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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姐姐。你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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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甯站在水池旁,看着莫炀几个人围在温廷晔身旁,热热闹闹的。难道温廷晔恢复过来了吗......

穆甯就站在那看了一会,不想打扰他们。只见温廷晔透过几人的身影,眼神就那么从她身上掠过了,没有半点停留和其它特别的情绪。

她不确定,现在这个人是不愿见她的温廷晔,还是温廷晔的另外一个人格。只是,方才那一瞬间的眼神,似乎跟她从未相识过,很清澈,很纯粹,也很陌生。

片刻后,穆甯悻悻走上前去。莫炀一行人看了她一眼,瞧她过来了,就往一旁挪了些。

穆甯小心翼翼地唤道:“温廷晔......”

可眼前的温廷晔却只是看着她,眼神中透露着不解。

穆甯一直走到他身前,在他腿边慢慢蹲下来,目光在他的眼睛上游移着。无论她心里盘算着什么,她只想先跟他认真地说一句抱歉,迟了十八年的抱歉。

“我都知道了。温廷晔......对不起。”说着,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温廷晔却蹙了蹙眉,一副听不懂的模样。又有些迷惑的瞟了眼莫炀,好似在寻求他的解围。

莫炀自然知晓温廷晔此刻是失忆的,伸出手招呼了下,开口道:“穆甯。把老大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

穆甯还一脸凝重的望着温廷晔,听到莫炀的呵声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是要跟苏兰阿姨联系吗?不用了。我已经打过了,她托我把温廷晔带回国。”

莫炀意识到她已经知道了。也便不再隐瞒,态度却依旧强硬,直言道:“不必了。我带回去吧。谁知道,你会不会借机对我们老大图谋不轨。”

“我不会——”穆甯刚要解释。只听温廷晔终于说出一句话来,打断了她的话。

“姐姐。你认错人了。”

穆甯微微一怔,仿佛方才听错了一般。

这个时候,莫炀反倒讥诮一笑,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道:“这次不用你把我们老大忘了。”

“……什么意思?”穆甯怔然地望着温廷晔,又看了看莫炀,满眼的茫然不解。

莫炀扯了扯嘴角,告知她:“老大失忆了。现在他的人格是——易臻皓。”又阴阳怪气地说道。“看来省事了,我也不用担心你再能使什么阴招了。因为,老大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问华,不记得赌Ⅰ场,不记得我们这些兄弟。哼,当然,也不记得你了。穆甯。哎,话说老大还是挺一视同仁的,你也没有比我们这些兄弟,和那些身外之物重要多少嘛。”

“......”穆甯不知为何,只觉心中沉闷的慌。她不爱温廷晔,可当狂妄至极的他突然退场,她却觉得,这么的不真实,似梦一样飘飘然。

她没想到自己竟以这种方式得到释放。

她想一定是她高兴傻了,又或者是对未知的茫然无措。他跟温廷晔之间的恩怨,就好像狂热急促的风暴,在一声惊雷中戛然而止。是终结还是暂时的隐退,她不知道。

她心里还是别扭着,转不过弯——他还没有听到她的道歉,他怎么就消失了,就蒸发了呢。

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又蠢得可怜。竟自己给自己套上牢笼和道德的枷锁。不禁自嘲,她这样的人,大运来了也接不住。可她就是这种不识好歹不解风情的人,就是这么认死理的犟种。

不知不觉,仍过不去自己这一关,鼻子一酸,又流下几滴眼泪。却依旧蹲在他的腿边,期待着他认出她。

“姐姐。你回家吧,别再这里哭。天冷。我哥说,天冷的时候,在外头哭,脸会冻坏的。”只见温廷晔望着她,轻声细语地说着。

真的是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孩童。说的话那么可人,怪不得他会是温廷晔最后的希望。她难以想象,易臻皓离开的那天,温廷晔的心里,该是多么的伤心欲绝。

她想跟温廷晔说一句对不起,可眼前这个人,并不是温廷晔。也不是真正的易臻皓。她的这句抱歉,只能先收捡起来,搁置在心里的某个角落。

莫炀带着温廷晔离开了。六个月过去了,了无音讯。穆甯愣愣地盯着手机中停止在六月前的通话。想必,他还没有康复过来。她不想在这个时间去叨扰他,也不想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去利用他。

这六个月,她一直陪伴在白轲的身边。她的手臂已经拆去了石膏,只是无论她怎么练习,远不及以前那么灵活。院里看在她以往的荣誉上,特批她可以转专业。

还拨给她一批助学奖金,足够她衣食无忧的坚持到毕业。院里说是问华集团去年捐的款,专门提供给需要的中国留学生。奖金很丰厚,她便不用再去兼职了。所有的时间,她都放在了学习新专业上。

她转去了音乐剧专业。

为了更专业的表演,能走到更大的舞台,她还在这段时间学习了法语。

每天排练室和东江医院两点一线,生活虽然忙碌,却也很充实。仿佛真的回到了她希望的平平静静的日子,却不知为何,心里头总有一块空地,任她怎么忙都填不满,也掩盖不了它的存在。

那是她唯一溃败却无所涕的地方。

她有时候会想,究竟自己对温廷晔,是怀着什么样的感情。连她自己也捉摸不定。

穆甯坐在白轲病床旁,攥着他的手,将他有些冰凉的手紧紧贴在她的脸颊上。

“白轲,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说话了。今天我们排演了《悲惨世界》,冉阿让说‘一个有罪的人,怎么会得到宽恕呢。’……主教说上帝听到我们心中的忏悔,会原谅我们的’。白轲,可是我们国家没有上帝,我们的信仰也没有上帝,只有坚定的唯物主义。我的那句道歉,他没有听到。但他消失了,我该怎样……才能将心中的愧疚赎清呢?”

突然,病床外有轻轻扣门的声音。穆甯转头看去,是李晋淮。

“晋哥。你来了?”

李晋淮点点头,探问了一下白轲的情况后,沉默了片刻。又道:“穆甯,你的那位男同学,原名李铭,也是来自中国的留学生,昨天他的房东报警,说他人已经死了。”

闻言,穆甯一愣。“死了?”

李晋淮解释道:“法医判定为自杀。因为性Ⅰ器Ⅰ官被人切去,所以失去意志不想活了。这是说得过去的。”

穆甯依旧不可置信着:“自杀?晋哥,你确定吗?六个月过去了,突然自杀。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李晋淮微微迟疑了下。才说道:“我也觉得有些蹊跷。我怀疑……是温廷晔找人做的。”

再次听到那个名字,穆甯不知是愕然还是受了惊吓,半响,才理清思绪,说出话来。

“为什么这么说,他不是还没恢复吗?而且,他要是想杀李铭,当时就不会留着他的命了,我了解温廷晔。我感觉这个并不是他做的,这不是他的手段。”

李晋淮看了眼病床上躺着的白轲,他知道白轲是因为温廷晔才变成这样的。他不理解,为什么穆甯会帮温廷晔说话。而且她的说辞毫无道理和理智可言。

“穆甯。你了解他?温廷晔之前做的勾当,需要我一一给你列出来吗?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少年了,他的所作所为,是你一个学生能想到的么?你难道没想过,他会不会是装的?”

穆甯一时哑然,惊住了。“装的?……他为什么要装?”

“其中的缘由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也只是根据一些迹象得到的猜测。不过,真相在成为真相前也是猜测,而猜测是需要检验去作证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早就恢复了。”

“迹象……”穆甯有些着急道。“别卖关子了,晋哥。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李晋淮打开手机中的照片,直说道:“两个月以前,有人在问华集团看到了温廷晔。你看,这是有人爆料的照片。但是帖子很快就被删除了,发帖的人也联系不上。”

穆甯看着温廷晔背影的图片,虽然只有背影,可表现出来的整个举止,沉稳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明明就是温廷晔,还是她所认识的温廷晔。

怔愣良久,思绪才慢慢收回。

温廷晔已经恢复了吗?既然恢复了,却没有再联系自己。他放过自己了?

穆甯对于这个想法惊愕不已,却还是不放心。问道:“他康复了?那问华为什么要隐瞒温廷晔出现的事?”

李晋淮摇了摇头。双眼微微眯起,正色道:“不知道什么情况。我想,他隐匿行踪的这段时间,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

李晋淮又瞧了眼穆甯,迟疑一番,还是开口问道:“穆甯,徐晓现在不能再出面了。莫炀那边我们的人很难再打入进去。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你……愿意继续帮助我们推进计划吗?如果让你为难的话,就当晋哥没有说。”

穆甯眼睫微颤了一下,走向白轲,从被子上牵起白轲的手,温柔地摩挲着。

康复医生说,白轲已经有恢复的迹象了,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现在,温廷晔放过她了,没有再来打扰她。互不相扰的日子里,她过得很好。白轲快要醒来了,她们可以回到从前那段时光。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局面。

她还要再去招惹温廷晔吗?她不敢。她连看他一眼她都不敢,她生怕温廷晔再缠上她,再次将她推进刚爬出的泥潭。到那时候,她恐怕没有气力再站起来了。

尽管她欠温廷晔一个道歉,可他对她做的事,何尝不是很过分。她也时常安慰自己,两两相抵,有何不可。人活一世,为了自己就够了,在意那么多做什么,自己又不是观世音菩萨,他不需要拯救苍生。实则,她也没那么大能耐将一个亡命之徒惩治。况且,不做心怀大爱的人,也不会有人责怪她,甚至根本没谁关注她。

穆甯没有回头看李晋淮,只是看着白轲喃喃道:“晋哥。我是一个知足常乐的人。白轲快要醒了,我的生活和学业也有了起色,我觉得一切都很有盼头。我想,我确实过得很好。我那么努力,我的生活本该是这样的,这是我应得的,对不对?我为什么,再去充当救世主,充当正义使者呢?我不应该珍惜当下吗?珍惜当下来之不易的日子。”

“……晋哥,还是谢谢你帮白轲请的康复医生,可是,再回到温廷晔身边,我恐怕做不到。”

“以前是我自以为是了,我以为我自己能惩治坏人,匡扶正义。我坚守着正义和良心。可你也看到了,反是跟我有关系的人,伤的伤,死的死。我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解救不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去解救那些我不认识的人。我之所以从温廷晔手里活下来,也不过是仗着他对我有些好感。多么荒诞的理由。可这确是我能活下来的根本。”

顿了下,垂了垂眼,又道。“而且,如果他已经恢复了,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来找我。是不是,他早已经把我忘了呢。我在他那里,兴许早已一无是处。这个时候,我再去,难道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李晋淮静静地听她说着,看着她有些寂寥的背影。身躯纤瘦而挺直。他一直知道,她其实很坚强,她可是从那个亡命之徒手下逃出来的人。却没想过,她正是刚从那个人手下逃出来的,她也很脆弱,她一定忍受了许多他们没看到的屈辱,她的生活和精神再也经受不了那些暗不见底,却汹涌澎湃的风浪。

只觉自己失了语,为了他们的抱负,为了他们本职工作所要求的正义。竟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不该被卷进来的女孩身上,用看似高尚的道德来引她入局,何其的不耻和残忍。

笑了笑,应声道:“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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