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火火赶来的Alona同样憋屈的缩在角落里,一七八的大高个,屁大点的位置,不是一般的憋屈。左看看右瞧瞧,跟做贼似的,还突然间有点悔意,还不如在卡座狂欢。
角落的灯光本就昏暗,打在位置上就像奄奄一息的老人,有气无力,若不是靠窗,借着月光,她是连棠溪的人影都看不到。
这黑灯瞎火的,玩什么?
躲猫猫?
那行啊,她最喜欢玩游戏了,虽然听上去很幼稚,但没关系,她乐意陪她玩。
迫不及待地问,“棠溪,唔……”
哪知刚开口就被棠溪孑塞了口早已凉透的牛肉。
随便嚼吧了两口,也没尝出个什么味,囫囵吞枣式地下咽。
棠溪孑满眼的坏心眼,“小点声。”
Alona一看她的小表情就激动不已,但又忍不住损她两句,“棠溪,你什么时候沦落至此,连个像样的座位都没有,破产了就跟姐们说,姐们我愿意伸出援助之手救济救济。”
损了两句Alona瞬间心情舒畅,大写一个‘爽’。
谁让她前阵子又霍霍她的模特了。
Alona回国后自主创业,开了家模特公司,手底的模特上百号,不乏知名模特。可这开着开着,她怎么觉得这模特公司像是为棠溪开的。
时不时揩她的油。
要知道,她手底的模特出场费可是贵出天际的。她倒好,逮着她薅。
经常拐着她的模特免费给陆桑晚商务拍摄,做招牌。
说什么,知名摄影师,不收费都是她赚了,就这么的给她稀里糊涂的忽悠进去了,她是回回上当,次次不长记性,就跟灌了迷魂汤似的,失了理智。
棠溪孑顺着她回,“行啊,救济救济,先转个一千万。”
Alona蹭地一下,眼珠子瞪得溜圆,“趁火打劫也不是这么打的。”
“看来落魄的另有其人,连一千万都拿不出手。”棠溪孑连连仄声。
“?”Alona死死盯着她的红唇,这嘴怎么这么毒,她舔一口会不会把自己毒死?
棠溪孑:“实在不行,我可以先救济一下。”
“你说的好玩不会就是故意引我来这那我开涮的吧?”Alona说不过她,拎着包就要走,她也没得罪她啊,怎么拿她开涮,这是有多无聊。
棠溪孑一把按住她,朝着左前方扬了扬下巴,“合不合胃口?”
Alona不明所以地转过头去。
一个西装革履,面容板正,五官如精雕细琢般的男人,看起来彬彬有礼,眼神中却透着敷衍,典型的纨绔子弟。
虽纨绔,不过这颜值已是顶格级别的了。
Alona虽喜欢,可看他有女伴,敛住喜欢的眼神,惋惜,“我做人还是很有原则的,可惜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噗”喝水的棠溪孑差点没被她这话呛死。
“徐氏总裁,那女生是顾氏千金,相亲宴。”了了一句话,信息俱全。
虽说没见过徐瑾阳,但名声倒是道上流全,风流的很。
Alona黯淡无光的眼神立马明亮,悄摸地问,“他得罪你了?”
她明白棠溪孑叫她来是何意了,无非就是搞砸这场相亲宴。
“我听说,你们跟徐氏有合作,你不怕坏了两家关系?”
徐氏跟顾氏,如果真成了,又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商业联姻,在整个政商界估计都要震三震,这震级不比当初的程氏跟闵氏,到时候股价不知要翻几翻啊。
那时,连带着她们程氏也会跟着获利,这不是一举三得的好事,她为何要搞砸?
棠溪孑赤裸裸的嘲笑道,“怂了?这可不像你,算了,找别人去。”
道不尽的讽刺,直戳Alona的心窝。
Alona最受不了激将法,一点就着。
“小看我。”
想当初她玩的有多疯,那都是战绩可查,不过是个失败的战绩。那也是她浓墨厚重的一笔,她当初得罪的人可是程曼。要不是最后棠溪孑捞了她一把,她就差点没被程曼整死在法国回不来,虽然结果大为所失,不过她都不带怕的,只觉意犹未尽。如今区区一个徐氏,她怂什么,这跟程氏比那都是大巫见小巫。
“看好了。”说干就干,都不带一丝犹豫地迈着妖娆的步伐朝徐瑾阳走去。
棠溪孑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做了个请的姿势,而后心满意足地悠哉悠哉看好戏。
Alona出手即快刀斩乱麻,三分钟不到,那顾氏千金便气呼呼地跑了,而徐瑾阳对面的人已换成Alona,两人看起来相处的还不错。
就在Alona以为自己成功拿下徐瑾阳时,徐瑾阳突然笑里藏刀道,“不请你朋友过来坐坐?”
Alona怔了怔,表情立马变得严肃,妖娆的身姿也随即挺得笔直,神情不自然的打着马虎眼,问:“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徐瑾阳依旧保持着绅士的笑,体贴道,“角落光线不好,位置坐的也不舒服,作为男朋友的我,怎么能让女朋友的朋友受委屈,我心疼。”
Alona嘴角抽抽,人都走了,还跟她演着,老狐狸。
“需要我去请来吗?”徐瑾阳热心问道,视线越过她直射角落。
缩在暗处的棠溪孑直视着他的目光,眸了眸眼,讥笑了下,起身,径直走去。
“没认错的话,这位应该是小程总吧。”徐瑾阳含笑起身,伸手示好道。
这母女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多少能猜到。
棠溪孑齿间挪动,眼藏利刀地睨眼射向他伸出的右手。
一旁的Alona震惊的瞳孔放大,心底暗暗惊叹,对徐瑾阳刮目相看,这可真敢说,直接撞枪口啊。
小程总,叫的不是姓,而是强调她棠溪孑跟程曼的关系,更是暗示她永远臣于程曼之下。
就这一个称呼,能让棠溪孑恶心一辈子。
Alona暗笑不语,原来好玩的在这等着她呢。
棠溪,够意思。下次有事包姐们身上。
恶心,那也只能恶心在心里。
棠溪孑隐忍而下,面不改色的纠正,一字一字清晰道,“棠,溪,孑。”
“认错了。”
徐瑾阳的手在半空中举了半天,也不见棠溪孑回应,低眸扫了扫,收回,唇角勾笑,“原来是棠溪总裁啊,失敬。”而后又缓缓屈膝,沉稳而坐,与之轻浮的外现不同,整个人充斥着压迫的姿态。
或许这才是面具下真实的徐瑾阳,之前一切都是他的伪装。
高傲,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散发着自信与傲视旁人的霸气。
先礼后兵,该有的礼他已经做到,现在该是出兵的时间。
薄唇轻启,掷地有声,丝毫不把棠溪孑放在眼里,“棠溪总裁的名声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不知哪里得罪,竟然故意找人搞砸我的相亲宴,这账该怎么算?”
棠溪孑笔直站立,收了收眼里的刀,冲着他不屑哼声。
方形桌位,两人对坐。冷脸抽过一侧的空位,不疾不徐地添位同坐。
“账?什么账?”
“我帮了你,怎么还要找我算账?徐总是要就地给我展现一场农夫与蛇?”
“哦?”徐瑾阳扬了扬眉,“帮了我?”
真欠。
透过徐瑾阳,棠溪孑仿佛看到了升级版的宋霁骁。真不愧是舅甥,多年后的宋霁骁应该也是这副老奸巨猾的模样吧。
细细想来,还是现在的宋霁骁可爱些,纯情小狼崽,少了些狡猾气,纯纯的,好忽悠。
不知不觉间棠溪孑对宋霁骁的印象分加了半分。
“早有耳闻,徐总风流倜傥,处处留情,桃色绯闻满天飞。我深知徐总这样的人必不可能被婚姻束缚,刚才见徐总如坐针毡,这才出于好心出此下策想着帮你一把。”棠溪孑以牙还牙。
损我,既然如此,必须嘴你两句。
“看来是我会错意了。”棠溪孑沉默了一秒,郑重道,“这样,我现在就带着我的朋友亲自给刚才那位小姐道歉,徐总,你看这诚意够不够。”
徐瑾阳猎鹰般的眸光一下捕捉到了她一闪而过的狡猾。沉静如水的面色一下波澜涌动。
突然间有点后悔自己的嘴欠了。
这小祖宗果然对得起‘祖宗’二字。
“Alona,走了,负荆请罪去。”棠溪孑行动派,说干就干。
Alona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人争锋相对,一下就被棠溪孑打断,一把给她提溜起来。
道歉?
她没抽风吧,这点破事还需要道歉?棠溪孑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性了?改邪归正了?
Alona愣愣地看向她。
这表情不像假的。
要去她去,她可不去。
就在Alona还想着不去的时候徐瑾阳终于开口了,“那就多谢了,棠溪总裁真是好眼力,既然如此,跟程氏的合作我十分期待。”徐瑾阳为自己甄满了一杯红酒,举杯做了个敬酒动作,随后一饮而尽。
Alona全程目光紧随着徐瑾阳,暗灯之下,微光朦胧,突出的五官,清晰的线条,还有那滑动的喉结,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极品,绝对的极品,不知道在床上的表现如何。
棠溪孑一下明白Alona的意思,暗暗伸手掐了下Alona,以示警告。
Alona抬了抬眉,不以为然。
徐瑾阳:“预祝两家合作愉快。”
“两位慢用。”徐瑾阳又是一副以礼相待,冲着Alona勾了勾唇,随后离开。
“哎哟。”Alona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棠溪,你打我干嘛。”
“收起你那胆大包天的色胆,他,你不能动。要是敢动,你的小命就不是你的了。”棠溪孑冷脸警告。
Alona眼珠子飞速转了一圈,八卦问,“你看上了?看上了还问我合不合胃口,成心气我。”
“行,我不动就是了。”
姐们看上的男人,她指定不动。
“你那有没有长相清纯的?”棠溪孑坐下问道。
“有,要什么条件的?”Alona爽快回道。
可惜了,被棠溪这臭丫头先遇到了,下手迟了。
“这样的。”棠溪孑递了张图给她。
“这不是……”Alona睁大双眼惊讶道。
她记得没错的话这女生应该叫温娣吧,棠溪一直找的人,当时她还帮着找来着。
棠溪孑抬眼望她。
Alona一脸认真,“有,这还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