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胡来让邵少爷成功发了烧卧病在床,贺书晏愧疚不已,天蒙蒙亮就将人带到了自己的住处,大夫是从被窝里拽出来的。
颤颤巍巍把完了脉,冷汗涔涔的说:“六爷,这位小少爷并无大碍,只是......房事还需......节制啊。”
“这少爷身子骨有些弱,怕是禁不住您胡来......”
大夫交代完用药一溜烟跑了,徐昌立在身旁,悄咪咪低下头。
贺六爷的脸越来越黑。
此时无声胜有声。
邵念安烧迷糊了,拽着贺书晏不撒手,嘴里嘟囔着不知道在喊什么。
许是吃了药,一会儿就睡着了,贺书晏守着。床上的人发烧面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多情风流的桃花眼此刻紧紧闭着,看着扇子似的卷翘睫毛,贺书晏忍不住用手拨弄着。
动的邵念安不舒服,薄唇微张,贺六爷自认不是个君子,乃是流氓,此刻将邵念安白皙的双颊捏起来,毫不犹豫亲了上去,汲取着里面滚烫的热度。
梦中的邵念安漂泊在波涛汹涌的海水之上,无依无靠,眼看浪花袭来呼吸骤停。
把人弄醒了。
邵念安大口大口呼吸,罪魁祸首还啄了好几下,咬着红的快滴血的耳垂,低声说:“安安,先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厨房煨着你爱吃的蟹黄粥,嗯?”
昨日喊了半宿,这会儿嗓音哑的不行,只点了点头。
临州城冬日的天气不好,有时连着十几日都见不着太阳,这会窗外冬雨细碎密集纷纷扬扬洒落下来,冷得彻骨,屋子里炭火烧得正旺,煨着热茶,袅袅安神香淡淡飘着,被子里睡着邵念安,没人打扰到此刻的静谧,这一刻,贺书晏觉得幸福应该就是这样了吧。
不过此刻的苏成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少爷,不好了,邵氏说,咱们的店铺经营有问题,需要关停整顿,等商会考察合格才能重新开业。”
“什么?!!”苏成蹭地站起来。
商会的职责宗旨有着协调企业关系,监管企业的运行,确实可以做到关停苏氏铺面,以经营不当,条件不足的理由。
苏成自脱离了邵氏那时起,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现在势必会造成物产滞销,今儿个上午刚去银行贷了笔大钱,准备大干一场,天意弄人,烦躁抓着头发。
“少爷,还有贺氏的贺怀璟说是今晚在福仙楼有要事相商,您去吗?”小吴小心翼翼地问。
“贺氏?”苏成脑光一闪,他怎么就没想到还有个贺氏呢,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虽贺氏如今更不好过,但贺氏根基没那么容易塌的,而苏贺两家合作……
苏成坐下来,从他想要单干开始这是他早就料想到的,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邵念安果真连半点面子都不顾!
好在还有个贺氏,天不亡他苏家。
“贺氏的少爷邀约,怎能不去呢?这不就是来给我们雪中送炭的么。”
贺家在临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了,开着货行,米面粮油布俱全,一时半会也倒不下,苏成难得明白,如今和邵氏算是彻底撕破脸了,邵念安是个睚眦必报的,而苏氏还得找到更加得益的助手,否则对上邵氏无异于以卵击石,更何况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贺六爷。
贺府倒是坐得住,被邵氏联合永安打压了这么久,早就外强中干竟还沉得住气。贺青将所有烂摊子都丢给了贺怀璟,自己却抱着香香软软的第十四房姨太太温存去了,也不怕马上风。
老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贺苏合作或许能扭转局面也不一定,索性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傍晚的福仙楼好生热闹,二楼雅间,苏成到的比贺怀璟还早些。
“苏少爷,又见面了。”
贺怀璟风尘仆仆的跨进门,摘下制作精美的礼帽,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更显出范儿来。
“不如贺少啊,幸会幸会!”苏成端坐着开口。
福仙居的招牌菜上齐了,贺怀璟擦拭着酒杯,笑着开口:“苏少爷,咱们也是明人不说暗话了,什么事就直说了,别见怪。”
说着端起酒杯,“来,这杯我敬你!”
“那是那是,咱们可不说两家话,哈哈哈哈。”一饮而尽。
“苏少爷,现下的局势想必你还比我更清楚些,这贺六爷是存心要和生他养他的家族作对了,邵氏商会那边也是对我们处处刁难,眼下这情形,着实难办啊。”贺怀璟似乎很是憋闷。仿佛只有一醉才能解愁。
苏成挡住贺怀璟举杯的手,“诶,贺少,你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我相信以你我的能力打破这困局,指日可待!”
贺怀璟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中透出掩饰不住的欣喜来,急切地说:“正是此意,贺某正有此意,我贺家家大业大,凭他们还撼动不得,现下有了苏家帮衬,那更是双赢了!”
“实不相瞒,贺某看中一批洋货,价格也是商谈合理了,但苦于贺氏如今资金空缺,听闻苏家贷了钱,就想着你我合作,你出钱,我负责售卖,您意下如何啊?”
西洋玩意,就算不图有用务实,但也不乏是个新鲜玩意,反正苏氏铺面关停,只留下那么几家都不够银行高昂的利息。
苏成豪爽举杯,“贺兄,你也是帮了苏某大忙啊。”
月上树梢,两人相视一笑,举盏共饮。
细雨淅淅沥沥接连下了好几日,今日难得的放晴了,这几日下来,邵念安被补得面色红润,腰腹都有些软软的。商会的事情都是贺书晏拿来给邵念安过目处理的。天晴了,贺书晏就留不住人了。
一大早,邵念安就匆匆赶去了商会,贺书晏这两天也积攒了不少事情,将邵念安送到商会就急匆匆走了。
刚刚走进大厅,钟伯从楼上下来,凑近说:“少爷,夫人在等你,快一刻钟了。”
邵念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这几日都未归家,边走边问着。
“父亲也一同来了吗?”
“未曾,老爷准备去接傅以琛少爷了。”
邵念安诧异道:“以琛怎么突然回来了,也太任性了。”
推开门,邵母端坐着,茶几上玉米排骨汤散发着阵阵香气,还有邵母包的蟹黄包。
“念安,来了就坐下吃些早饭吧。”邵母语气明显不太好。
邵念安这几日都未归家不说,商会那边也是找不着人。
“念安,你这几日都去哪儿了,怎么都找不见人?”
“娘,我这两日都忙,就干脆不回家了,等忙完这阵就回来了。”
邵母斜着眼,“是吗,确定不是掉在温柔乡出不了了吗?”
“娘,您说什么呢,你儿子我可不是那种人!”
邵母轻哼了一声,无声指了指脖子,一副看破不说破的神情。
邵念安心下了然,这该死的流氓,就说不要留下什么痕迹了,还偏偏叫母亲瞧见了,真是丢死人了。
邵母语重心长道:“念安啊,娘又给你物色了些好女孩,比外面那些好太多,你抽空见见,合适就立马定下来,省的你胡来......”
“娘知道你去了国外,思想是开放,但这……这是用了多大的力啊。”
邵念安适时打断邵母的的话,“娘,儿子没胡来,对了,傅以琛怎么突然回来了?”
“唉,以琛这孩子不知怎的突然就说要回来了,许是现下那边的局势也不太平了。”
“也好,这儿总归比那些地儿好些,我们也放心些。”
傅以琛是邵母傅婷姐姐的儿子,在傅以琛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傅婷时常操心着,送他出国去继续他的医学事业。
“诶,说起来,同你之前见面的苏小姐似乎是和以琛在国外的同学呢,你啊,就不知道把握机会,这苏家与我们都门当户对的,啧。”邵母很是惋惜。
“娘,人家可瞧不上我的,等以琛来了,您还是多催催他吧,我还早呢。”
“你啊,惯会引麻烦到以琛身上。”
邵母看着邵念安用完早饭就回去了,嘱咐邵念安今日趁早回家,好好为以琛接风,自己就先回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