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陈设依旧是冷色调。
“先去沙发坐着,等下吃药。”
蒋孟鸢凝神:“哦。”
她慢步走到沙发去,等人间隙,她看向落地窗外的院子,那里种了一些樱桃树。旁边还有个小花房。
“你花房种了什么花?”
房间很空,任何一点声响都显得格外清楚,周逸哲拎药走来,将水杯递到她手里,“想看吗。”
“并不。”
“那先吃药。”
周逸哲给她挤出几颗药丸,药片比较多,还有个大到容易卡嗓子,蒋孟鸢艰难地吃完药就开始打瞌睡。
周逸哲:“把裤子卷上去。”
“?”
“给你膝盖擦点药,”周逸哲蹲下来,从茶几下方提出个药箱,“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蒋孟鸢怔愣,联想到昨晚,耳垂热得发红,“我自己来。”
左手为主,她先撩起裤腿,慢慢往上推,推到膝盖周围停下。
昨晚擦的碘伏还在,结痂的血渍零碎。伤口周围布着青紫色,还有点皮翘着。
不太好看。
周逸哲取来棉签,单膝下跪在她面前,怼着光给她涂伤口。
他指尖抵在骨头上,动作和昨晚一样轻。冰凉的触感像电流,流窜全身,酥酥麻麻的,蒋孟鸢后撤半步。
周逸哲一停,从容地抬眼看她,“过来点。”
语气平缓且不容置喙。
蒋孟鸢掐了掐手心,把腿移过去,她越是挣扎,就越耗时间。
她知道他忙,不想在照顾小孩的事上,费太多心思,能快则快。
“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精神紧绷间隙,她听见男人兀的抛出这个问题,意外地眨了眨眼,“什么?”
“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和我说,”
周逸哲抬手,示意她拉另一条腿。
蒋孟鸢身体前倾卷裤腿,“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周逸哲:“昨天在医院挂号,看到了你的身份信息。”
此时,藏匿在云层里的月光倾巢出动,轻轻洒洒地照在周逸哲身上。月光照着,他的目光沉冷,面容姣好,融于夜色,有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可这如南柯一梦
她太懂了,这不过是种残酷的温柔。
他重礼。
无论谁做了他的未婚妻,出于教养和责任,该给予的照顾和尊重,他都造作无误。
蒋孟鸢:“是什么都可以吗?”
周逸哲蘸棉签,涂她伤口,“你可以慢慢想,我尽量满足你。”
“那你希望,我要什么呢?”
周逸哲不着痕迹地停看她几秒,她左手肘定在腿上,撑着下巴,卷发自然垂落,那双桃花眼漂亮得像是会说话。
他垂眼,丢棉签,取一根新的,重新蘸碘伏,淡淡道:“是你想要的,不是我。”
又沉默了很久。
“不用了,我不过生日。”
“你可以列个清单,到时候我派人给你购置。”
他故意装没听见,完成任务一般的口吻自说自话。蒋孟鸢撇撇嘴,她也讨厌他这样,像个没感情的机器。见男人慢条斯理地收拾药瓶和棉签,她快速伸手,拉住他的手指。
她的手小,两人又有高度差,小小的手指只圈住了他的大拇指。
周逸哲停下,低眼看抓他的手,抓得不紧,像在撒娇。他转动眼眸,视线定格在她脸上。
光浅浅照着,她坐在那,嘴角边渐渐浮现出一对小梨涡。
“周逸哲。”
“我们接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