心打扮了一番。
安毅把邵云璨叫到办公室。
“你的第二轮评估出来了。”安毅把报告递给她,邵云璨背脊骨一阵发凉。
“经与部门负责人沟通,你在岗位上仍有所欠缺,与岗位匹配度稍欠,建议进一步考察。” 安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