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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采菊东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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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花开不并百花丛·启】

黎明破晓的光顺着窗子爬了进来,黑洞洞的屋子瞬间被照明,公鸡打鸣的声音传进了霍行知的耳朵里面。

鼻间弥漫着肌肤透出来的轻柔香气,霍行知满身燥热,翻了个身,醒了过来,裤中一片冰凉。

他盯着床顶,默默叹了口气,扭头向左边看去,季隐真枕在他的肩膀上,睡得正熟。

他小心翼翼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并未吵醒季隐真,向窗外看了一眼。

天色尚未明了,时间还早,他去院中打了桶水洗漱,随后在灶上热了饭,收拾了昨天的脏衣服,还有自己刚刚换下的中衣,拿了个大盆,坐在院子里开始洗衣服。

他们两人的衣服并不多,一身身上穿的,一身替换的,还是离开灵霄山后买的,霍行知洗得很快,将衣服拧干挂在了院中晾衣的绳子上。

此时天几乎已经全亮了,他将洗衣水倒在院中,听见身后“咯吱”一声,回头看去,季隐真头发披散,低着头,靠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儿,才抬起脸来,面色红润,睡眼惺忪。

从前在流明宫,季隐真雷打不动卯时起床,不管是睡醒没睡醒,永远在这个时候醒来。自从跟着霍行知跑了,季隐真似乎忘记了之前的作息,现在是什么时候不想睡了才会起床。

霍行知觉少,但是也赖床,不过那是在之前的世界,可以赖在床上玩手机。现在他没手机可玩,醒来也只能在床上躺着,赖床这个习惯已经没了。

尤其是季隐真喜欢枕在他肩膀上抱着他睡,他喜欢是喜欢……但也苦不堪言。

季隐真在他眼里,简直是一个会走路的春/药罐子,比方,有一次季隐真在屋子里洗澡,他没留意走了进来,看见季隐真湿漉漉的黑发黏在雪白的皮肤上,顿时鼻血喷了满地,止都止不住,差点就要去看大夫了。

最后还是隔壁婆婆支了一个办法,让霍行知打了桶没过膝盖的水,把腿放进去泡了泡。和泡冷水澡差不多,鼻血这才止住。现在那件衣服的胸脯上还有血迹,只是洗了两遍,不太明显了。

季隐真当然不介意让霍行知看,甚至是很愿意,只是季隐真不通人事,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和意识,最多只会和霍行知碰碰嘴,拉拉手什么的。

但霍行知不一样。虽然在此之前他并没有了解过这方面的东西,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能大概猜到是个什么样子。但就算有个大概,他还是没底,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控制自己不去想。

可就算他脑子里再不去想,身体也会有诚实的反应。

他一想到季隐真偶然发现自己有反应后,指着自己的裤子问这是什么,就忍不住满脸通红,只能在此之前快速躲开。

看来,还是要把那几本书买回来……霍行知一边心中惊涛骇浪琢磨着,一边叫道:“来吃饭吧,饭应该差不多了。”

他们从灵霄山逃出来将近一个月了,现在在黔安的一个乡下定居,倒是安稳。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出来后空气中没有了凉气,霍行知和季隐真将灶房的饭端到了院中的木桌上,开始吃饭。

早饭只有小米粥,肉包子,馅饼,还有咸菜,是昨天在镇上买的,早上热了一回,包子和馅饼的表皮都有湿软了,口感不是很好。

这乡下的二里之外有一个小城镇,霍行知本来想在镇子里面租房来着,方便,但季隐真格外喜爱这个茅屋院子,看见的时候眼睛都移不开了,霍行知只好选在这里住下了。

不过除了吃饭不方便,其他的倒还好。

霍行知等会儿还要去做工,吃饭便快了些。季隐真在身边,和他相反,吃得慢条斯理,视线还向外面好奇地张望。

忽然,远处不知谁家的鸡又高昂地鸣叫了几声,季隐真侧耳细听,模样极是仔细,似乎在听什么秘密八卦似的。

霍行知看到好笑,道:“那只鸡叫一次,你便要听一次,不如我给你买两只鸡回来玩吧。”

季隐真想了一会儿,缓缓摇头:“不要。它进来了,咱们睡哪里?”

霍行知笑了两声,道:“把鸡放在院子里就行了,再撒点米什么的,就养活了。”

季隐真还是摇头,喝了一口小米粥,道:“不要,这是我的地方,我不想让它进来。”

他们刚在这儿住了三天,季隐真对乡下的一切都很好奇。但他模样太过出挑,简直让人一眼难忘,季隐真也不想给霍行知添麻烦,只要去外面,都戴着幂篱,要是有人,他再好奇也不去了。

霍行知想到这里,一阵心软和愧疚。

霍行知正琢磨着给季隐真买点动物解闷,季隐真将视线移到他脸上,道:“你的中衣有口袋吗?”

霍行知听着茫然:“没有啊,怎么了?”

季隐真道:“没有吗?那为什么昨晚你裤子里面有个东西在顶我的肚子?”

霍行知端着米粥的手僵在半空,浑身石化。

他脑中忽然闪过昨晚梦中的一幕,他打开了房门,看见季隐真上身没穿衣服,黑发黏在身体上,脸颊被水汽蒸得胭红,湿漉漉的眼睛撒娇似的放在他身上,像钩子一样勾着他走过去……这当然是他急眼了幻想的,季隐真这辈子都不一定会露出那种眼神……霍行知想。

季隐真不觉:“我想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可是你把我抱得太紧了,我的胳膊动不了。你装了什么东西?”

霍行知的脸颊滚烫,做了个喝粥的动作装模作样挡住脸,几乎要钻进碗里面去了。他艰难至极低呵呵低笑了两声:“没什么……”声音很低。

季隐真本身也并不明白那是什么,也不在意,霍行知说没什么,他就开始吃饭了。

吃完饭后,霍行知还坐在凳子上不起来,季隐真奇怪地道:“你不去上工了吗?快迟到了。”

霍行知假笑道:“想多看看你。”

季隐真脸上微红,不禁勾起一个笑容,低头笑了笑。

季隐真特别高兴的时候,就会脸红。他这一笑,浑身散发着幸福得不得了的味道,哪能看出是两个在逃要犯呢?

过了一会儿,季隐真扭头看他:“还没看够吗?”

季隐真眼神真诚。霍行知欲哭无泪。

霍行知道:“隐真,收拾收拾,去把碗洗了。”

季隐真点点头,就站起来收拾桌上的碗筷。碗筷垒了起来,霍行知的心也一厘一厘地放下来。

忽然,季隐真手一顿,霍行知心一抖,抬头看他。

季隐真坐到了霍行知的身边,在霍行知的嘴上碰了碰,道:“你还没走,我就好想你。”

霍行知愣了一瞬,挺直的脊背终于弯了下来。他绝望地弯腰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正当季隐真攀着他的肩要问他怎么了的时候,霍行知站了起来,往他们睡觉的茅屋走去了。

季隐真也跟在后面,道:“做什么去?”

霍行知冷漠回答道:“换裤子。”

到了工厂的时候,霍行知果然迟到了。

因为背着通缉令,霍行知不敢做长工,怕被发现不对,只能做短工。虽然短工不如长工的工钱多,但短工当日结钱,要是被发现,跑路方便。

他所在的工厂是采集石头进行打磨抛光售卖,最近外地的一户人家要建造别院在这里定了很多货,雇了很多临时工,霍行知就是其中一个。

他大部分时间在搬运石块,有时还会跟着长工一起打磨石头,另外七七八八的其它零碎活他也干,做的比较杂,包午餐,一天一百四十文。

这里的监工有两位,一位是定购石材那户人家派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主要是监督石材的品质,平时和他这种临时工见不上面。

另一位是工厂本来的监工,也是五十来岁,为人严苛,说一不二,在这家工厂做了快十年了,里面的活都干着、看着,也当然包括抓迟到。

霍行知被扣钱是逃不过了,一进了工厂,就看见监工坐在个板凳上。监工皮肤黝黑,头上戴着一个草帽,脸上尽是常年在外风吹雨打后的沧桑感。

他斜眼看了一眼霍行知,没多说什么,只道:“你迟来了两刻钟,扣你二十文。下次再迟到就别来了!”

霍行知连连点头,向里面去了。

这时,工厂的长工路过这里,听见这话,齐齐笑道:“人家小夫妻刚成亲,起的晚了一点不是正常吗?监工你是不是太苛刻了?人家小裴每天活儿也不少干啊。”

那人转头对霍行知说:“小裴啊,你刚成亲就出来做工,你媳妇儿不骂你啊?”

另一人连连摆手,道:“我刚和我媳妇儿结婚那时候,诶哟,粘我粘得不行!恨不得拴在我裤腰上,看看现在,我一回家她就嫌我烦,其实啊,还是分开点好。”

那人嘿笑了两声:“人家新婚的小夫妻能和咱们这孩子都十几岁的比较吗?诶,小裴,你那媳妇儿什么时候带出来给咱们看看啊?”

霍裴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笑了笑,敷衍答道:“改天有时间一定给你们见见。”

工厂中午包饭,并且休息半个时辰,霍行知都是和季隐真去外面吃,吃完准点来上工,一次两次就算了,霍行知来了七天,七天没有一天是在工厂吃的,引得众人不住讨论霍行知那个传说中的媳妇儿。

毕竟一顿饭的价钱也不便宜。

今天中午,霍行知又出去了。

虽然霍行知十分想让季隐真在他的脑子里淡化,但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和季隐真这样分开过,别说淡化了,他上工时候脑子里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想季隐真,有几次甚至想让小红绳去抢点钱算了,他就能和季隐真天天在一起了。

现在是吃饭的时候,镇子上的人影稀少,几乎都在自己家吃饭,季隐真坐在一个人不多的路口等他,头上戴着超过肩膀两寸的幂篱。皂纱虽然将季隐真的脸庞挡住,但透过阳光,隐约可见季隐真挺拔的鼻子,和微微翘起的睫毛。

忽然,那皂纱一晃,季隐真已经看见了霍行知,起身迈步向他走来。

季隐真每天无事可做,最期待的就是中午和霍行知一起吃饭和霍行知晚上收工。

霍行知同样也是。

霍行知去常去的那家饭店买了两个菜四碗米饭,和季隐真坐在路边吃饭。

这条路上中午的时候几乎没什么人,霍行知有时会和季隐真回茅屋吃饭,但有时也会在路边吃,吃完会带季隐真去镇上逛逛。

今天他想带季隐真去买两只鸡玩,就在街上吃了。

两个人饭量大,吃饭也快,去给店家还碗出来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猛地扑在了霍行知的脚边,身上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叫道:“后生!后生!你是个好人,你行行好,给我点饭吃吧!我家里还有好几口人呢,实在是吃不起饭了啊!后生啊!”声音凄惨无比。

店里的人叫喊道:“诶!小子,那老太婆一家五口手脚都麻利着呢,却个个好吃懒做,她就出来外面天天逮着面生的人要钱,你不给,她就一直追着你哭,你可别上当!”

霍行知本来也不打算给,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当即错过那老妇人要走。那老妇人站起来,冲店里的食客狠狠瞪了一眼,随即追到霍行知身后,要去抓他的胳膊:“好后生,好后生,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是没办法了才出来要钱,不然、不然谁来舍掉脸面去要饭呢?”说着,这老妇人又要哭出来。

霍行知将胳膊抬起来,躲开老妇人的手,面上已经带了两分嫌恶,一语不发,继续往前走。

那老妇还是纠缠不休,此时她见霍行知态度强硬,她也瞬间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和刚刚苦声哀求的样子判若两人,两只眼睛似是杀人的利刀,恶狠狠地骂道:“你这年轻后生怎么一点爱心都没有?你爹妈怎么教你的?你不给我,你信不信我让你后悔一辈子?!你耳朵是不是聋了?你还装听不见?!”

季隐真远远等在路口,霍行知不想让这个疯女人去搅了季隐真的心情,停下了脚步,斜乜了她一眼,从怀里摸刚刚店家给的零钱。

他刚拿出两个铜板,伸到半空,手就被压住。他抬头看,是季隐真走了过来,按住了他的手,隔着皂纱,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道:“你要给她钱吗?”

季隐真在某些方面占有欲强得过分,最明显的就是不让他和别人亲近,霍行知隐隐可以感觉到,现在,“钱”也到了季隐真的地盘里面。

他不想让季隐真不开心,当即就要把手收回来,谁知那老妇人两只手扑了上来,像两只鹰爪似的,霍行知一时竟然失手了,让那老妇人将钱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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