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阿斯提亚和卡文跟随德拉科的脚步来到了哈利的车厢门外。刚一靠近,就听见他们的争吵声。
“为什么他总是执着于找哈利的麻烦?”卡文不明白,她试图从德拉科的好友这里找寻答案。
但是很可惜,阿斯提亚也不明白德拉科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哈利。她对卡文说:“相信我,我们也很想知道。”
德拉科在高尔和克拉布的簇拥下拉开了哈利的包厢的门。一个假期过去了,他们两个变得更加高大强壮,不过大多数都是肥肉就是了。
德拉科用懒洋洋的曲调说:“看看这是谁,鼻涕和喂死鸡。”
阿斯提亚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好冷的谐音笑话,他真的觉得这好笑吗?”
但以克拉布和高尔的反应来看,这个笑话并没有阿斯提亚所评价的那么不堪。不过不排除德拉科逼迫他们的可能。
可怜的两个大块头。
等他们笑够了,德拉科才继续说:“我听说你爸爸今年夏天终于弄到了点金子,你妈妈是不是吃惊死了。”
罗恩腾的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瞪着德拉科,起身时好像还碰掉了什么。
不过比他更先一步感到愤怒的是卡文,面对朋友的家庭被诋毁,她完全不受控的冲了上去,阿斯提亚根本拦不住。
“你也就只有攻击别人家庭这点本事了,马尔福。”卡文的突然出现吸引了德拉科的注意力,“怎么,不带你的两个小跟班就不敢过来找麻烦吗?怕被我们揍得你妈妈都不认识?”
阿斯提亚跟在她的身后出现,低着头,一反常态的什么也没说。
德拉科也顾不上卡文了,此刻他更在意刚才跑掉了的阿斯提亚。他质问道:“你怎么跟盖茨勒斯在一起。你去哪了?我们一直在等你回来。”
阿斯提亚硬着头皮回答:“我刚才遇到了点麻烦,盖茨勒斯帮助了我。所以……我只是出来透下气,又不是不回去了。”
卡文很识相的没有拆穿这个小小的谎言,她把阿斯提亚往身后藏了一点的小动作被德拉科捕捉到,并引起了对方的不悦。
德拉科张了张嘴,灰蓝色的眼睛滴溜溜的打转,这是他在思考的表现。最后,他的注意力停留在包厢角落里陌生的那个大人身上。
“他是谁?”他问。
“新来的老师。”哈利让罗恩坐下,自己来到了包厢门前,“你刚才说什么?马尔福。”
“走吧。”德拉科烦躁的对高尔和克拉布说,他看向阿斯提亚,“该走了。”
阿斯提亚在纠结是否应该跟德拉科一同离开,经历了刚才的尴尬事件,她现在不是很想回到那个包厢。但她毕竟是德拉科的朋友,而且身为一个斯莱特林,也不该留在格兰芬多群体里……
头脑的风暴被突然打散。
“她不回去。”卡文拽着阿斯提亚的手腕,对德拉科凶狠的样子很像护食的大狗。
“你说的算?”德拉科皱紧的眉头配上讽刺的笑容,很有怒极反笑的意思,“你以为你是谁?”
卡文:“别管我是谁。至少我没有让她无处可去,独自一人在列车上游荡。”
德拉科瞪大眼睛,既不可思议又带着愧疚,他说:“我……我不知道——”
阿斯提亚被这样的反应刺痛,感到失落却还在强装无事。
德拉科上前两步拉住她的手,卡文也不甘示弱的没有松手。
一场争执不可避免的即将发生——
列车停了。
窗外变得阴沉,听不见轮子转动和列车鸣笛的声音,而风雨则格外卖力的拍打着窗户。
乒乒乓乓的,行李们纷纷从货架上掉下来。由于刹车带来的惯性,站着的几个人全都踉跄了——幸好卡文及时扶住门框,并捞了阿斯提亚一把,两人才都不至于摔倒。
德拉科骂骂咧咧的被高尔扶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人们纷纷从车厢中探出头来,好奇的观察着这一变故。
德拉科感觉不妙,应该赶快回去。他着急的对阿斯提亚说:“快跟我回去。”
阿斯提亚没来得及回答他。列车上的灯熄灭了,一片昏暗中,阿斯提亚只能感受到身旁卡文的存在。
“德拉科?”她惊呼,试图寻找德拉科的位置。
“怎么回事?”
“哎呦!”
“罗恩,这是我的脚!”
“发生什么了?”
……
许多的声音响起,熟悉的不熟悉的,但是阿斯提亚并没有听见德拉科的声音。她着急了,往旁边摸索着,换了一个人呼唤,“卡文?”
“我在。”身边传来令人安心的声音,紧接着牵起的手让阿斯提亚不再慌乱。
窗外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移动,黑色的身影总归不是什么让人感到温暖的东西。
“我们得回包厢里。”卡文领着阿斯提亚摸索着打开哈利包厢旁边的门——这是一间空包厢。
不管这里曾经是谁的包厢,又为什么不见了人影。但是现在,它显然是属于卡文和阿斯提亚的了。
空气越来越冷,可明明没有风。
这是一种刺骨的凉意,随着窗外的黑影逼近而越来越强烈。
阿斯提亚忍不住颤抖,她努力控制自己,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以蜷缩在角落来获得安全感。
然后她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这不是寒冷,而是恐惧。
发自内心的恐惧。
穿着黑色斗篷的高大生物正在尝试打开她们的车厢,它灰白色的手像是腐烂了一般,反正不像是活人的。
“该死。”卡文低声骂道,她也为此感到害怕,手颤抖着,几乎快要握不住魔杖。
但是她看着状态更加糟糕的阿斯提亚,把几乎听不进去任何东西的即将崩溃的人护在怀里。她回头去看车厢门,用魔杖指着开门的黑斗篷。
恐惧和紧张使她想不起来任何魔咒,反而脑袋里的都是些不太好的回忆。
那东西发出咯咯的声音,卡文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一种恐惧感席卷她的全身,无法抗拒。
她仿佛听见别人的话语、看到很久之前的一场婚礼、感受到人们对她的恶意……
“别过来。”情急之下,她把魔杖扔了出去。
如果阿斯提亚清醒着,一定会讽刺她这一扔掉武器的愚蠢行为。但……卡文低头,更紧的搂住阿斯提亚颤抖的身躯,她能感受到胸前被液体浸湿。
“Expecto Patronum——”
匆匆赶到的陌生教授,正是刚才在哈利包厢看到的熟睡的人。
恐惧,如流水般侵蚀全身,让阿斯提亚在海底溺亡。
她的眼前流淌着鲜血、闪烁着绿光,耳边充斥着尖叫。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全身,无法忘怀的记忆。
阿斯提亚干呕,她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想让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卡文看到。但她控制不了眼泪,也无法驱动身体。
她感受到一个温暖的东西环绕全身,紧紧的抓住那安心感的来源。就像溺亡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阿斯提亚——”
谁在叫她?
一阵光芒出现又消失,紧接着冰冷消退。什么东西被喂进嘴里,甜甜的——是巧克力。
“她没事吧?”又有陌生的声音出现。
“我不知道。”熟悉的声音说:“为什么她对那东西的反应这么大?”
另外一人思考片刻,“对待同一个恐惧,不同的人都会有不同的效果,更别说不同的恐惧了。”
……
阿斯提亚看到了卡文和陌生的教授。
“卡文?还有,这位是谁?”她问。
她此时正平躺在包厢的座位上,起身时盖在身上的校袍掉落到地上。
“你终于醒了。”卡文捞起校袍穿上,“这位是卢平教授,今年的新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他赶走了摄魂怪。”
阿斯提亚看向卢平教授,恰巧对方也在看她。她感觉到卢平教授看到自己的时候惊讶了一瞬,而她也觉得对方眼熟。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卢平教授给人一种很温柔细心的感觉,“要不要再来一块巧克力,吃了会好些。”
“谢谢。”阿斯提亚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口,感觉身体变得暖烘烘的。
“你没事就好,我得回去了。”卢平教授离开前再一次看向阿斯提亚,带着一丝怀念。
夜晚的天气很不好,大雨倾盆,还带着冷风。
一路上很吵,周围的同学都在议论刚才列车上的事情,听的阿斯提亚头大。
她一路上都和卡文在一起,一边祈祷着不要碰上朋友们,一边又在思考一会儿在斯莱特林长桌上怎么办。
今年怎么一上来就是这么尴尬的境地啊。
阿斯提亚叹气。
祈祷是没用的,有缘自会相遇。
很显然,阿斯提亚和她的朋友们特别“有缘”。
“你晕倒了,波特?隆巴顿说的是真的吗?你果真晕倒了?”德拉科幸灾乐祸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阿斯提亚很想躲着走,何奈卡文无论如何也无法对自己的朋友被找麻烦袖手旁观。
当他们拨开人群赶到现场的时候,罗恩正咬牙切齿的说:“闪开,马尔福。”
“你也晕倒了吗,韦斯莱。”德拉科的声音很大,“那个可怕的老摄魂怪也把你吓坏了吧,韦斯莱?”
“别说别人了,看你的脸色吧马尔福。被吓的脸色惨白落荒而逃的人不知道是谁呢。”卡文走到哈利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斯提亚简直想逃跑。
德拉科看到阿斯提亚仍然在卡文身边,站在了格兰芬多的队伍里。恶狠狠的说:“脸色惨白的另有其人吧,你说呢,阿斯提亚。”
阿斯提亚没想到会被点名,惊讶的看着德拉科。她很生气,可她现在毫无精力去争吵,也不想和德拉科争吵。
“是啊,我晕倒了。你满意了?”在德拉科因惊讶而瞪大的眼睛中,阿斯提亚虚弱的笑了一下,随后转身走入了人群。
他楞在了原地,仔细回忆阿斯提亚刚才的样子。惨白的脸、红肿的眼睛、干裂的嘴唇,整个人充满疲惫,无精打采的样子怎么看都不算健康。可他刚才只顾着生气她站在卡文身边,而没注意到她的状态……
卡文愤怒的瞪了手足无措的德拉科一眼,然后去追阿斯提亚。
在卢平教授的阻止下,德拉科老实的回到了小群体中。
“那个穷酸的教授……!”德拉科骂骂咧咧的,高尔和克拉布附和着他。
“都说让你别老去找波特的麻烦了。”潘西说:“不是说好了要去找阿斯提亚吗?你找到她了吗?”
德拉科:“我看到她了,但是……”
布雷斯突然插嘴,“但是你把她气跑了?”
德拉科惊讶的看着布雷斯,“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说不去看热闹吗?”
布雷斯:“合理推测而已。”
潘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这种时候就不能都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吗?”
德拉科:“我又不是故意的……”
布雷斯:“你故不故意人都跑了。”
德拉科:“方正呆会儿也会在长桌上看见的,都是斯莱特林的,她还能跑了不成?”
潘西无语,“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西奥多,你说。”
……
回应他们的是沉默的空气。
潘西在四周寻找,“西奥多?”
此时此刻的西奥多,用行动证明了他确实是整个斯莱特林小团体中行动力最强的人。
阿斯提亚转身看到拉住自己的西奥多,慌乱的擦了擦眼泪,别扭的问:“你怎么在这。”
西奥多把一块方形的东西塞进阿斯提亚嘴里,舌尖感受到甜腻的味道。
看着错愕的阿斯提亚,西奥多笑了,“我是来送巧克力的。”
阿斯提亚把巧克力咽了下去,突然觉得没那么难过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问。
西奥多指着自己的心脏,“靠感觉。”
阿斯提亚被逗笑了,“你还不如说是因为缘分。”
西奥多说着她的话,说:“那你就当是因为缘分好了。”
他又问:“你被摄魂怪吓到了?”
阿斯提亚很诚实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