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马梦衢,室内。
氤氲茶烟,缭绕出光阴的轮廓,三余无梦生与雪梅墩难得的闲静岁月在这茶中,忽然听到门外童子们的叽叽喳喳的抱怨声。
于是,他无奈地对雪梅墩笑了笑,道,“小狐,即刻前往十里亭,迎接一页书等众人回来。”
小狐被突来的声音吓到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道,“啊,十里亭要走很远耶。”
“哦,”三余无梦生又道,“那不然你就找人抬轿子过去。”
虽然很平淡,但小狐总感觉心里毛毛的,他道,“好啦好啦,我去就是了。”
说着,小狐赶紧赶路去迎接一页书等人。
随后,三余无梦生向剩余三人解释‘罢’的意思,“罢字的意思,乃指网罗贤能而非怠惰停功之意,吾对各位寄有厚望,希望不要让吾失望才好。”
“鱻生教诲,弟子会用心思考。”
“你啊你,”雪梅墩笑着给他添茶道,“吓唬小朋友做什么。”
三余无梦生道,“玉不琢不成器,他们的资质不错,但还要多多磨炼才好。”
“嗯,你说的都对。”
片刻过后,一页书等人已经到,但是,月藏锋与不上道受伤已经入别苑,雪梅墩正为他们疗伤。
而,三余无梦生在外招待一页书他们,他道,“夫人已经在为他们疗伤,已无大碍。”
恢复的一页书向他们道谢道,“这次真是有劳诸位了。”
到了非马梦衢,秦假仙十分放松地说道,“幸亏这次三条鱼早就安排好了,以调虎离山之计牵住妖皇,让地狱变错误地估计了妖皇的安危,这才平安的将一页书接回来。”
“等待真相大白的时候,妖皇和地狱变肯定气得够呛。”
业途灵又开始臭屁了,“要不是俺业大侠神秘剑气相助,你们大伙要逃出虎爪可没这么容易啊!”
“大侠,你眼镜掉了,”秦假仙无语地看着业途灵道,“这摆明是刀气相助啊,不是剑气。”
“哦,嗯嗯,”业途灵摇头晃脑地说道,“你这种反复说词真是太肤浅了,是刀还是剑,两者皆不是,是刀亦是剑,唯我业大侠。”
业途灵的话让秦假仙听着一阵头大,算了,他脑子不好,不跟他计较,还要把他拉走不要被他带偏了,“好了好了,我们闪到一边去,不要打扰他们说正事。”
见他们离开,一页书这才问道,“佛剑之事处理得如何了?”
“黑狱想用佛剑尸骨做成佛骨凶兵用以破圣,”三余无梦生道,“日前虽然佛乡慧座已经将佛剑躯体设法带回,但是已剩皮囊,佛骨凶兵应该已经进入炼制阶段了。”
一页书听后,忧心道,“佛骨凶兵一旦炼制完成,那将是天下浩劫,必须设法阻止。”
“这件事吾会设法安排,” 三余无梦生道,“前辈才刚刚脱离险境,伤体好需要修养,不妨在此多停留几日,让夫人为你检查一下身体。”
一页书对于雪梅墩的医术十分的信任,道,“也好。”
黄昏之色,辜独明被剧毒折磨着死气已经在脸上蔓延开来,但是,他也踏上了恒山古时月,见到姐姐青霜台·暮成雪时,再也忍不住直吐毒血。
而,暮成雪见辜独明身受毒患,赶忙上前扶他,着急问道,“弟弟,弟弟,发生了何事,你怎么会这样?”
“西疆毒首的笑饮酒泉,好强烈的剧毒,”辜独明拉着她的手,道,“姐姐,救我。”
而,为讨教有关忘巧云戟武功秘笈的风雪一路禅听到西疆之毒,想到之前自己与星狼弓也曾中西疆之毒,得益于雪夫人所增的药囊才让毒素缓慢入侵,但不知对身中毒伤是否有此功效,试一试。
想到此,风雪一路禅将身上药囊取出,对她道,“青霜台,试试此物。”
“多谢,兄弟,”暮成雪接过后,递给辜独明,“弟弟,试试。”
药囊一靠近辜独明,他便清楚药囊里的成分是花,还是十分高明的毒花之配,有曼陀罗、夹竹桃、一品红…,但搭配比例也精妙,不多不少相互牵制形成一股特有香味,不伤害人,但能延缓毒素,十分佩服。
显然,这个药囊对辜独明所中之毒有所延缓,但是,不能解毒。
暮成雪见他脸上死气已经开始减缓,问道,“弟弟,你怎么样了,好些吗?”
辜独明道,“毒虽未解,但是能为吾争取更多时间,姐姐。”
听到他这么说,暮成雪忙道,“你还想自己解毒,即使能缓解毒素蔓延,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青霜台说得没错,现在还是解毒为上,大哥御龙天或许有办法,”风雪一路禅道。
“南冕与西幽素有交情,也许可以求得解药,但是,”暮成雪想了想一路禅的话,虽然不愿妥协,但是为了弟弟,“算了,吾跑一趟天雅阁,弟弟,我们走。”
于是,暮成雪与辜独明化光而行,直往天雅阁而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风雪一路禅道,“希望这个危机会是青霜台与御龙天两个人情谊的转机。”
天雅阁。
超轶主见到受伤而回的做寇才子,问道,“贤弟,你受伤了?”
“可恶的老狗竟然将大哥的手稿吞进肚子里,”做寇才子委屈道,“吾找他理论讨公道,他却出刀伤吾,多亏了绮罗生阻挡才结束了一场干戈。”
超轶主叹气道,“委屈贤弟了,先入内疗伤吧。”
在场的点锋座·判死生不解地问超轶主,“大哥,你不是说,老狗是你同生共死的战友,怎么会对你如此无礼?”
超轶主向他解释道,“老狗生性本来就和常人不同,他这个举动的用意未必真的像咱们所理解,不能轻易揣测。”
此时,戚太祖走进天雅阁,着急地大喊道,“南冕,南冕啊。”
“哦,原来是老友东皇,”超轶主看着他如此失态,问道,“为何行色匆匆?”
“你看看这件东西,你就知道了。”
说着,戚太祖从怀中拿出2枚金龙钥匙给超轶主看。
超轶主一看,脸色也是大变,心情一沉重,道,“啊,是密钥。”
“凋亡禁决又开始了?”
“没错,”戚太祖道,“暌违多年的死亡游戏凋亡禁决,又将重演,只不过这一回换成是吾收到密钥,象征吾的身份将是辟
命敌,而非当年的追亡狩。”
“残忍的死亡游戏到现在都还是众人心中的噩梦,”超轶主有些疑惑,按照当时的规则,应该是一支,怎会是两支,于是,他不解地道,“但是为什么在你手上会是两支钥?另一支属于谁?”
“这吾也不知道,”戚太祖也是疑问,道,“当吾收下的时候就是两支,放心吧,按照当年规定一个辟命敌只能拥有一支密
钥,所以就算吾手握两支密钥,辟命敌也只能算本尊吾一个人。”
在一旁好奇的判死生问道,“既然是如此严重又残酷的事情,阁下又何必收下?”
戚太祖道,“理由很简单,吾要揪出背后搞鬼的阴谋者,终止游戏。”
听他所言,超轶主不赞同道,“东皇,这样牺牲太大了。”
“本尊都在鬼门关前走过好几次的人,还怕冒险吗,”戚太祖却固执道,“何况有了前一回的经验,吾还怕闯不过,揪不出幕后的首脑吗?”
“那…”
超轶主欲想反驳戚太祖之言,便见暮成雪扶着一人急忙来到天雅阁,道,“御龙天。”
见到来人,超轶主略微惊喜,道,“青霜台。”
再看她扶着辜独明的容貌,超轶主与戚太祖都十分吃惊,没想到竟然是他,真是意外。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