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父皇沉沦时,可有试过在这种地方?嗯?”
嫉妒掩埋秦承璋的理智。
奏折散落一地。
“别……”
云长漪仰着脖颈,胡乱抓挠他的玄色龙袍。
龙袍金绣凸出,硌得她肌肤通红。
“回答朕。”
“没、没有……”
秦承璋满意她的回答,更满意她迷离的姿容神态。
他轻拥住她的腰肢。
细嫩软滑。
爱不释手。
“阿漪,朕比父皇厉害,对不对?”
云长漪晕晕哒哒,螓首抵在他劲瘦发硬的胸口,压着嗓音:“我与你父皇是清白的。”
这句话,云长漪想不起解释过多少次。
他不信。
他像一个智障。
“嗯。”秦承璋敛眸,轻抚她光滑的后背,“看来阿漪还是分辨不出来,朕仍需再用力些,对吗?”
云长漪:“?”
秦承璋像个听不懂人话的疯牛。
一味蛮干。
帷幔落下,人影双双。
若隐若现。
又是一重吟唱。
夜深人静,帷幔里伸出一只雪臂。
紧接着,少年披衣起身,自桌上拿一杯凉茶,灌入口中。
他又拎茶壶跪至榻边,仰头灌下一口,含温后渡给餍足闭眸的女子。
来回三口,见女子摇头,他才放下茶壶,小心翼翼贴到女子身侧。
他不慎熟练为她揉捏泛酸的腰肢:“阿漪,我让史官重新撰写了你那一部分的传记,我读给你听,好不好?”
云长漪懒洋洋抱着锦被,昏昏欲睡,鼻腔哼出一声:“嗯。”
“云宁帝云皇后,父云国公,忠良之臣,母护国夫人,贤良之人。其女长漪秀于京城。”
“平昭帝闻之,召入宫,乃以为贵妃。”
云长漪微掀眸子,困倦问他:“你还挺大方。”
“我厌恶父皇拥有过你,但我也介意若干年后,你在史书上模糊成寥寥几笔。”
秦承璋拥住云长漪。
“阿漪,你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你要有最清晰的面容,你的曾经不是污泥池沼,朕想拥有的,始终是完整的你。”
云长漪在他唇角落下一吻:“继续念给我听,好不好?”
“好。”秦承璋紧紧拥住怀中女子,像是拥住他的全部,“平昭帝信听奸相,以云氏全族杀之,云贵妃囚冷宫,遇太子,乃以真心待之。”
“平昭三十六年秋,政事大变,宫廷失子,冷宫太子出,云贵妃得太子为继,以为母子。”
“后云贵妃得神授灵气,平昭帝授其国师。同年,奸相再害,国师入牢。”
“国师假亡,逃至江南江州一带。同年太子得妃凤兰,艺伎者,甚爱之。”
云长漪打断秦承璋,目光复杂:“你和凤昭……”
“我要让后世人知晓我不是什么好人,是我逼你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秦承璋紧紧拥住云长漪。
“你不会是妖妃、妖后,是朕从不是好人……朕荒唐,朕爱好皮囊的女人,是朕肤浅昏庸……”
云长漪抿唇,双臂揽住他。
又听他道:“太子为人荒唐暴戾,平昭帝以为不类己,常欲废之,却无以为继,只得忍耐。”
“陈王从江州起义,太子携妃会晤之,以求停战数日。竟遇国师云长漪。”
“太子好色久矣,未顾及国师曾为其母妃,罔顾人伦,囚之污其身,囚之不肯放。”
“太子妃屡劝之,遭太子记恨,算计毒杀至江州处。”
“太子江州至京谋帝位,又以后位施之云长漪,不从,便屠京州百姓数万。乃遂愿。”
“云宁帝登基之初,以此日饮为淫乐,不听政。云皇后为人刚毅,佐云宁帝定天下,修心性、从征伐。以至大乾内外安定。”
云长漪久久不语:“何必……”
“朕的阿漪,无论生死、千年万年,都该永远鲜活、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