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梅德利跟莉莉丝说让那个狼人带她回去，康妮就从另一边走了出来。

“抱歉，莉莉丝，我见那位魔法师在，就没有出手。”

斯梅德利从魔法阵消失了，莉莉丝还在用手抹着掉出来的眼泪。

“康妮，你在呀。”

“......王，让我来接你。”康妮从口袋中拿出手帕，手帕是温热的带着康妮的提问，“别用手揉眼睛，对眼睛不好。”

康妮跟诺迪一样生活在城镇，为了适应人类，假装人类，她对人类脆弱的体质有一定的了解，对莉莉丝，康妮总是会将她代入人类的身份。

漆黑的柔软的发丝，贴在带着泪痕的白皙脸皮上，哭过，鼻子带上了红晕，在肌肤上特别明显，抿着艳红的唇。

看起来更加的脆弱了。

“谢谢你，康妮，这么晚了你来接我。”

“狼群也是这个时间才开始活动。”

莉莉丝擦完了眼泪，犹豫着不知要将手帕怎么样，康妮接过收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莉莉丝笑，她又突然一呆，“不对，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狼群也是这个时间才开始活动？”

“不对啦，是上一句！”

“王让我来接你？”

森林边缘的狼哨久久没见到康妮和莉莉丝回来，就要去禀报凯撒，凯撒已经带着巡逻队过来了。

只是他还未停下脚步，一个脏兮兮的人就冲他跑了过来，她的身上带着不可避免沾染的面粉印子，又带着小麦烤焦的香气。

莉莉丝才回到森林就见到了凯撒。

她眼睛亮晶晶地冲他崩了过去，按照她做乌鸦时的习惯，她绕了一圈观察凯撒，在最后一步时脚踩歪了，身子正要倾斜，被凯撒的手臂稳稳扶住。

“怎么这么高兴，莉莉丝？”

“凯撒，康妮叫你王哎，你已经建立自己的王国了吗？”莉莉丝凑近凯撒的耳边，凯撒垂耳，她轻声问道。

凯撒也轻声回答她说：“最近还在跟教廷接触，不过在狼族内部，算是吧。”

帝国的许多城镇都有教堂，但教廷并不是附属于帝国，教皇的地位几乎和皇帝等同。

因为世界上天使的力量至高无上，实际上是世界的统治者。

如果天使想，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覆灭帝国，只是天使高居天堂之上，许久没有降临人间。

而教皇是天使在人间的代行者，一个国度的建立需要得到教皇的认可，才能被承认为国。

“那就太好了，凯撒。”

“那你呢，今天有学到魔法吗？”凯撒迈开步子，狼族的巡逻队往另一边去了，巡逻的事情本就不用他做了，只是想着顺便看看莉莉丝有没有回来，他才出来的。

“还没有呢。”莉莉丝嘟囔着，“斯梅德利说明天不用干活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该不会明天就忘了吧，他真的是魔法师吗？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莉莉丝，你不知道斯梅德利是谁吗？”凯撒问。

“斯梅德利是谁呀？你认识他？难道他的面包是马诺普拉最好吃的面包？！”

莉莉丝这些年在人间到处飞，见到的大多是普通人，魔法师不是能轻易见到的人。

乌鸦单纯地回答狼的问题，凯撒想，或许他的判断出现了错误。

不认识斯梅德利的魔法师眷养的乌鸦，她背后的魔法师要不是默默无闻，没有接受过正统教育，要不就是连斯梅德利都不放入眼里的存在。

传闻中的恶魔的代名词，黑暗的代行者，传闻是真是假呢？

如果是前一样，乌鸦没有利用的价值，如果是后一样，他可能会获得一切，又可能会失去一切。

凯撒垂头去看自己的手，他的血液中没有丝毫的魔力，他露出了一个怀念的笑容，“他做的面包确实好吃，很多年前吃过了，至今还记得那个味道。”

他喜欢这样的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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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莉莉丝还是在斯梅德利一开始规定的时间到达了面包坊，斯梅德利正在用抹布擦拭柜台，看莉莉丝开门来，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胡子动了动。

“来了？等着。”

莉莉丝歪头，“斯梅德利，你为什么不用魔法打扫？”

斯梅德利的手一顿，恶声恶气地凶她：“你管我？！给我待着！”

“噢。”莉莉丝被凶也没什么所谓地趴到一旁的桌子上，就看着斯梅德利打扫，理所当然地不动。

斯梅德利凶她的，还没她是乌鸦的时候遇到的人类凶她的呢。

斯梅德利安静地将面包店的柜台擦了一遍，仔仔细细，不留下一丝角落。

他一甩手，出现一个水球将布润湿，将它洗干净带它放到晾杆上。

斯梅德利瞥了莉莉丝一眼，进了烤房，啪的一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