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我和西里斯都默契地选择将双面镜放在一旁不再使用,幸亏我和莱维娜之间也有一双双面镜,这极大地让我忽略了与西里斯的不欢而散。
“看,这是我弟弟丹泽尔。”莱维娜兴冲冲地把一个男孩拉进双面镜的视野里,“丹泽尔,这是我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佐拉。”镜子里的丹泽尔脸色微红,他腼腆地打了个招呼之后就从莱维娜身边溜了出去。
“唉这孩子。”莱维娜用着老成的语气说,“还是这么安静内敛,不过也好。”
“安静的孩子都很聪明的。”我认真地安慰道,“你知道从小我听到的最多的话是什么吗?”
“我猜是: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安静。”莱维娜说,“而我小时候听过最多的话大概就是: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闹。”
“是啊,人们似乎天生地就要将性格分个三六九等,不知道有多少人说我这种性格不好,一开始我还为此苦恼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说。
“安静不好,太过于闹腾也不好,这真是不讲道理。”莱维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跟你一样,甚至责怪过自己为什么不能成为人见人爱的孩子。”
“后来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明白,这世上本就没有完美的性格,生来内敛安静不是我的原罪。”我说,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感慨
“所幸我们现在都不是容易被洗脑的小孩子了。”莱维娜笑了笑说。
“为现在的我们干杯!”我举起面前的柠檬汁,莱维娜也举起自己手边的冰饮料。
“对了,你觉得你弟弟会进什么学院?”我问道,“会不会是拉文克劳?”
“很有可能,我俩想到一块去了。”莱维娜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夸张,她说:“你都不知道他每天要看多少本书,一有时间他待在自己房间里看书,一待就是半天。我时常感到又羡慕又震惊。”
“赫奇帕奇应该也会很适合他。”我说,“这样你们就能经常见面了。”
“我也希望他能跟我在一起,可是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莱维娜说。
“其实有时候我会想,我们学校的分院制度到底是好是坏。”提起分院,我想起曾经自己的思考,“人为地将一群尚年幼的孩子分成不同性格特质的人,会不会一定程度地影响他们的自然成长?”
“我想一开始这样做是想要更好的管理,可近一千年后的今天,我也对这项制度有些怀疑了。毕竟人的成长是具有阶段性的,11岁的我们和17岁的我们可能会是截然不同的人。”莱维娜也思考起来。
“说得对,”我接着说道,“人们都认为斯莱特林是一群狡诈不择手段之人,在集体无意识和外在看法的双重渗透下,原本善良正直的人,或许就会成长为与之相反的样子。”
“这么一想,霍格沃兹的教育模式还是有很多弊端的。尽管这样,还是不妨碍它成为最好的魔法学校。”莱维娜抿了一口手里的冰饮料,“在这里,我终于遇到了我的同类。”她说这句话时,眼睛在瞧着远处的什么东西,我想,她应该是看到了幼年时被排挤的自己。我明白痛苦的记忆只会随着时间淡化,但绝不会消失。
“别难过了,莱维娜。”我安慰着她,“我隔空给你一个拥抱吧。”说着我伸出双臂。
一个意想不到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知道啦,拥抱拥抱”,她也伸出双臂。
“对了,也不知道盖莱怎么样了,我暑假刚开始时给她寄了一封信,可是她到现在也没回信。”我说,又想起盖莱躺在床上的情形。
“是不是出去度假了,印象里盖莱好像每次暑假都会出去玩一阵子。”莱维娜说。
“可能吧,”我将房间另一边的维塔抱到怀里,让莱维娜能够看见,“小维塔,看这是谁呀?”
“还认识我吧维塔?”莱维娜的声音顿时变得温柔万分。
维塔对着镜子里莱维娜的脸快速地摇着尾巴。
“果然聪明的维塔还认识我呢。”莱维娜更温柔地看着我怀里的小狗,“我们还有几天就可以见面啦。”
德比郡,东米德兰
我们在破釜酒吧会面之后通过飞路网来到了莱维娜的家,等我从粉尘迷雾里睁开眼时,莱维娜早已站在我们面前,脸上的担心还未完全消失。
“你们总算来了,再不来我就要去找你们了。”莱维娜说,“你们怎么这么久?”
“别提了,”伊登揉了揉头发,“在破釜酒吧遇见了几个讨厌鬼。”
一小时前
我抱着维塔坐在事先约定好的破釜酒吧里,百无聊赖地观察着周围的人,一个女巫一边喝着雪莉酒一边皱着眉阅读预言家日报,从我的角度看去,那报纸上似乎写的是关于魔法部职员变动的信息。几个人在我背后交谈,声音不大,我又刚好能够听见。
“詹肯斯对神秘人制造的各种混乱的处理已经让很多人不满了。”一个沙哑的男声说。
“任谁能够阻止这一切呢?我们面对的可是有史以来最邪恶的巫师。”一个声音沉稳的女士说。
“嘘!小声点,你可不知道这里哪些人是他的眼线。”另一个人说道。
魔法部长又要易主了吗?不断地更换魔法部长真的有用吗,混乱当前随便拉一个替罪羊,维持着的只是表象而已。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埃德加和伊登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我们过来了都没发现。”伊登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埃德加顺势坐在伊登旁边。
“你们有看最新的预言家日报吗?”我问,并期待地看向埃德加,让我失望的是,他竟然立刻摇头。
“我今天走之前还没来得及看,到底怎么了,佐拉?”埃德加说。
“刚才你们没来时,我听见有人在讨论詹肯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她应该要卸任了。”我说。
“这才过了几年而已,怎么又要换部长了?”伊登惊讶地说。
“不过我之前确实听说因为詹肯斯应对神秘人的崛起失败,导致在部里的声望大大下降。”埃德加像是想起了什么,“即便是如此,简单地更换部长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
“我也这么觉得,”我赞同地点点头,“不找到打败他的办法,一直更换部长根本不是办法。”
“平时看不出来,没想到你们对政治这么感兴趣呢。”一个让我听了全身感觉像被电击了一样的声音响起,是已经被开除的卡罗,他的身边站着雷古勒斯。
“这可是在人来人往的破釜酒吧。”埃德加颇有些警告意味地看着卡罗和雷古勒斯。
“你是在威胁我吗?我都已经被你们害得离开学校了,还有什么害怕的。”卡罗直视着埃德加的目光,怨恨地说。
“那是你罪有应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摸到了衣服下的魔杖,为出门带着它感到庆幸。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伟大的正义使者,残渣整天装成高人一等的样子好玩吗。”卡罗的眼神慢慢转向我,嘴角挂着一丝嘲讽。
我刚想反驳,意料之外的,雷古勒斯上前一步站在了卡罗前面,他似乎不想看我,更不想搭理我,可又有什么强大的外驱力迫使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盖…福斯特怎么样?”说完之后他的眼神又迅速变成以往我熟悉的那个布莱克二少爷。
“托你的福,好得很。”我没好气地说,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行了,我们走吧雷尔,没必要被他们打扰我们的计划。”卡罗可以算得上是强硬地拽住雷古勒斯的胳膊,狠狠撞了一下埃德加的肩膀之后走向对角巷,或者是翻倒巷的方向,谁知道。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就在他们即将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时,毫无预兆的,雷古勒斯匆匆回头,他没有看任何一个人,眼神茫然又空虚,似乎有无数个疑问挤在他的身体里,呼之欲出,仅仅一秒之后,他身后的门被关上,周围一片寂静。
我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一心只想着去找莱维娜。
“这么说,他们几个真的被开除了,邓布利多教授果然没骗我们。”听了我们的描述之后,莱维娜看起来挺高兴,可是片刻之后,她又忧心忡忡地说:“下一任魔法部长又会是谁呢?”
“某个强硬派?谁知道。”我说,“换部长又有什么用呢。”
“只要不是那几个讨厌的纯血统家族里的人我就谢天谢地了。”伊登说。
“最近他们那些人还有再找你父母的麻烦吗?”莱维娜看向埃德加,问道。
“有还是有,没事的,别担心,他们暂时还不敢。”埃德加尽力地安慰。
“你也说了只是暂时,谁知道以后他们会怎么做。”伊登说,脸上带着对自己好友的担忧。
“说点别的吧,”埃德加忙不迭地转移了话题,“巴蒂克劳奇最近被提拔为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他的雷厉风行在部里似乎被人广为赞誉。”
“又一个纯血统家族,不是吗?他儿子小巴蒂如今也在斯莱特林。”莱维娜说,“我偶尔会听到他嚷嚷着什么麻瓜呀纯血统之类的。”
“他看起来和他父亲一点儿也不一样。”伊登说,“比巴蒂更反叛,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巴蒂是个众所周知的强烈反食死徒者,他甚至主张不经审判就把人抓到阿兹卡班。”我想起原著中的内容和前几天看过的预言家日报,“这可有点太极端了。”如果当初他们愿意好好地审判西里斯,那么他的结局一定要比原本的好得多,想到这,我心中因为闪闪对巴蒂克劳奇的怨恨又深了几分。
“尽管处事强硬,还是有许多人议论克劳奇很有可能会是未来的魔法部长,他与很多纯血统家族都有亲戚,我之前听弗兰克说他的妈妈是克劳奇的堂妹。”埃德加说。
“之前不是说塞尔温很有可能是部长吗?毕竟他有马尔福的支持。”我说。
“是啊,原本是这样的,马尔福有段时间举办了好几次宴会,邀请了许多有声望的巫师家族,还包括许多非纯血统巫师。”伊登说。
“他还好几次公开表示支持塞尔温,不过那都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如今眼看着自己在塞尔温身上浪费了太多精力又没有收获,他似乎又迅速转向了格林格拉斯,塞尔温被他丢到了一边。”莱维娜靠在沙发上,一边摆动着自己披散着的头发一边有些烦躁地说。
“他还真是属墙头草的,风一吹就两边倒。”伊登翻了个白眼说。
“不过马尔福对格林格拉斯的态度也很暧昧,并没像之前一样公开支持过他,谁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埃德加说。
“谁知道,如今的魔法部,只是他们划分利益的棋盘,一旦不满意就可以随时掀倒棋局重新开始。”我说。
“等神秘人消失后,一切都会好多的。”莱维娜说。
“我还是难以想象克劳奇当部长的日子,他不会要求每一个部员都像他一样梳一丝不苟的短发,穿一模一样的西装吧,那就太恐怖了。”伊登做了个惊吓的表情。
“你又不去魔法部,担心这个干什么。”埃德加说,“你之前不是说想去麻瓜大学当教授吗?”
“啊哈,原来你喜欢教书啊!”莱维娜像是得知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笑着说。
“有一点吧,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总不能真的去当魁地奇球员吧,也不能打一辈子游走球,那我的胳膊还要不要了。”伊登无奈地说。
“怎么不能,我就打算打一辈子球,至少打到不能打了为止,”莱维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坚定,“这样,我就可以影响更多人。”
“推进你的平权事业?”埃德加默契地说出莱维娜没说出口的话。
“没错!”莱维娜兴奋起来,“你们以后都要来看我比赛。”
“那还用说,到时候我一定会拿着一个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世界第一天才追球手莱尔。”话还没说完,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什么啊,”莱维娜用手轻轻捶了我一下,“怪不好意思的,虽然这也不是不可能啦。”
“也不知道神秘的那个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之前在禁书区忙活一晚上啥也没找到。”伊登突然说。
“说到这个,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们了,”埃德加突然坐直了身体,说:“我在放暑假的第一天就问了我父母魂器是什么,他们听了之后很严肃地告诉我别再想着打听这种东西,说是极其邪恶的魔法道具。”
“八九不离十,魂器很可能就是那个秘密武器了,可是它到底是什么?你父母没告诉你吗?”伊登说。
“没有,他们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