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宇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严域卷起的衬衣袖子,露出来的手臂上几缕青筋隐现在遒劲的肌肉线条里,这是他发火的征兆。
“请吧!”
袁藤气得脸色煞白,暴怒,“严域……你竟然为了这么一只不起眼的臭虫得罪我。”
他深潭般的眸子透着冷意,“若不是我姐,你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洛驰抽泣,面颊微微发烫,强忍着面不改色,低声乞求:“严总,请不要为了我……这样做!”
“哭什么,一件衣服而已。”严域抱着他的同时,全身肌肉都绷了起来,瞥向袁藤,“少他一个合作,泽宇又不会倒闭。”
“严域,你走着瞧!”
这几个字,从袁藤牙缝里一个一个蹦出来。
人走后,洛驰脱去了手套,丢在垃圾桶里,要不是在走廊上,有秘书走动,他连衣服都想脱。牵起眼前男人的手,“我要消毒,真脏!”
“哥,我看你玩得挺有趣的。”严域一脸意味深长地打趣,“又不知不觉多了个仇人。”
“怎么,严总怕了?”
洛驰喘着粗气道,“袁藤是顾智延的发小,他盗用你姐的头衔,接近你,不就是故意来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彼此情投意合吗?”
“什么都瞒不过你!我这不是陪你完美演完。”
“还有……演完怎么行,得伺候完。”
严域被一股力量,带进了办公室内的休息室。
最近这阵子,洛驰这方面需求特别强,兴致一来不分白夜黑天,甚至不管场合,恨不得把他揉进骨子里。
挨近下班段,刘贺发来的信息,才让严域焕然大悟。
洛姨的忌日正是这几天。
具体哪天,严域不太敢问,准备今天不加班,回到公寓问清楚。
内心深处希望洛驰能安然面对,毕竟有他在。
临时有个提案需要审批,严域又忙了一小时。
这才发现时间过了许久,信息也没有给洛驰回个。
他拿上钥匙,搭乘电梯,走向技术部。
部门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洛驰居然提前下班。
为什么不等他?
严域顾不得多想,立刻掏出电话拨出去,响了几分钟,都没有人来接。
他继续打,这一次,电话终于有人接听。
“哪位?”听筒里的声音是一个老头,一口川渝话,“在做啥子?喂!”
“你在哪,你是谁,手机的主人呢?”
严域胸口说不出的燥郁,心慌不安。
“小年轻,你找错人了。”老头说完,挂电话。
严域再次拨打,对面始终不接,他回到办公室,搜索办公室区域以及附近的监控。
五点半,洛驰接起了一个电话,走到地下停车场,毫无防备,然后整个头被一个人套住麻袋,拉进了面包车内。
“操!”
严域用拳头敲了下桌子,双手抱着脑袋,强迫自己先冷静,这时候报警不合适,对面是什么人还没有摸清楚。
这种事他第二次经历,前车之鉴,他警告自己不能像温泽遇刺那样,毫无还手之力,被动等待。
旋即拨通刘贺的电话,对方一接听,他情绪失控道:
“贺爷,洛驰被人掳走了。”
“什么?”显然刘贺不信,“我十分钟前,刚跟他通电,什么时候掳走的?”
“19:35:20。”
严域看着屏幕,说出洛驰被人劫走的时间。
“别急,我来找你。”刘贺挂完电话,盯着面前的手机屏幕,洛弛常联系的电话打不通,换了个号,悄悄留言给洛驰,“喂,你老公又发现了,这种方式行不通。”
“刘贺你个蠢货,我真被人偷袭!”洛驰将人搞定,暗暗骂了一声。
“你不是说演戏?我他妈的还没开始,你就绑了?”刘贺一瞬蒙圈,觉得莫名其妙,“来真的,谁敢绑你?”
“对方只是用麻袋套住了我的脑袋,我以为你找的人,没反抗任凭处置,结果不是……幸好迷昏后没堵我嘴,我现在哪里知道。晚了,你TMD就等着给我收尸。”
“卧槽,我马上叫你老公,来救你!”
刘贺联系了另一位黑客查询后,锁定了洛驰的位置,他直接来到泽宇接人,严域上车后,面色难看,视线越发沉肃。
“喂、小朋友,我跟你坦白一件事情。”刘贺双手紧握,使劲搓着,说话吞吞吐吐。
严域微微仰头,“什么事情?还是先把洛驰找出来再说,还有多久到。”
“就是洛驰的事情,他想用被人围堵的方式,去刺激张简,制照一种官商勾结的矛盾,结果没想到,他真的被人搞了。”
“你、他、你们真的疯了。”严域眉心突突地跳,胸口堵得憋闷,愤然道:“这种事是闹着玩的嘛,开什么玩笑,洛驰以为自己是天才吗,简直胡闹!”
“这事……”他这么一吼,刘贺瞧他火气不小,低头认错,“严域,这事全怪我,都是我不拦着他,他这傻逼,老是喜欢玩火!神经病似的不听劝,你要是找到他必须教训他!”
“别说了,还有多久。”
严域冷喝,不想听他废话。
开车的段呈亦主动开口,“大概5分钟。”
夜深人静。
昏暗的树林里停了一辆黑色豪车。
从里面走出来三位健硕体格的男人,他们往一栋烂尾楼走去。
怕被人发现,三个人除了避开正门,从东西北三个方向靠近。
严域担心洛弛会出什么事,比其他两个人还快一些,到达烂尾楼。
他爬上了窗台,探出脑袋瞧着屋内,面色暗沉。
地上三名绑匪,蜷缩着身子,在泥土灰的地面上滚爬,痛得哀叫连连。一道微黄的光束照在洛驰的头顶上,他手里拿着半截长的一根钢筋,怒指他们:“说,谁派你们来的?”
来晚了,根本不需要他动手。
严域跳下窗户,从正门进入,站住昏暗里,静静地看着洛驰逼问那几个混蛋。
随后,刘贺也出现,手肘撞了一下严域,“哎,这叫什么事,你看他威风凛凛,根本不用你操心。”
“要不然我走。”他面露难堪,往外走。
刘贺喊道,“洛驰,你老公生气了。”
拿着钢筋的人不再逼问,丢下东西,往严域的方向迅速跑来,拉住他的手臂,“对不起!严域,我错了!”
“你有什么错,你厉害,你牛逼,你……”
他的话讲到一半,段呈亦出现在门口,神色略慌,“贺爷,一辆车靠近这里,我估摸着车里有三个人。”
“糟糕,是绑匪买家。”刘贺一惊,唤道洛驰,“先别站着,还原现场,将这三个人敲晕拉走,非得揪出是谁不怕死,敢得罪你。”
洛驰坐回了原位,黑色麻袋罩下来,严域不想参与,但此刻只想将这个人千刀万剐,他蹲在洛驰身后,给他的手系绳子。
“回去跟你算账!”
严域怒斥完,从他的口袋里捞出一只口罩戴在嘴巴上,将一丝不乱的背头发型打乱,全部盖住了眼睛,挡住了绝赞的五官。负手站在洛驰身后,毅然像他的保镖。
至于刘贺,他蹲在地上,拿着刚才洛驰丢下的钢筋,在地上画着圈。
而段呈亦,一条腿搭在凳子上,进行压腿动作。
“你找到什么破地方。”
进来的男人朝身边的人开骂,“鸟不拉屎,乌烟瘴气。”
“主人,这地方虽不怎么样,但是安全。”
这句话一出,严域便知道来人是谁,阴鹜的眼神盯着越来越近的人影,恨不得现在将他碎尸万段。
张简缓缓走来,站在洛驰的面前,他伸出手要取下他的头套,顾智延下意识出手拉住他,“刚来人昏迷,还是先带走。”
“我给主人定了一间总统套房。”
张简满怀期待,揉搓着手掌,“好啊!由你安排好。”
“你来,将他抗走。”顾智延用手指着,站着不动的严域,他麻木地点头。
弯下腰,一点不费力气将人抗在肩上,跟在顾智延走的时候,严域还用手,抓了一把洛驰的翘臀,他激动地闷哼,
严域又给他一巴掌,态度粗野,“小骚货,给爷安分点。”
“醒了?”张简转头,严域颔首。
“那……赶紧走!”
四人一走。
身为背景墙的刘贺,踢了下地面,“操,合着我们就是来打酱油的。”
“好像是。”沉稳内敛的段呈亦重复,“我都没说话。”
“我也没说,不管他们,我们走。”
话是这样说,刘贺还是不够放心,由段呈亦开车跟了上去。
严域坐在后排,洛驰看不见侧身倚在他身边,声绵如丝,特别小声,“对不起,老公我错了!还不知足,让你担心!”
他轻轻地掐了一下洛驰的脖子,拿起他的手腕惩罚似的咬了一口,“你这么能!待会看你如何脱险……”
“你不会见死不救吧……”洛驰抓住他的虎口,轻轻地摩擦着,神色急切,“这次是我的失误……”
前排两位压根没察觉到两人亲密的小动作。
顾智延丢出包装密封的玩意,砸在严域的身上,吩咐道:
“等到了总统套房,给他用上。”
严域透过夜光,拿起来瞧,里面是一支小针管,浸着不明液体。
当即,脑袋空白了瞬,沉声叱问:“这是什么?”
顾智延怒极愤道:“叫你做,你就执行,哪那么多废话,还想不想要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