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gi花大价钱才订到的巧克力,小黑泽不想尝尝吗?乖乖回答问题就给你吃好不好?”
萩原研二已经能想象到银发男孩踮起脚尖努力去够巧克力的场景,跟松鼠一样,说不定还会因为拿不到而鼓起脸生闷气,要不要稍微放下水呢…
哪成想琴酒鸟都不鸟他,拖着恐龙小尾巴挪上沙发,剩下的巧克力都在茶几上,被萩原研二一把连盒端起,大哥的小手继续向前,握住安安静静躺着的遥控器
就很尴尬,半长发青年一手端盒一手捏住巧克力杵在原地,琴酒挥挥小手示意他往旁边让点,挡住他看电视了,从始至终都没有表达出半分想吃的意思
萩原研二不信邪,紧挨着小黑泽坐下,开始了他的表演之路
“入口丝滑,甜中带着一丝微苦,后又有回甘,错过了下次吃还要预订好久”
“哇呜,这个居然有夹心,口感更丰富了耶——”
“小黑泽确定不来一颗吗?”
似是被他喋喋不休的嘴吵到,银发男孩的注意力终于从电视上挪开,屈尊降贵的赏了他两个字
“不吃”说完摸出一百日元一个随处可见的棒棒糖正准备拆
这怎么可以!萩原飞快把巧克力送到他跟前,趁小黑泽咬住巧克力的功夫换走棒棒糖,计谋得逞的他骄傲的尾巴都要翘起来
“怎么样?很好吃对吧?”
鼓动从左颊滑到右侧,最后慢慢消失,期间半长发青年紧张的盯着他等他给出一个结果,终于
“一般”
补充完糖分,琴酒往后一躺就要继续看剧,萩原不干了,殷勤的充当好他的仆人,试图从这张小嘴中听见一句赞美
话说他是不是有事要做来着?算了不重要
“啊——小黑泽再来一块”
索性一开始就没指望这家伙能问出什么,就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倒戈,松田忍了又忍,最后以幼驯染头上多出两个包并且没收巧克力为结束,不知道糖吃多了会蛀牙吗?
两位卧底跟没事人一样,边品尝边讨论如何修改配方,一副我们相信你,问出来最好问不出来就算的模样,到底谁该关心装备来源啊?
太阳穴突突的跳,松田把小恐龙放在身前陪他一起看电视,谁也没先开口,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三个人都拍板打算出去买材料做巧克力,琴酒终于沉不住气,仰头问他
“不好奇?”
“你会说吗?”
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拉他起来与自己平视,蓝色眼睛与平时并无半分不同,一样的沉稳,仿佛在说,万事有他顶着
琴酒先垂下眼,手中出现几个小圆片,这是目前最适合他的武器之一,威力嘛,小小的爆破,重伤个人没问题
大小跟纽扣差不多,一面甚至有粘性,连他们都是第一次见,降谷零捏起一片观察,确实要更加精巧
他们获得代号的时间还不够长,对组织的实验室知之甚少,装备后勤也是按常规来,朗姆贝尔摩德那种能自由出入实验室的人才会有优先体验权,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萩原恨不能当场拆解研究,这个对他们的诱惑无异于羊羔对饿狼,但他还没忘记正事,瞄到小黑泽时手狠狠的一抖,差点没拿稳
只见琴酒跟抛硬币似的抛着剩下的几枚‘纽扣’,外壳相撞的声音可比硬币清晰多了,放心,一碰就炸的东西傻子都不会随身携带
松田淡定的用巧克力换走‘纽扣’,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上去认真又不会太过严厉
“黑泽知不知道这些东西该怎么用?如何存放,以及,注意事项?”
琴酒盯住他的脸看了半晌,缓缓点头,“我不会留危险的东西在身上”
对他人危不危险得根据具体情况
纸张被轻易划开,桌面上也多出一道白痕,卷毛用的正是那把原本属于他的小刀,琴酒没在上面看出花来,歪头疑惑道
“钝了?”
松田捏捏他的小手,豆腐都不及它的软,这不比纸还要脆弱?万一划伤自己怎么办?
琴酒见卷毛不说话,另一只手手掌一翻,又一把小刀插在桌子上,这个绝对锋利,柄端都不带颤的
刃间的冷白闪过萩原的眼睛,呃……也就是说小黑泽身上无时无刻不带着这些东西对吗?他们抱了这么久都没发现是不是太失败了点?
并不,开始琴酒只是带上一把小刀防身,自从上次被挟持后,小鬼口中的博士帮他改良了一下,才有现在变魔术般的效果,但容纳空间有限,远远比不上他以前的风衣
琴酒余光扫过角落的书包,更多的在那里,他带的只是应急,事实证明真的很有必要,这次不就用上了?
挽起袖子看到那小巧的发射装置,确认安全后松田才松开皱起的眉,问了一个关系不大的问题
“伤到的时候疼吗?”
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实际上,此前几个问题都在预料之外,侦探小鬼告诉过他如何应对本体被询问,可,这跟本体有关系吗?
不知道如何作答的琴酒决定实话实说
“习惯了”
生疏时被划伤是必然,即使后面很少用到,但他不会放弃任何一种能让他多一分存活率的技能
幼稚的家伙蜷缩在一边咬着手帕眼泪都快下来了,琴酒眯起眼,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灰色是抹布,他尝不出味道吗?
诸伏景光好心的给他指出错误,萩原这才发现自己拿错了,感激的接过诸伏递来的手帕,一咬,眼泪刷的就下来了,这熟悉的口感,怎么还是抹布
头顶被温暖熟悉的大掌揉了揉,松田帮他把小刀放回去,将电视音量调大,一副此事翻篇的架势
心里痒的跟猫抓一样,他们怎么能不问呢?虽然他并不是很想接受侦探小鬼的提议,把本体说成……父亲,但眼见卧底两人组要出去买食材了,银发男孩再次主动开口
“不问问那男人的下落?”
“黑泽会说吗?”降谷零像是随口一接
“不知道”侦探小鬼只说了将事情推到本体头上,做足被丢弃放养的姿态,其他的说不知道就行
由于很少说谎,琴酒怕被他们看出端倪,便紧盯自己的脚尖,落在萩原这个黑泽脑里又成另一副光景
从小甚少见过父亲的小黑泽是多么渴望父爱,但他每次只会对自己进行残忍的训练,到后面丢下装备就走,以至于每次提起父亲都难掩失落
琴酒一脸疑惑的看着把自己拧成麻花的某人,终于,萩原鼓起勇气
“那个……你的父亲说不定有什么苦衷”香香软软的小黑泽,怎么可能会有人忍心不要他呢?!
“小黑泽知道他的职业吗?”他应该还没丧心病狂到带一个孩子去目睹任务现场这种事吧?
“……”琴酒抿唇,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是很想接他的话
在萩原眼里这就是否认,兴致勃勃的自顾自说下去
“可能他是一个特工,隐瞒身份只身潜入秘密组织,有人在监视所以才不能经常来见你”
编,你继续编,墨绿色眼睛里写着这几个大字,半长发青年正值兴头,全然没看到几人复杂的脸色
“怕一朝暴露被仇家追杀,他不得不狠下心让小黑泽学这么多保命的技能,现在他身份出了问题,只好躲在暗处,默默关注着小黑泽的生活”
越说越觉得可能,萩原简直想冲出门给躲在角落的黑泽父亲好好探讨一番育儿经验
降谷零嘴角抽动,他竟然没找出问题,只有一点,琴酒自小在组织长大,卧底的可能微乎其微,叛变还说的过去
但组织目前一直没有下达追杀琴酒的命令,琴酒见过他们三个,知道他们猜出黑泽的身份是迟早的事,却没有把人带走…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索性不想了,有黑泽在,迟早有遇上琴酒的机会
这边诸伏景光还在帮忙润色,把定位器之类的描述成特工装备,并拿电视中正在播放的特工举例,就,还挺契合
小孩子的憧憬总是天真,不到最后他们都不想告诉黑泽他的父亲是个坏人,况且目前事情并未下定论
琴酒:如果不是本人在这,恐怕我就信了
信不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萩原自己说服了自己,用看装备的借口对着小黑泽上下其手,摸摸这捏捏那,甚至趁他不备偷亲一下,琴酒真想一巴掌呼他脸上可惜手被捏住,那俩出去买食材又或是跟下属接头去了,卷毛沉浸在研究中,暂时没人能治他
小恐龙一甩尾巴从他肚子上扫过,但尾巴太软,不但一点攻击性没有,半长发青年甚至痒的笑出了声,突然想到什么,转而隔着衣服开始挠琴酒的痒痒肉
大哥会是不顾形象大笑的人吗?当然不!小恐龙在沙发上滚来滚去躲避他的‘毒手’,但由于空间狭小,终是被萩原得逞,碎发粘在脸颊,一两声笑还是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
只是很快被压下去,因为这家伙笑的比他大声多了,琴酒用脚蹬他的脸都没能止住
玩闹够了萩原抱着他一起躺倒在沙发上,趁卷毛注意力都在‘纽扣’上偷巧克力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然后,松田把剩下的几个全塞进了幼驯染嘴里,吃吃吃,牙疼的时候别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