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游戏让她失望,她摇了摇头,面露不悦,连温暖的手心也不留恋,轻轻推开。长长的睫毛抬起又垂下,好像在拨李溋的心弦。
李溋不肯收手了,稳稳捧着柔软脸颊道:“那我们换个游戏。”
山月用眼神问他是什么,李溋道:“我问师尊答,好吗?”
山月没怎么思考,点头同意。李溋道:“我离开的这些年,师尊想我吗?”
山月轻轻嗯了声,李溋嘴角勾起笑容:“我是不是师尊的……”他想问是不是师尊的命定弟子,但这件事不由山月的心意决定,于是改口:“是不是最重要的徒弟?”
山月似在思考,片刻后再次点头。李溋满足极了,深深吸了口气,问了第三个问题:“当年,是不是师尊救我?
“我看见那个幻境了……那不是师祖和白令海,那是你和我……你是不是救了我?是不是为我犯禁?所以灵力才会亏损那么严重?”
山月没有回答,一颗温热的水,落在李溋脸颊上。他怔住,见山月双眼含泪,难过得看着自己,他着急道:“怎么了?你怎么了?”
山月一言不发,片刻后,她慢慢靠近李溋,指腹摩挲着他的耳垂,闭上双眼额头相抵。他们之间鲜有这样的距离,李溋喃喃道:“不喜欢这个游戏吗……师尊,不管你有没有救我,都不要和师祖那样,为了别人把自己搭进去,我也不值得……只要你好好的……”
他蹭了蹭师尊的额头,忽然山月的手一松,失去了意识。李溋抱着她,心中害怕,把脉检查后发现只是睡着,他才放下心。冷檀香若有若无,他搂着山月为她取暖,希望明真他们快些找到,又希望他们不要找来。
天蒙蒙亮时,山月动了动。她醒了,迷糊了一瞬间后,眼神恢复清明,看了眼周围环境,又看了眼李溋:“你这衣服怎么了?才买又破了?”
她不记得昨晚的事情?那是不是也不记得……李溋脸红,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好在山月没有深究,只问:“我怎么在这里?”
李溋道:“大概受了摄神符的影响,一时混乱,跑了出来。对了,师祖她消失了!”
山月皱眉道:“我进的地方是师兄的意识,他说师尊受到反噬,一直在……在……”
徘徊之地四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兽骨面具和白令海变成阴龙王的经过,也消失在脑海。
这世间有些地方,是神鬼的领域,与凡间并不相通。就算偶尔窥见,只要离开就会遗忘。
她越是想那个地方,心里越是难过。好像有个很重要的人,丢在了那个。
山月把后续告诉李溋,李溋道:“这样说,师祖又回到回忆中去了?她愿意被困在那吗?”
一说这个,山月就想起吹灯,她道:“我看她挺愿意……”
她摇头说:“有件很重要的事,轮回咒与刺骨针相似,二者都是逆天之举,不能再动了。你传封秘信给姜麟,让她先别修万神窟。”
李溋答应一声,山月看着他,忽然想起师兄说过的话……
她这么一直看着李溋,李溋又想起昨晚,不好意思道:“师尊,你看着我做什么?”
山月回神,道:“昨夜我只是跑出来?有没有发生其他事?”
双修的事只要不说,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李溋:“没出事。”
说完,脸颊被师尊抓住:“不对。”
李溋说话含糊:“是么不对?”
山月:“真没出事?”
李溋垂眼道:“嗯……有出事……”
见他欲言又止,神情凝重,山月以为出了大事。李溋道:“您在河边用玄鹤剑……一时没收住手,不小心……拆了一点房子……”
山月一惊:“……什么?”
李溋安慰道:“我会派人修缮、赔偿的,不用担心!”
山月道:“可有人受伤?”
李溋想了想说:“有。”
山月的心揪了起来,李溋道:“好多人睡觉不穿衣服,墙一塌,都是光着的,很受伤。”
山月抬手要打,李溋连忙说实话:“墙往外塌!没有压到人,您放心!”
她这才放心,旋即皱眉说:“若我神思混乱,玄鹤剑不会随意出手。除非有危险,或……河边有鬼祟?”
李溋道:“没有啊,只有……”他止住话语,回忆道:“师尊,玄天寺之前来找我,说那个死在栖琴里的贼,也化作了血水。他们给我看了一样东西,是那人残留在棺材里的衣服,您知道那件衣服和什么一样吗?”
山月看着他,李溋道:“和古井里,那具尸骨残留的衣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