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权势威逼利诱,就能被迫让一个穷困潦倒的人不得不为资本背负罪名,成交的金额有时候都比不上给富人擦鞋得来的小费,更甚者,仗势欺人,一分钱也不施舍。
“你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让他们愿意来做这个。”柏闻晔的声音很冷,身上那股稚气在如此丧尽天良的局势面前,瞬间褪了大半。
而王叔依旧事不关己那般,十分愉悦地踢了踢倒在地上的三个少年,眼角依旧是弯着的,“如果是别的事,那威胁威胁他们家里人不就行了,不过......”
“既然是帮助小少爷,我们当然是会给点封口费的,不然和这个人一样翻脸不认人了,那还要抓回来也是很累的。”
“再说了,这三个小朋友可是在黑市里应聘上的呢,他们需要钱,什么都能干,我们能给钱,这可是难得的,你情我愿的交易。”王叔边说边给三个少年解开了捆在手上的绳子,好一副自证清白的虚假作态。
这三个少年看起来和柏闻晔都差不多大,但一个个都瘦骨如柴又个子矮小,衣服看起来十分不合身,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买来的,还是从垃圾里捡来的。
柏闻晔瞧着最右边两个男孩总觉得有些怪异,仔细观察那干瘪的衣服布标,才发觉这两人一人失了胳膊,另一个又缺了一条腿。
唯一一个干净得多的且健全的孩子,除了身上沾了同等的媒灰之外,与另外两人格格不入。而他也是唯一一个,在得到解绑之后,会立即转身想要逃跑。
奈何另外两个保安又将他抓了起来。
“妈的你们放开我,你们说好的正经干活得工钱,我不杀人,你们放开我,我要报警!”白净少年高声大喊,可无论他如何挣扎,在两个壮汉面前完全手无缚鸡之力。
王叔则是笑着将他踹倒在地,膝盖顶在那人的脊背处狠狠向下碾压,而早早备好的黑色胶带也遽然捂住了那人的嘴巴,只剩悲惨的呜咽声徘徊回荡在这窄巷子里。
不一会儿,尖锐的碎石似乎刺穿了那人的胸腹,隐约之中,柏闻晔看见那人身体与地面相接的罅隙里,缓缓漫出一片猩红。
“少爷。”在被迫闷住的惨叫声中,王叔抬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柏闻晔。
“你做好决定了吗?”
王叔一边同他说话,一边加大了腿部的力量,而身下的惨叫声也顺势变得更加渗人,“这怎么难呢,我已经很放水了,一个瘸子,一个缺手子,还有一个对比起来过得挺好的,给他们的钱都一样,少爷,我这不是还给你的善心留有余地吗?”
“这很难选?”
彼时,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白净少年也顺着王叔的话抬头看他,身下的鲜血已然漫开一片潋滟,而目眦欲裂的神情里也瞧不见半点清澈的泪,只有恨与痛苦。
柏闻晔好像看到了自己。
在捕捉到那份悲恸的顷刻间,骨子里的温良再也顾不及脖子上的锁链,他朝两人奔去,而后那只鲜血淋漓的拳头,砸到了王叔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