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慈替老师改完作业回到班级,江隐睡过一节来之不易的副科,刚醒。
你说人怎么总是那么困呢?
她砸吧砸吧嘴:“早上坏。”
“早上坏。”纪念慈回到座位。
“怎么样?”江隐撑住脑袋。
应该怎么说?
“就像喜欢吃巧克力和喜欢吃臭豆腐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似乎更加难以理解了。
“你搞懂了吗?”
“懂了。”
算了。
江隐懒洋洋地瘫成一坨。
她明白就得了,自己明不明白不重要。
下节课是上午的最后一节,数学老师在上面讲的认真下面真正在听课的却并不多。
书本叠起形成一堵堵矮墙,夹杂在练习册当中试卷或是草稿纸跟随扭动的老旧风扇弯腰,待它掠过又爬回到原处。
三根针慢悠悠的往下走,直至时针指向数字十二些许,而分针则是落到数字二。
下课的铃声响起,江隐原本伸到走道的脚这下有了用武之地,一蹬,整个身子便立起来快步向门口走去。
撇下一句:“我先去占位置。”身影便被人群淹没。
她总是率先跑进食堂排队打两个人的饭。
待纪念慈悲夹杂在人群中进到里面江隐早就吃了好几口了,见她来了也不管嘴巴旁边还粘有米饭就朝人挥手。
纪念慈刚落座看到饭菜眉头揉成一团。
江隐抬眸瞅了她一眼。
这人的嘴是很叼的不得了,对于饭菜挑剔,一会儿不吃这个一会儿又不吃那个。
之前一直是吃江隐做的饭,又或是到徐姨家吃,那个时候吃的很好,没发现什么问题。
直到有次出去郊游纪念慈几乎是将塑料餐盒里的菜尽数挑出来,江隐这才发现这破小孩挑食挑的厉害。
因此在饮食方面江隐总是亲力亲为,但肯定是做不到面面俱到的。
更别说进入高中后,时间更少了,平时还要打工有时候就只能委屈委屈纪念慈了。
“哝,”江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罐自己熬的辣酱递给她:“委屈一下,用辣酱拌下饭吧,晚上回去再吃好吃的。”
纪念慈接过罐子打开,里头刺鼻的蒜蓉和辣味一涌而出。
“记得要伴着青菜吃,健康。”
江隐向来心细,这她知道,可这次的心细却不由得让纪念慈感到耳尖发热。
原本平静的水潭落入一颗鹅卵石,泛起涟漪。
“你脸怎么这么红?太辣了吗?”江隐伸出筷子沾了点辣酱塞进嘴巴:“是有点辣,但我记得你挺爱吃的啊。”
“不是,不是辣。”
“生病了?”这下江隐急了,手背贴住纪念慈的额头。
手背的温度并不高,甚至有些冷,可她却化身为一至熟透的虾。
“我没,没事……”她捂住脸将脑袋撇到一旁。
“难道是热了?”
“不是,不是的……”其实纪念慈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反正就是,很热。
“你不舒服要说出来。”
“不是不舒服……”她的声音弱弱的。
“还是中暑了。”
“我……”纪念慈刚开口江隐就跑出去了,买了瓶酸奶给她。
“谢谢……”
要怎么解释才能证明她没有骗人真的没有生病啊。
纪念慈将吸管插进酸奶喝下一大口,但是炎热的感觉却仍旧没有褪去。
看来找隔壁的姐姐看病的事要尽快了。
…………
午餐时曹梨园和谢品姚没有出现,听说是被老师抓了。
江隐翘着腿不解:“抓你们干什么?”
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来曹梨园就开始源源不断地道出苦水。
讲了一大堆没用的,但至少把前因后果讲清楚了。
“他怀疑你们早恋??”江隐的声音绕了好几个弯最后尾音还破了。
“你建议我嘲笑一下你们二位吗?”她实在有点憋不住了。
“建议。”几乎是异口同声。
“老夫老妻啊这么默契。”
谢品姚上去就直接把江隐给放倒,压在地上,引的人连连求饶,就是这求饶声有点贱。
“错了错了曹梨园老公,不该这么说你。”
“说谁老公呢!你老公!”圆脸的女孩这下快成扁脸的了。
“诶,不带这么侮辱人的,说谁老公呢?”
就在两人为了究竟是谁老公而一来一回的将谢品姚踢来踢去,她终于忍受不了的喊出一声:“都闭嘴!”她们这才老实下来。
“什么理由啊,感觉你俩平时已经是相看两厌的程度了。”江隐啧啧称奇。
“说我们走得近,觉得是,我还觉得他的舌头已经没用可以割掉了。”谢品姚脸色暗沉。
“能不走的近吗?住在同一家,同一科课代表!不走近怎么给老师交作业啊!”曹梨园显得很崩溃。
“而且从小打到大的人怎么会是情侣。”
“万一呢……”
“不可能!”又是异口同声。
“哟,小夫妻诶哟!”
又一次被放倒。
“有话能不能好好说呢,这位先森?”
“没办法,我就是不讲道理的人。”
曹梨园难得赞同谢品姚的话,扭头想要去拉纪念慈,结果一空。
“诶?萝卜呢?”
“总于是受够了你不打算继续和你玩SM打算跑路了?”在损友方面谢品姚还是十分称职的。
“SM还是要玩的。”江隐起身拍拍校裤:“说是有事让我先走我就走了。”
“让你走你就老老实实走了?”曹梨园不可置信,上下打量她:“你不会是外星人假扮的江隐吧。”
“我有那么粘人吗?”
“是的。”再一次异口同声。
“你们小夫妻,诶!”
今天是江隐第三次被放倒在地和大自然亲密接触。
她站起身,忍不住问:“我们真的有那么黏糊?只有一点点吧。”
“谦虚了,哪是一点点,分明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们那点关系。”
“我觉得还好。”她嘟囔着。
可是连曹梨园也赞同这个观点:“你们真的是黏过头了,我这么多朋友就只有你们会像连体婴一样,你们单独出现的次数真的特别特别少。”
这下江隐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了。
“这样不好吗?”
“也不能说不好吧,就是很奇怪。”
“不是不好就行,反正我一没影响别人,二没影响自己。”
江隐抬手看了一眼表:“我不说了,要去打工,走了。”
她走的匆忙,留在原地的二人莫名品出一丝落荒而逃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