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接过赵启妄的手机，翻看两页，像是翻开的新世界。
一个小时后。
容宴意犹未尽：“再给我找几本。”
赵启妄颇有成就感，仿佛看到了容宴未来霸道总裁的模样，兴奋又积极给他推书。
“给，这几本是奶爸文，单女主养女儿的；这几本是校花文，还是单女主，谈恋爱的；这几本是高干文，主要是虐文；还有这几本……”
晚上，容宴抱着平板看赵启妄推给他的小说。
在庄园没日没夜看了三天小说，容宴终于想起——他那么大个金丝雀呢！
打开绿泡泡一看。
每天早上和晚上，小金丝雀都给他发——早安、晚安。
但他一次都没有回过。
容宴吞一口口水，小心翼翼打过去两个字——早安。
幸好，没有红色感叹号。
容宴松下一口气，盯着聊天框许久，却没等到云长漪的回复。
一直到晚上，聊天框弹出两个字：晚安。
容宴眼疾手快，给她发过一句话：事情处理完没有？你可以搬到我这里住。
对面没有动静。
容宴又重新编辑了一句话：给你加钱。
对面还是没有动静。
容宴继续发：每个月两个亿，其他另算。
对面鸦雀无声。
容宴：每月三个亿，回答我。
对面一片死寂。
容宴：被绑架了？还是找到新金主了？你很没有契约精神诶！
……
黑漆漆夜晚，悬崖边。
冷风呼啸。
“老师，你的手机又在震动。”凤昭眼巴巴提醒，“要不你看一下？”
云长漪忙着把他拉上悬崖，无心管手机的动静。
“闭嘴，抓紧绳子。”
“哦。”
凤昭眼巴巴抓紧绳子，慢慢被云长漪从悬崖中部拉到悬崖顶上。
终于将他拖上来，云长漪终于松一口气。
“不能选择稳妥的职业吗？凭你的能力做杀手，是想早点投胎？”
凤昭瘫在悬崖上，重重叹一口气：“老师，我这个原身从小就是杀手，我根本没办法逃离组织的控制。”
云长漪心疼地拍拍凤昭的狗头。
“我还有几天假期，先去剿灭组织。你回天城，找容宴，让他帮你找一份安稳的工作。”
凤昭抱着云长漪大腿，涕泗横流：“老师！我就知道你疼我！”
云长漪死亡微笑：“摊上你们这群倒霉蛋，我能怎样？”
凤昭：“……”
云团子拆台：“嘿嘿~主人的师尊当年也这样说主人哒！他还说主人是千万年难遇的大傻子！”
云长漪捏住云团子的嘴。
凤昭眼角一抽，捂住耳朵，大叫一声。
“老师，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云长漪满意点头，递给凤昭一张黑卡，让他买机票去天城。
与此同时，天城，半山庄园。
容宴纠结了一整夜，怀疑云长漪是因为没有职业成就感，所以踹了他！
第二天一早，容夫人杀到半山庄园。
彼时，容宴正心不在焉切煎蛋。
“宴儿，你的小金丝雀呢？”
容夫人满眼激动，就差蹦起来。
“她做好准备和你结婚没有？你让她放心，嫁进容家没有生孩子KPI，也没有恶婆婆，只要她——”
“她不要我了。”
容宴镇定自若，将煎蛋怼到唇边，慢条斯理咀嚼。
容夫人瞠目结舌，反应了一会儿，讪讪问：“你是不是要带她去玩机车？还是玩跳伞？或者玩翼装飞行？总不能想带她去跳楼……”
容宴蹙眉：“没有，她胆子小。”
“也是，女孩子都胆小，你可不能带她玩这些。”
容夫人苦口婆心。
“妈妈调查了她一下，她爸妈重男轻女，她家里还有一个重病的弟弟，之所以做模特也是她爸妈不再养她，她学历低，找不到正经工作。”
“您不应该调查她。”
容宴放下刀叉，凝着容夫人。
“她出现在你身边，就必须通过调查，确定她是安全的。”
容夫人不置可否，试探推荐。
“宴儿，既然你有养金丝雀的爱好，妈妈给你送几个过来？”
“不行。”容宴语气稍顿，“我打算娶她。”
容夫人并不阻拦：“宴儿，容家从没有过一个普通人做主母，你若真有心，就得培养她成为你最厌烦的千金模样，培养她独当一面，培养她礼仪、规矩、手段……”
容宴拒绝：“您该回去了。”
容夫人没有久留，只在最后留给容宴一句话。
“容家主母不是单凭你喜欢。如果你只有喜欢，就让金丝雀做金丝雀，主母做主母。”
容宴烦躁。
摸出手机，在聊天框发了一句：在吗？
对方久久无应答。
容夫人才走没多久，凤昭风尘仆仆赶到。
管家禀报：“先生，外面有一个男人称是云小姐的干弟弟，云小姐托他给您带句话。”
“请他进来。”
容宴等待凤昭进来，见到他第一句便是：“云长漪说什么？”
凤昭上下打量一眼容宴，笑眯眯冲他伸手：“容先生您好，姐姐说让您给我找一份安稳的工作。”
“她在哪里？”
“不太清楚诶。”
凤昭下巴微抬，自顾自坐到沙发上，双腿交叠，比大爷还大爷，拿出一张黑卡。
“姐姐说，这张黑卡先给我用~不过嘛，还是要多谢容先生。”
容宴盯着那张黑卡，刺得眼睛疼。
“她在养你？”
凤昭摊手：“显而易见，不是吗？”
容宴沉眸，绷着脸：“因为你，她才做这行？”
“什么？”
凤昭不太清楚容宴和云长漪的事。
容宴看凤昭越发不顺眼，薄唇轻抿，冷声警告：“既然她提了要求，我这个做金主的自然会满足。”
凤昭倒吸一口凉气。
玩、玩这么花？
老师总算是放开了？
容宴不乐意看到凤昭，找来赵升，让他把凤昭送去财团，随便安排一个工作。
他则安安分分工作、生活，等待云长漪回来。
/
云长漪再回天城，是赶在《恋爱大揭秘》直播综艺录制前一天晚上。
半山别墅，一声老猫叫惊起，满山蔷薇馥郁。
“啊！先生！云小姐来了！”
“云小姐来了！”
云长漪站在庄园门口，低头给容宴发消息的功夫，保安已经朝着通讯器大喊大叫起来。
“……”
不知道，还以为抓到通缉犯了！
不多时，容宴乘车赶到。
他穿着一身黑色绸缎睡袍，许是刚从浴室出来，身上还沾着水汽，头发湿漉漉，整个人氤氲着一身迷离气息。
他拥住云长漪，闭眸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云长漪，你赢了。”
云长漪：“？”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真的不是神经病吗？
容宴紧紧拥住云长漪，拥住她的细腰，仿佛要将她揉碎、融进骨血。
他声音颤抖，恍如寻得丢失已久的宝贝。
他控诉。
“云长漪，你没有职业道德！”
云长漪心虚眨眨眼：“我给你退一个月的钱。”
“不要。”
容宴双眸诡谲似阴云盖日光。
“一个亿而已，我容宴扔得起。”
“……哦。”云长漪点点头，从他怀里退出来，拉他上车，“我租了一个公寓，先去我的公寓，明天录节目，不适合来这里。”
容宴将她揉在怀里，语气阴恻恻：“为什么？我这里拿不出手吗？”
“……不要因为录节目，暴露私生活。”云长漪给他顺毛，“况且，这里太大了，节目组不方便。”
“嗯。”
容宴被安抚好，乖巧许多，只是眼底一闪而过晦涩。
与此同时，云团子在云长漪脑海中炸毛：“主人主人！大反派黑化值98了！还差2点你的救赎任务就失败了！他也会因为黑化值达到100，而去为祸世界！”
云长漪：“？”
云长漪扭头，看向容宴，掐住他的下巴，盯着他，一字一句认真道：“你不开心吗？”
“没有。”
“你觉得活着痛苦吗？”
“没有。”
云长漪满意点头，想了想，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做个好人。”
容宴意味不明：“你喜欢好人？”
“嗯。”云长漪一本正经，“你一定要做个好人。”
容宴轻嗤，侧脸转向车窗外：“你喜欢好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你的金主。”
云长漪：“……”
好像是这样。
那下次她包他吧！
“你应该满足我的喜好。”容宴唇角平直，声音冷得不似方才，“从明天起，你要学着成为我喜欢的女人，我喜欢懂规矩，懂分寸的女人，明白吗？”
云长漪绷着脸，目光落到车门上。
不喜欢强硬的男人。
这个就不要了吧！
反正还有下一个！
云长漪捻着指尖，准备手起刀落弄死他时，容宴又开口。
“从明天起，除了录制节目外，你需要额外学习金融管理学，并通过成人高考，获得天城大学金融专业的学位证和毕业证，四年后读研，七年后读博。”
云长漪：“？”
这是什么奇葩的金主癖好？
这是金丝雀应该做的？
金丝雀不是只要躺好就行吗？
容宴转过视线，捏着云长漪的下巴，冷硬的表情不容许拒绝：“每月零花钱加到五个亿。”
云长漪这段时间对这个世界的物价有所了解，在普遍几百万一套房的时代，容宴张口就是亿，属实是壕到没边儿了。
不过，不要白不要！
“好。”
容宴见她应下，表情缓和，喜怒无常似的，摩挲她的唇瓣，眼中欲望蓬勃。
“你应该庆幸。”
容宴对自己说。
云长漪一脸懵。
她要庆幸什么？
他是不是真有精神病？
车辆一直行驶到云长漪租住的老破小公寓。
云长漪拉着容宴，从狭窄黑暗、灯光一闪一闪的楼梯走过，一直到五楼右侧的住房。
容宴一言不发，在云长漪开门后，他将她摁到墙上。
满眼心疼。
“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我？”
云长漪仔细思考：“未成年人进行钱色交易违法。”
“……”
容宴满腔热血被泼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