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可而止？”西里斯看向雷古勒斯，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也觉得我应该听她的安排吗？雷古勒斯，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只是想控制我们所有人吗？”

沃尔布加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她的声音冰冷：“西里斯，你给我闭嘴！如果你再敢这样放肆，我就——”

“你就怎么样？”西里斯打断了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把我赶出家门吗？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沃尔布加的脸色变得铁青，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她猛地站起身，指着门口，声音颤抖：“出去！立刻给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西里斯冷笑了一声，转身大步走向门口。在经过艾薇利亚身边时，他停顿了一下，低声说道：“抱歉，艾薇利亚，让你看到这些。”

艾薇利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西里斯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餐厅里一片死寂。沃尔布加缓缓坐回椅子上，她的脸色依然苍白，但已经恢复了冷静。她转向艾薇利亚，语气中带着一丝勉强：“抱歉，艾薇利亚，让你见笑了。西里斯最近……有些叛逆。”

艾薇利亚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没想到在布莱克圣诞晚宴上会遇到这些，难怪西里斯不爱回去。

晚宴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中结束了。沃尔布加没有再提起西里斯，而是转向雷古勒斯，语气中带着刻意为之的温和：“雷古勒斯，带艾薇利亚去花园走走吧，今晚的月色不错。”

雷古勒斯点了点头，站起身对艾薇利亚说道：“走吧，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艾薇利亚跟着雷古勒斯走出餐厅，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布莱克家族的后花园。夜晚的空气清凉，月光洒在修剪整齐的灌木和喷泉上，给整个花园蒙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抱歉。”雷古勒斯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让你看到这些……家里的矛盾。”

艾薇利亚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关系，我理解。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问题。”

雷古勒斯苦笑了一下，目光投向远处的夜空：“西里斯一直是这样，他总是和妈妈对着干。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能……稍微妥协一点。”

艾薇利亚沉默了片刻，说道：“可能西里斯不喜欢别人替他做决定。”

雷古勒斯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知道。但有时候，我觉得他太极端了。妈妈虽然严厉，但她也是为了家族好。”

艾薇利亚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换了个话题：“你和西里斯的关系……”

雷古勒斯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低声说道：“我们以前很亲近，但现在……他总觉得我站在妈妈那边。其实我只是希望家里能平静一些。”

就在这时，花园的角落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艾薇利亚和雷古勒斯同时转过头，看到西里斯正靠在墙边，双手插在口袋里。

“你们在聊什么？”西里斯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会是在说我坏话吧？”

雷古勒斯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他低声说道：“西里斯，你怎么还在这里？妈妈已经——”

“已经把我赶出去了，我知道。”西里斯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但我还没打算走。毕竟，我还有些话想跟艾薇利亚说。”

艾薇利亚感觉到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她看了看雷古勒斯，又看了看西里斯，试图缓和局面：“西里斯，你还好吗？”

西里斯耸了耸肩，走到她面前，语气中带着些轻松：“我很好，别担心。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疯子，虽然我妈妈可能已经给你留下了那种印象。”

艾薇利亚忍不住笑了笑，心中的紧张感稍稍缓解了一些：“你妈妈可能只是……很关心你。”

“关心？”西里斯冷笑了一声，“她只是想控制我。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被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雷古勒斯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不满：“西里斯，你不能总是这样。妈妈她——”

“省省吧，雷古勒斯。”西里斯打断他，“你每次开口都是妈妈说。你自己到底怎么想？我不想再听你为她辩解。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

雷古勒斯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艾薇利亚感觉到兄弟两人之间的裂痕正在加深，但她不知道该如何调解。

“西里斯。”艾薇利亚小心翼翼地开口，“或许你们可以好好谈谈……”

西里斯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他看向了艾薇利亚：“我觉得没什么和他可谈的，他已经被妈妈洗脑了。”

花园里的气氛有些凝重。西里斯靠在墙边，似乎在想些什么。雷古勒斯则低着头，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艾薇利亚。”西里斯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少见的落寞，“我妈妈……她总是试图控制一切，包括我，包括雷古勒斯，甚至包括你。”

艾薇利亚抬起头，看着西里斯的眼睛。她很少见到西里斯这个样子，这让她有些意外。

“......我明白。”艾薇利亚最终只挤出这几个字，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雷古勒斯终于抬起头，语气中带着愤怒：“西里斯，你总是这样。你觉得你是在反抗妈妈，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反抗也在伤害这个家？”

西里斯的脸色变得冰冷，他盯着雷古勒斯，声音里带着一丝尖锐：“伤害这个家？雷古勒斯，这个家早就被妈妈的控制欲毁了。你以为你顺从她就能让一切变好吗？”

雷古勒斯的拳头紧紧握起，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至少我在努力维持这个家，而不是像你一样，只会破坏一切！”

西里斯讥诮地扬起眉毛：“哦？当个乖顺的提线木偶就是你拯救家庭的方式？”他向前逼近一步，“醒醒吧雷古勒斯，你不过是她手里最趁手的傀儡罢了。”

艾薇利亚只觉得左右为难，她下意识抓住西里斯的手臂：“西里斯，别这样……”

两兄弟同时转头看她，相似的灰色眼眸里翻涌着不同的情绪，西里斯叹了口气，疲惫地说：“艾薇利亚，你不明白。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雷古勒斯神色黯淡下来，低声道：“也许西里斯说得对。有些事确实无法解决。”

艾薇利亚看着他们，觉得胸口发闷。这对兄弟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隔着一个世界的距离。

二楼的窗帘突然晃动了一下，等艾薇利亚抬头时，窗边早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