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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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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出门扔垃圾的功夫,杜宁扬绕路去小药店,买回来碘酒和棉签,少有耐心地给闻序一点一点地涂,接着撕开创口贴,细细地贴平整。

买单的时候图便宜,创可贴买的是带花花图案的,印着猫和老鼠。

她自己贴创口贴的时候,要么黏成一团,要么皱皱巴巴。可这创口贴到闻序的大拇指上竟然如此服帖,她连连称赞:“哇,真是厉害,堪称完美!”

“幼不幼稚,”闻序笑嘻嘻地捏了把杜宁扬的脸。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么?是可以这样捏脸开玩笑,鼻尖贴着鼻尖,手指碰着手指给对方贴创口贴的么?

好像……是吧,这样的氛围还是头一遭。杜宁扬愣愣地看了看闻序,别扭地别过脑袋,假装在看地板砖,嘴里不知咋的冒出一句,“嫌幼稚你撕下来就好了。”

“才不,”闻序把杜宁扬偏过的脑袋掰正,直直地看着她,“我喜欢这个,我喜欢看猫和老鼠。”

原来是说创口贴的图案幼稚啊……杜宁扬的心里在嚎叫,原来又自作多情了。

闻序捕捉到了,她的眼神里有些小而细微的怨念,好像在表达不满——你没有谢谢我,你没有夸我可爱。

“不止喜欢这个,”他给出肯定的回答:“喜欢你帮我贴……也喜欢做东西给你吃。”

杜宁扬一时无话,只是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咚咚,咚咚地占据整个背景音。

这让她怎么说,说些什么呀?

她用力左右晃了晃脑袋,试图把闻序的手甩开。

闻序的双手温柔地把着她的脸,但不代表没力气。不管是否破坏此刻暧昧的气氛,他忽然非常想弄清楚她喝醉的昨夜。

他试探地问,语气变弱,全然没有昨晚预计的质问和气势汹汹,“你昨晚干嘛去了?”

“去徐照霖家吃饭了,”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去徐照霖家?还有谁?”

怎么跟他想得不一样?怎么去“好友兼情敌”家吃饭了?难不成魏也也在,他们愉快地三人成行?

杜宁扬对闻序的问题不知所云,“还能有谁,不就是祝姚。”

闻序还想问:“你们吃什么了?聊什么了?为什么三个人在家吃饭要喝那么多酒?是聊伤心事了么?”

他更想问:“你们没聊魏也吧?”

他最想问:“你把魏也的名儿纹手上是怎么个事儿呢?”

有客人推门进来了,话都到喉咙管了,呼之欲出了,他又不好意思地咽下去了。

勇气这个东西真是玄,一瞬间涌上脑门儿,一刹那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还吃天时地利人和,多一个人在场他就气焰全消。

闻序悻悻地准备上楼,杜宁扬和客人说了声“稍等”,叫住了闻序。

她问:“你晚上要出去么?大概……九点多。”

“还没想好,今天反正没课,可能去看看电影吧。”

他哪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裤兜里干净得连个钢镚儿都没有,压根不配出去玩儿,步行街来来回回的石板路都被他走烂了。

“那你想和我们一起玩儿么?徐照霖和祝姚。”

杜宁扬寻思着,这家伙莫名其妙问那么多,肯定是孤单寂寞没朋友,想找他们一起打发时间。

闻序则暗暗窃喜,咦,怎么没有魏也,他们没带魏也玩儿。

他本来还想再问“玩什么?”但这冷清的小门面里,好不容易来了人,怕客人等得不耐烦,就直接说了个“好”。

管他玩什么呢,有得玩就行。

只是闻序没想到,三个大学渣,毕业十年后的夜间活动是爬到屋顶上看月全食。有种诡异又朴素的怀旧浪漫。

夜晚气温骤降,杜宁扬爱美穿了件新风衣外套,冻得瑟瑟发抖。

趁徐照霖和祝姚拿手机猛拍,闻序坐在最边上,用大衣把她包裹进怀里,她的小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安静又安详。

当地球的阴影覆盖月球,深红色的月亮让天空暗下来,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埋怨,“在溪村看星星的那天,全班除了徐照霖,就你没来。”

闻序一直为这事感到遗憾。只是,感到遗憾的不止他一个人。

他本就比写生大部队迟到一天,之后又在中途离场,随后再也没有出现在画室。而在那个热烈炎热的夏天之后,她正式走上高中生涯的正轨,日复一日,过起忙碌而规律的模糊生活。

路过短暂交汇的节点,往后的道路就愈发遥远地错过。好在,他们是两条曲线,现在又稀里糊涂地绕在一起了。

“对不起,”他说:“本来想着流星雨,可以许愿,还可以帮你多许几个愿,提前把愿望都想好了。”

她仰起头,专注地看着他,“不要紧,那天晚上压根没有流星雨,都是他们瞎传的。你说说,你想帮我许什么愿?”

重合的地球和月球一点一点错开,月芽的轮廓一点一点晕开来,像她弯起来的眼睛。

-

旅游大巴七点发车。

第一站是画室,第二站是华广,第三站到城北,出了城开上三小时高速,再转一小段乡道,就能到溪村的入口。

跟平常小打小闹的春秋游比起来,近四小时的车程,再加上七天五晚的住宿,算得上是趟“远途旅行”,再加上刚考完期末考试,暑假正式宣告到来,每个人都很激动——激动到忘记他们是去写生的,是每天都要交作业的。

杜宁扬和祝姚趁着放假和出游前短短一个晚上的间隙,去批发市场血拼一番,买了一堆质量一般,但款式时髦的“次抛衣”,拿回家洗都不洗就要带到溪村去,往行李箱里塞。

谁知第二天早上一醒,行李箱变成了超大号蛇皮旅行袋。

“你那个箱子太小了,塞满衣服就放不下日用品和药箱了,妈妈帮你找了个大袋子,免得到了村里想买都买不着,”方芳就知道杜宁扬会撇着个嘴,提前准备好了应对话术。

杜宁扬显然还没睡醒,盯着这个超大号蛇皮袋,盯了许久也没盯出个花儿来。闻言发出不情愿的哀嚎。

她想象中的写生之旅,是带着新买的夏季裙子,推着灵活的明黄色万向轮行李箱,单手把着草编太阳帽,回眸一笑百媚生的。

而不是像个难民一样拖着这个老土的,过时的,超载的,蛇皮旅行袋。

“妈——”杜宁扬猛然蹲下身,费劲地拉开拉链,发现这袋子质量很次,拉链卡卡顿顿,拉不利索,咬牙切齿地问:“你都往里面塞了啥?太沉了,我提不动的呀!”

“也没带啥,有备无患,”方芳望了一眼时钟,“得,要出发了,还得走去华广等车,妈把早饭给你带着。”

方芳所说的等车,是提前三十到四十分钟站在站台上像个傻子一样地干等。杜宁扬没这个习惯,且在画室里是一等一好面子。

她蹲下身,我行我素地把蛇皮袋里她要的东西,往她漂亮的明黄色小箱子里收。

“哎,拿这丫头没辙,”方芳冲杜敏达直摇头,“你也要出发了吧?”

“是啊,哎哟,快迟了,”杜敏达朝桌上抓了个饼往嘴里塞,“今天估计能早点回来。”

“闻小少爷不跟宁宁一块去写生么?”

“他今天要考英语考试,好像叫妥……妥儿福吧。他准备挺久了,考过就解放了,嘿嘿,我也解放了,”杜敏达拉开大门,又“嘭”一声关上。

“闻序不去啊?”蹲着忙乎的杜宁扬抬头问了一句。

“不去,你爸送他去考试,”方芳又瞥了眼时钟,“你快点的吧,迟到了去不成,没地儿哭我可不管你。”

杜宁扬的心里翻过转瞬即逝的失落,她加快翻箱子的速度,合上那一刻有种壮士把剑装入剑鞘的爽快感,“走吧!”

方芳帮她推箱子,一路都在嘱咐,“好好画画,认真学习,提高水平,晚上睡觉记得锁门,别离开大部队,别瞎跑别瞎玩别瞎花钱,不过该花的钱还是要花,不要乱吃东西但可以吃吃溪村特色的梅花糕……”

“知道了,妈妈,”杜宁扬远远看到已经有同学站在站台等,想凑过去和他们闲聊,便向方芳挥挥手,“我会给你买纪念品哒!”

“哎哟,我不要那些……”方芳知道她玩心大,“每天晚上都给妈妈打个电话报平安。”

“知道啦!”杜宁扬蹦蹦跳跳地往前跑,很快汇入叽叽喳喳的人群。

几乎每个人都给MP3里下满了新歌,书包里不是画具而是满当当的零食,平时不怎么熟的同学,此刻也能凑在嘻嘻哈哈地聊上两句,夸夸对方的新衣服好看,新手表炫死了。大巴车准时到达,少年们咋咋呼呼地上车。

“这里这里!”祝姚在第一站上车,占了个后排的双人好位置。

杜宁扬跟见到亲人似的,打了鸡血般地往后面挤,边挤边张望,“咦?徐照霖呢?他不是跟你一块儿上车的么?”

“他啊!他得阑尾炎了,老师说他不来了!”

“这也太倒霉了吧?”

“是啊!估计是他人品有问题,算了不管他,我下了最新几集的《好想告诉你》,纯爱番,你要跟我一起看吗?”

“不了!我要听许嵩。”

去往溪村的短短四小时车程,他们起初是各玩各的,后来气氛渐渐热闹,不知道谁从哪儿摸出个话筒,少年们开始轮番到车前面去唱歌。

超级融洽和开心。

杜宁扬和祝姚因为有人唱歌跑调而把脸埋到座位下方偷偷狂笑,笑着笑着不知怎么地,她想到此刻正在英语考试的闻序,不免觉得他好可怜,同情之余,竟然莫名笑了下。

“你笑什么?”祝姚问。

“觉得有人很倒霉很可怜,”总不能直说这个人是闻序吧。

“徐照霖有什么可同情的,”祝姚弄错了对象,“他肯定是背着我们偷吃好吃的了。”

“那等回去,你会去探病么?”

“去啊,肯定还是要去的吧。”口是心非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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