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段雪笑了下:“时间有点紧。收拾一下,三分钟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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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见的地点改在长芜体育中心。一共开了两辆车,蒋孟鸢搭了段雪的雪佛兰。
车载放着周杰伦的《晴天》,空气里能闻到浓郁的桂花香。段雪随节拍敲击方向盘,“音量会不会太大?你要是有喜欢的歌,也可以点。距离体育场差不多,还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蒋孟鸢摇头。
段雪点头,然后问后座的三位同事,“你们呢?”
三人先后点了四首歌,段雪记忆力很好,通报一遍,和他们确认无误后,添加到了歌单里。
车辆趋近长芜体育中心,一行人在附近随便应付了下午饭,便带上设备进入场馆。
蒋孟鸢扛着设备走在后面,瞧段雪与场地负责人沟通拍摄细节,距离开始采访还剩半小时,所有人紧张到不行,除了她。
可能是昨晚吃雪糕的关系,她下车以后,胃又疼了。
额头泛冷汗,她忍着疼弯下腰来,掐着泛疼的部位。
疼...真疼。
她没没想到会突然这样,有近一个月不犯病了,所以她不常把药带身上。
“我先去趟厕所。”
察觉到状况,段雪停下,走过来,热切地问她,“你还好吧?脸色有点白,要不要找人先送你去医院?”
“不用,不用。我就是拉肚子。”蒋孟鸢拉门走出去,听到同事在说她矫情,轻抿唇瓣,转身去找厕所。
疼痛席卷全身,她扶着墙走,突然听到手机铃声响,废好大劲才接起来。
“鸢宝宝,想我了没?”
蒋孟鸢吸吸鼻子,贴墙蹲下身,一蹲能缓解不少痛楚,“干嘛?”
赵今棠:“最近我刚从法国回来,还没问你呢,在极染工作怎么样?”
“还行,就是这里的员工餐,没有我喜欢吃的菜。”
可能她说得慢,气息不稳,赵今棠察觉出她的不适,“你是不是又胃疼了?我早和你说了,一定要按时吃药....你在哪?还走得动吗?要不要我替你打车,送你去医院?”
蒋孟鸢感觉有个气球在胃里吹起,又疼又胀。原地坐下,两腿交叉,她将自己缩成一团,右手狠狠掐着腰,稳住声线:“在吃呢,不说了,我这边还有事。”
掐断电话。
再响起,她也没多余的力气去接了。
没多久,地砖、墙砖的缝隙线,开始在她眼前扭曲、抖动、模糊。
“站得起来吗?”
蒋孟鸢诧然抬头,发现男人正单膝跪在她身前,看她的眼尾猩红,一指撩开她的刘海,“发烧吗?”
她吓得后缩。
周逸哲一顿。
手撑着墙,她艰难地站起身,鞋跟踉跄两步,才站定身子,
“我没事。”
小病熬一阵就能好。
等采访结束,她可以近去买点止疼药。
“周总,和极染杂志社约定的采访时间快到了。”秘书杨硕提醒他。
周逸哲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塞到她手中,“把药先吃了。”
蒋孟鸢低眼看药瓶,是她在三年前吃的牌子。后来因为涨价,她买不起了,就换了个牌子。
药效减半,但胜在便宜。
说起来上次胃疼,她晕倒的地点,是在周逸哲家,他家的垃圾桶。
屈辱、狼狈、羞耻的情绪在心口泛滥,她至今没忘,他当时冷眼嫌恶她的表情。
前进小半步,脚底软塌下去,她两眼一黑,彻底萎跌到他身前。见状,男人低手轻搂过她的腰肢。
冷冽的香气钻入鼻肺,意识模糊间,独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覆盖过来,她竟然觉得心安,松了松眉。
后面他还同她说了些什么,她听不清了。
身体一软,像陷入温热柔软的棉被里。她埋脸轻蹭着,贪心又难以抗拒。
“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