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长,我又梦见你了。”
喻听眠打着哈欠,他最近总是做梦,弄得他有点儿倦,而且梦到的都是谢青长。
谢青长总是会愣一下,然后笑着问他:“梦到我什么了?”
喻听眠咬着勺子想了想:“嗯……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寻常人都会叫长青的。”
“然后呢?”
然后……喻听眠有点儿害臊了:“你说,因为青长听起来和我的名字搭,就改了。”
谢青长面色如常,和往常一样笑:“这样的吗,那改得挺好的。”
喻听眠怕他不信,觉得他胡诌:“谢青长,我总觉得梦里那些事好像是真的发生过的。”
“嗯,”谢青长点头,“我之前说,我的名字是因为我爸说我是我家祖上一位祖先的转世,所以才给我取名谢青长。”
“说不定,他说的是真的,你梦见那个就是上一世的我。”
前世今生,喻听眠想到这个词,脸上泛起红,低头继续刨碗里的饭:“哦。”
第二天,又是同样的开场白。
“谢青长,我又梦见你了。”
刚说完这句话喻听眠就自己先苦恼起来,他想了想,自从白老九那个小黑捅了自己一下后,他就开始做梦:“总不至于黑无常还有让人恢复上一世记忆的作用吧。”
“当然没有。”这语气吊儿郎当中透着警惕,只能是白老九了。
白老九拎着黑老九,从阳台一跃而上,就听见喻听眠在胡说八道,脸色一下就变了:“什么上一世的记忆,你们最近又做什么了?”
谢青长见白老九语气不善,当即挡在了喻听眠面前:“你不是派了什么小斌小将来看着我们吗,问他们不就知道了。”
“脾气别那么差年轻人,”白老九没有从喻听眠身上看到什么别的东西,便放松下来,“我只是公事公办罢了,你们刚才说什么上一世的记忆呢?”
喻听眠便把这两天的梦告诉他了,白老九听完皱着眉,从虚空中找出一道灵符,手指写着东西:“不可能,孟婆老早就研发了新的孟婆汤,按理说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的才对。”
喻听眠有点怕,缩在谢青长身后,小心翼翼开口:“那个梦感觉是很早之前了,万一那时候的孟婆汤还没改良呢?”
白老九没好气答:“你难道就只转世了这一次吗?”
喻听眠闭嘴了。
谢青长补充道:“他是在被你那个黑链子捅了一次之后就开始做梦的,这难道不该问你吗,或者问你那个黑链子。”
“我算是发现了,你小子对我有偏见是吧,语气怎么这么差,什么黑链子黑链子的,”那道灵符被白老九传了出去,对象可能是孟婆,“还有,小黑什么时候捅他了?小黑可温顺了,虽然最近叛逆期,但他从不伤人的,而且他也伤不了人。”
谢青长:“你确实没伤到他,但他现在的异样是你造成的。”
“屁!”白老九被气到了,“要是小黑捅一下就能恢复记忆,你觉得孟婆能答应吗?阎王爷能答应吗?”
“他没脑子你也跟着没脑子呢!”
喻听眠委屈:“……干嘛要伤及无辜。”
谢青长当然想的到白老九说的,他就是看不惯白老九,想找个由头气他一下罢了。
“啧,你这情况我刚跟孟婆说过了,但她最近忙,不一定能及时看到消息,可能还是得等一段时间。”
喻听眠蔫儿下去:“怎么又等?”
“没办法,最近东南那边不太平,缺人手呢。”
“地府人这么少吗?”
白老九沧桑:“好歹也是编制呢。”
“要考公的那种?”
白老九点头:“扯远了啊,我过来是来再看看你身上那个禁术的。”
喻听眠:“我还想死了也在地府讨个活儿干呢。”
白老九冷哼:“别想了,你身上有天谴,第一轮就先筛你。”
喻听眠:“……好吧。”
挤兑完喻听眠,白老九重新说回正事:“你身上的禁术,我查到一点儿资料,不过那资料太早了,可能八百年了吧,而且不是很完整。”
“我想应该是有人后续重新完整了那套禁术,至于背后的人很难查,你先跟我说说你有没有什么仇家?”
谢青长摇头,但随后想到了那个害他死了的实习生:“有一个,但应该不是他。”
“谁?”
“王石。”
白老九记下了:“行,我会去查查这个人的,还有吗?”
谢青长摇头:“不知道了。”
白老九叹气:“海里捞针啊,其实我还有个怀疑,因为这禁术看起来也没把你怎么样,所以我想,除了你的仇家,有没有可能是你爱人?妻子?家人?”
谢青长:“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谢青长摇头。
“那……总不至于是你前世前前世惹的烂桃花吧?”
谢青长:“那该你去查。”
“我知道我知道,”白老九暴躁打断,然后又陷入沉思,“但也不应该啊,我看过你的资料,往上几代人都是普通人,就算真招惹到什么人,一碗孟婆汤下去也都忘个干干净净,嘶……我还真想到一个。”
谢青长:“什么?”
“那资料太久了,还是查你身上的天谴找到的,你家以前可能是某位神使的侍卫,神使就相当于个跳大神的,哪个朝代来着……忘了,算了不重要,那个朝代也没活太久。”
白老九语速很快,逻辑也很乱,根本不像是说给人听的:“擅自通灵,亵渎天的旨意,那个神使下场还挺惨的,甚至明明是一个看起来还挺重要的角色,古书上留下来的痕迹却是少得可怜,对他的下场也只有一句死不能死,活不能活,不得超生,而他身边有个贴身的侍卫,记录也少得可怜,只有一句姓谢。”
他的说辞出奇的和喻听眠这几天做的梦重合,喻听眠抬头看了眼谢青长,谢青长皱着眉,趁着白老九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朝喻听眠轻轻摇头。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他不想让白老九知道喻听眠可能就是那个神使的事。
“对了,还有一件事也挺奇怪的,”白老九没有从脑中找到更多有关那个神使的事,便转了个急转弯,对着喻听眠皱眉说道,“我居然没有找到你身上天谴的来由。”
他指了指谢青长:“他我是知道了,你家以前不是那个神使的贴身侍卫吗,所以是被牵连了,后来天也把你忘了吧,居然就这么一直背到了今天。”
“但是你,我查不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