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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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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大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朱慈烺本已想好了一套说辞,将此行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想来自己身为太子,徐翊谌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不过当他见到徐翊谌时,就发现自己的说辞用不上了。徐翊谌听说他们回来了,也顾不得整理着装就从营帐里飞奔出来,脸上是如释重负的喜悦。

“殿下你回来了就好!我看到谙儿给我留的信,说你们进京去了,可把我急坏了。如今平安回来就好!”

徐忆谙细细打量了一会哥哥,他眼圈有些发黑,想来是昨晚没有睡好。原本就清瘦的面庞似乎又瘦了一些,不过倒显得五官更加英挺了几分。徐忆谙觉得有些心酸,自己这几日都在注意着朱慈烺,完全忽视了哥哥……

见哥哥温柔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徐忆谙连忙报以一个清澈如水的眼神:“哥哥你放心,我很好。”

徐翊谌暗暗松了口气,妹妹是父母唯一的女儿,从小就是在万般宠爱中长大的,自己私自带她离开南京就已经违背了父命,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真就无颜面对父母了。

更何况,家中几个弟弟都是顽劣不堪,十足的膏粱子弟,他这个长兄也是半点管教不得他们。只有妹妹性情温润,自小有大家风范,与他也最为投缘。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妹妹出任何事。

徐忆谙回到营帐后倒头便睡了。这一天来实在太累了,生理上的奔波劳累暂且不说,还遇到了各种人、各种事。客栈里找她麻烦的登徒子,天香楼里告诫她不要嫁入皇家的任妃,第一次让她感觉自己性命危在旦夕的大顺军,还有含情脉脉告诉她“陪她一起走夜路”的太子殿下……人世的悲欢离合似乎在这一天中都让她经历了一遍。

这些人这些事依次在她的梦中闪回,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当她睁开眼时,帐内是刺眼的黄光,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当她走到帐外,看到西边低垂的落日,正竭力撒下最后一抹余晖,才知道原来是黄昏时分。

徐忆谙在帐外走了走,才觉得脑中的混沌感消退了些。

“小姐,你醒啦!”屏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徐忆谙有些无奈,这丫头最近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方才我见小姐不在帐中,这才出来找您的。”屏儿似乎知道小姐的腹诽,连忙解释道。

“我就是睡久了晕得很,出来走走罢了。出了什么事吗?”

“倒也没什么。中午时候少爷下令,明日就启程返回南京。我想着早点跟您说,也好快些准备。”

徐忆谙想想也是,既然不打算反攻京城,那么继续在这耗着也没有意义了。何况出了昨天他们私自进京的事,哥哥想必也后怕得很,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好,我们赶快回去收拾吧。”徐忆谙边走边对屏儿说着,“一个月没见着父亲母亲了,我也想念的紧。”

“好啊,老爷和夫人也肯定想念小姐。”屏儿嘴上这么说着,眼珠滴溜溜一转,又补充了一句:“他们要是知道小姐出去一趟,给他们带了个太子女婿回来,一定高兴坏了!”

徐忆谙简直无语极了,这丫头一天不拿她打趣就难受是吗?明明方才还在说正事,怎么突然又说到这事上来了。

徐忆谙白了屏儿一眼:“你休要胡说,婚姻之事自然是父母做主。”

屏儿听了这话直接笑出了声:“是吗?那老爷让小姐嫁给马公子,小姐怎么不愿意呢?”

徐忆谙无言以对,自己怎么把马銮风这人给忘了。当初自己要随哥哥离开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避开马銮风。

屏儿见小姐不语,心中有些得意。从前跟小姐打嘴仗,自己从来没赢过;可是最近,小姐却次次说不过她,果然当一个人有了喜欢的人,就有了弱点……

“不过小姐也不用担心,小姐要嫁给太子,老爷他肯定会同意的。至于马公子嘛,谁敢跟太子殿下抢小姐呢?”

二人正说着,就走到了营帐门前。徐忆谙看到那个人正站在自己的营帐内,身穿一件白色长衫,就像傲立在尘世间的高士。

不过屏儿似乎并没有看见他,她还是饶有兴致地接着刚才的话题:“对了小姐。等太子去了南京,登基做了皇上,那小姐你就是皇后了诶!”

徐忆谙没有接屏儿的话,她看到朱慈烺已经走了出来,对上朱慈烺的双眼,那俊朗的眉眼中似乎藏着一丝笑意。

“是谁要当皇后娘娘了呀?”

听到朱慈烺的声音,屏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怎么也没想到太子竟然到了小姐的营帐里。她直接俯身跪倒在地:“奴婢失言,请殿下责罚。”

徐忆谙有些无奈,这丫头嘴上功夫越来越厉害,最后还不是得她来善后。

“是臣女的错,方才与屏儿开玩笑,不小心说了僭越的话。”徐忆谙一边说着,一边提起衣摆准备跪下。

没等膝盖着地,朱慈烺就拉住了她的手臂:“我上回说了,小姐在我面前不必多礼。”

他又看向屏儿:“屏儿你也快起来,一句戏言而已,我又怎么会怪你。昨夜若非你救我,我又怎么能好好地站在这。”

看到屏儿站了起来,朱慈烺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不过,屏儿倒也没完全说错。”

什么意思?没完全说错?难道太子殿下真的有让自己做他妻子的想法吗?这也太着急了吧……徐忆谙心中如擂鼓剧动,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忐忑。

朱慈烺见她不解的样子,脸上笑意更甚:“你想当皇后,孤现在做不了主。”

徐忆谙有些无语,她什么时候说过想当皇后了?都怪屏儿,害的她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么爱慕虚荣呢!

“我来找你,是想送你一件东西。”

朱慈烺从怀中拿出一个方形物体,用黄布紧紧包裹着,一看就是皇家御用之物,尊贵无比。

朱慈烺一边小心翼翼地解开黄布,一边说着:“这是先伯妣张皇后的宝印,我想把它送给你。”

徐忆谙这才想起来,那晚在天香楼,朱慈烺在任妃的桌案上发现了一枚玺绶,想来就是这一枚。也许是任妃为了冒充张皇后身份,趁乱在宫中窃走了它。

她正想着,朱慈烺已经将那方宝印递到了她面前。

那是一枚通身金色的方印,长宽约六寸,高度约两寸,宝印的纽式是龙形,就像一条卧龙盘踞在宝印上方,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芒。宝印两边刻着云龙纹,另两边刻着凤纹,龙凤首尾相接,寓意帝后琴瑟和鸣、龙凤呈祥。

徐忆谙看得有些呆住,她自诩见识渊博,但是像这样尊贵气派的凤印从来只由皇后所有,常人不可能见到,她也不免一时失了神。

“看得这么入迷?那就收下吧,以后它就是你的了。”朱慈烺脸上带着微笑,语气确实格外郑重。

徐忆谙知道他是真心想送给她,但是一贯以来养成的矜持庄重的习惯告诉她必须推辞,更何况这还是如此贵重的凤印。

“这是先皇后的遗物,太过尊贵,臣女不能接受。”

朱慈烺似乎猜到了她会拒绝,他将宝印拿回,揣在怀中。眼神却看向远方,悠然地说道:“谙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它送给你吗?”

“崇祯元年,我父皇给我伯母上尊号为懿安皇后,与你的芳名竟然同音,这世上竟有这种巧合之事。”

“李自成进京那天,她为了保护我离开,才被李自成所擒,自此天人永隔。”

“而这枚凤印,却进了天香楼那种不该进的地方。我想,只有交给你,它才算是找到归宿。”

“为什么?”徐忆谙还是一脸困惑。

朱慈烺将视线从远方收回,打量着面前这个端庄柔顺的女子,眼中带着几分眷恋:“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自然是因为谙儿你天性纯善,才德并茂,只有你才配得上这它。”

“可是这毕竟是凤印,从来只有皇后所有。”

朱慈烺没有理会她的辩解,直接拉起徐忆谙的手,将凤印放到她手中:“你现在不是,以后说不准就是了。”

那枚重重的印玺压得徐忆谙的手剧烈一颤,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在剧烈颤动。他拿着凤印放在她手上,仿佛是对他此刻的诺言盖下了章。

“不过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会给你再刻一个更大更好看的章。”

徐忆谙看着朱慈烺俊朗的眉眼,知道他此刻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内心。他是那样英明理智的人,不会轻易给人许下如此厚重的诺言。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她从来没有对当皇后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想法,如果皇帝是个庸主,她甚至会觉得那个皇后忒的可怜。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是风采夺目的少年太子,是少有的从锦绣堆中长大的有志男儿,是在黑夜的郊外对她流露款款深情的情郎,如果能成为他的妻子、他的皇后,那么她,是很愿意的。

她也像朱慈烺那样,小心翼翼地将凤印捧在胸前。她要好好保管好它,不仅因为这是皇后至宝,更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件东西。

“殿下的心意妾明白了,这件礼物妾很喜欢。”

朱慈烺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你喜欢就好。那我便回了,明日一早大军就要启程了,小姐早些歇息。”

徐忆谙朝朱慈烺福了福身,目送他朝外走去。他的长衫被夕阳的余晖染上一层金色,同她怀里的金印一样,风采夺目,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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