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外臣的身份,怕是不好随意出入后宫。”
“有什么不方便的?”徐瑾玄心情似乎有所缓和,“你同陈才是一样的人,又是朕的亲信,此事交给你朕才放心。”
顾时夜紧抿着唇,墨色的眼眸映衬夜空显得更是深沉。
“公子!”白柳在金龙殿外等候,见顾时夜出来才迎了上去。
“公子似乎……心情很好?”白柳跟在他身后,见他走的是与宫门相反的方向,“陛下又留公子在宫里了,还是去煦熙殿吗?”
夜色如墨,顾时夜看向宫墙远处的殿宇,声音里带了一些悦色,“不,去镜花台。”
白柳揉了揉眼睛,在愣神之际顾时夜已经走在前面了,他紧忙追上去,“公子,等等我!咦,公子,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镜花台此前是先帝专为一宠妃所建,比其他宫殿都要高上一层,是为让宠妃更好地观尽宫中的花开花落,到如今已经空置许久。顾时夜登上镜花台,站定在雕栏前,最先揽入眼中的是与之相隔不远的慈宁宫。
拂月夜风吹动他的衣袂,揉碎了他冷峻神色,目光所及之处有一瞬的柔情,身后几声碎步靠近,片刻柔情都散入风中。
“公子,这里有宫人打扫收拾一下便可以入住了,已经点好了公子喜欢的熏香,今晚公子定能睡个好觉。”白柳上前回禀,看到顾时夜的眼神打投之处,“公子一开始就知道那是太后娘娘?那公子为何不与陛下说这位太后娘娘的确是溜出宫外去了,咱们手中不是还有那个婢女,她的身份可不简单,平时我只需一个手刀便能打晕,今日可足足打了三下……”
顾时夜回过眼神,白柳刚好与之碰撞,微微打了个颤,一边笑着一边往外撤步,“哎呀公子,好困啊,公子你也早点休息,哎呀真的好困啊……”
顾时夜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子,拇指在上面轻轻摩挲,白柳从一旁的梯道探出一双眼睛,盯着看了一会儿,神色由好奇慢慢转化成不解:坏了,他家公子怎么看一锭金子的眼神比看他还要温柔!一定是病了,开始物人不分了,不行,明日一定要去找大夫,不,找御医来给公子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