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泄露出一丝恐惧的颤抖:“汤姆,是不是要打仗了?”
闻言,汤姆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继而压低声音狠狠又极为傲慢专断地说,“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帕萨莉,你现在是女巫,离麻瓜们远点!”
帕萨莉充耳不闻。她被恐惧淹没了。
刚才他们经过面包店门口,其中两个排队的男人们聊天的内容被她听到了一些。
尽管他们聊天中提及的首领她并不熟悉,但这不妨碍她能理解他们焦虑、排队买东西的缘由:德国似乎在做一些很不妙的举动,欧洲可能会有战事,而英国一旦参与,则马上就会出现物资紧缺。
她感觉胸口和胃部好像正在被人重重地猛击,头也开始有些晕,耳边隐隐出现嗡鸣。
妈妈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万一开始打仗了,要怎么办?
妈妈曾经讲过之前的世界大战,期间可怕的坦克,枪炮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哪怕是战后,也有很多人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最后饿死。
还有家里一个相册里收藏的模糊黑白照片,上面有着满目疮痍的城镇,成堆的尸体、收殓尸体的人以及那些遭受了战火洗礼、侥幸存活却留下了永久身体畸形、面部畸形的士兵、普通百姓,甚至儿童。
简直不敢想象妈妈会变成那样,或者更糟糕,躺在那里的一条条像香肠一样尸体中有妈妈的身影。
如果真的这样,那她就真的变成孤儿了。
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爱她的人了。
“我说了,不准哭!”一直关注她表情的汤姆此刻咬牙切齿地说,很重地捏了一下她的手,把她捏得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冷气。
可她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尽管出于条件反射又被迅速擦去了。
帕萨莉平时的冷静、理智和教养在此时都被丢在了脑后,即便是汤姆阴沉长久的瞪视,也没能把她的注意力和神志拽回来。
沉默了几分钟,像是在等她恢复原状而最终没能如愿,汤姆终于气急败坏了。
他恶声恶气地低声冲她发出了嘶嘶的威胁声,就像他曾经跟她展示过的蛇语一样——只不过用的仍然是她听得懂的语言:“不许哭!我知道有个地方能知道麻瓜的事情,跟我来!”
她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就被拉着踉跄地挪动起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