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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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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贯满盈”的渺渺仙君,还是回了仙山。

连带着那支金矢一起。

那金矢似乎很有来头,玄徽见到之后脸色难看得要命。甩下一句“随我回山”之后,便带着明遥御剑而去,也不管玄岫有没有跟上。

“他的伤?” 明遥小声开口提醒。

玄岫掌间血淋淋的洞,她只看了一眼便难以忘却。

自从在鬼城与她相遇后,玄岫的伤就没断过,虽说是不死之身,但总归还是疼的吧。放任他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不用管。” 玄徽眉眼微沉,顿了几息之后,终是补了一句,“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明遥一愣,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算什么,玄徽似乎有些讨厌他?

“那他不回来怎么办?”

明遥又问。

不是说仙山一直找不到人吗?还是说…玄徽讨厌他是假,放任他不管,为了给他逃命的机会才是真?

想法在脑海里来回翻了个转。

风声萧萧,片刻后,明遥才听玄徽答道:“没有这个可能。”

玄徽的声音里带着十足十的笃定。

也果不出他所料。

仙山脚下,玄岫一身血衣,竟比她们还先到一步。

明遥微微诧异。

典籍所载,连斩十数位仙君,惹得山主震怒的渺渺仙君,还当真是不怕事儿啊。

她心中腹诽。

虽说渺渺仙君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但山主这种须臾山高层,又同是玄家人,肯定知道他的身份。

如今玄岫归山,真就不怕被秋后算账吗。按着山主的脾气,做出斩首示众这种事情,她也不意外。

一路上,三个人各怀心思,都很沉默。

直到到了山主殿前,明遥才故意慢了半步,低着头躲在两人身后,确认第一眼看不见她后,才跟着一起进了殿,期望有玄岫在,山主没空教训她。

只是总是事与愿违。

她刚进山主殿内,只听一声冷哼,山主着一身素袍,风姿绰约,站着殿中,竟先将矛头对准了她。

“明遥。” 山主一开口就是训斥,“此番你真是太过鲁莽。”

“鬼城之内,是你一个凡人应该去的吗?”

什么是变脸变得比翻书快。

明遥心里一梗,但为了回家大计,只能忍下,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老样子,没有吭声。

一见她这窝囊样子,山主更来了气,不欲与她多说:“你是玄徽的人,便也就是仙山的人,你听信谣言,违背仙山之命私自入鬼城,便要受罚。”

“就罚你——”

明遥听着山主中气十足的声音,心里宽慰自己,想罚就罚,过不了多久,她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又吃不了亏。

不过——

“山主。”

身侧,一旁的玄岫却蓦地开了口,他脸色还有些苍白,打断了山主的话,“嫂嫂身为凡人,入鬼城寻兄长已是不易,于她而言,便算受过了,就不用再罚了吧。”

“你说对吗,兄长?” 玄岫说完一顿,又侧脸看向玄徽。

他的声音轻而缓。

可话音落地的瞬间,明遥却明显觉得整个山主殿莫名静了许多。山主的态度……很古怪。并不像是书中所记载的震怒模样,反而,他似乎有些忌惮玄岫。

那头,玄徽却并未接玄岫的话,往前一步,对着山主先行了礼:“启禀山主,此番我人魂走失,归根究底是我太过大意才引得其后许多事,害得山主,同门担心,现下我愿代明姑娘受罚。”

“只是——”

玄徽抬眼:“我将破境,还望山主宽限些时日。”

保命符来了,听玄徽说到破境,明遥就知道不会有事了。

若说除了她以外,这山中第二盼着玄徽破境的便是山主了。

果然——

“你将破境?” 山主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怒意消解,浮出喜色,仰天大笑,“否极泰来,否极泰来。”

也顾不得再与明遥计较,他大手一挥,便先让她退下。

不用受罚,明遥松了口气,虽还有些好奇玄岫和仙山之间的关系,但还是先从善如流地退了出去。

只是刚出殿门,迎面,便扑来一股暑气。

明遥抬头,只见红日高悬。

啊,竟忘了此事。暑气湿热,明遥额上很快便起了细密的汗珠。

须臾山身为仙山,收的是修士,信奉的却是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的道理。「1」

因而须臾山并未以仙力强行维持仙山节气变化,而是让山中修士体验春去秋来,酷夏寒冬的四季变换,助其悟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明遥又不修仙,她怕热又怕冷,通常这个时节,她基本都是待在屋内不怎么出门。

方才玄徽用仙力带着她上来,山主殿内又施了术法,四季如春,也不觉得热。

这会儿出来,明遥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若是叫她徒步走回去,是会死人的。

利落地收回迈出去的腿,明遥找了处殿前阴凉的地方坐下,想等玄徽出来,好送她回去。

只是刚坐下不久,一个耳熟的嘲讽声音便阴魂不散地缠了上来:“蠢货!也是福大命大,竟然没死!”

听到声音,明遥不用回头便知道这是谁,忍不住闭了闭眼。

“怎么?本姑娘都站到你面前了,你竟装看不见!”

小姑娘是个一点就炸毛的个性,见明遥不回话,立马就生起气来。

“看见了看见了。”明遥叹了口气,打起精神应付。

睁开眼,果然见到一个约摸十六七岁,一身红色窄袖圆领衫裙,怀中抱剑的小姑娘。

她正拧着眉,瞪着眼睛,不耐烦地看着她。

小姑娘名叫葭黎,个头不大,脾气不小,从小长在仙山之中,据说她的天赋更在玄徽之上,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在强者为尊的仙山,很受追捧。

而从小,她最崇拜的人就是须臾山玄徽仙君,相应的,最讨厌的人则是她。

当初,她与玄徽刚刚成亲时,葭黎在凡间除妖,归山后才知道她只是个没有任何灵脉的凡人,风风火火就来找她,非要见上一面才肯罢休。

彼时明遥正被山中其他修士为难,僵持之际,是葭黎脾气爆,一剑下劈赶走了那些修士。

扬起的尘土随风入了她的眼睛,她抬手去揉,稍微一刺激,生理性的泪水便滚落出来。

她还未来得及道谢,就听葭黎一声怒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把玄徽仙君的脸都丢光了!”

一句话骂完,明遥还没怎么着,她倒先气哭了。

偌大的仙山密林中,她的哭声震天。

明遥看得呆愣,回过神来,走过去,给她递了一方鲛绡,轻声哄她:“别哭了,我给你道歉?我不该哭哭啼啼的?”

两人都红着眼睛,一对视,葭黎或许是觉得有些丢脸,一把接过明遥手里的鲛绡,胡乱擦了擦,哑着声音威胁她:“你要是敢将我哭的事情宣扬出去,我就——”

明遥认真地看她,等待她说出威胁,可等了半晌,葭黎也没憋出来,还是明遥看不下去,接了句:“就要我好看?”

葭黎闻言,梗了梗,随即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哼:“你知道就好!”

就这般,两人便算相识了。

后来,每每见着明遥,葭黎总要对着她一顿挑刺,言语之间夹枪带棒,却在别的人效仿她挤兑明遥时,出言训斥。

久而久之,一些很看不惯明遥的修士,也只在背后里说道说道。

明遥本来就不喜与人争辩,时常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加之葭黎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仙山,偶尔受伤,一闭关又是七八年。

此番相见,还真是久违了。

明遥有些头疼。

“本姑娘听说你入鬼城的事了,真是愚不可及。”一上来,葭黎便劈头盖脸一顿指责。

说着说着,察觉到明遥开始走神,葭黎本有些不悦,但又想着明遥刚回来,或许是被吓着了,勉力压住火气,拧眉生硬地问她:“你坐在这儿干嘛?”

明遥暑热难耐,闻言抬头有气无力地看了眼葭黎,话到嘴边,忍不住拐了个弯儿,冒了一句:“你穿得看起来好热啊。”

红衣近在咫尺,像轮太阳。

“你!” 葭黎没想到自己好心没好报,正要发火。

清醒过来的明遥连忙打了个补丁:“我的意思是,你还是穿蓝色好看。”

“……哼。” 葭黎的怒意被明遥的夸奖打断 ,半晌才别别扭扭地冷哼一声,坐到明遥身边。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坐在这儿干嘛。”葭黎言辞之间颇为不屑,“是等着玄徽仙君出来吧。”

见明遥点了点头,葭黎有些得意地翘翘嘴:“我就知道。仙山之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噢是吗?那须臾山脚下每日清扫地面的外门弟子叫什么名字。明遥懒得张嘴,只在心里偷偷反驳。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她的无动于衷,激出葭黎的不满:“你这什么表情,是不信吗?那你随便问,我从小长在仙山,这仙山之事,我可是了如指掌。”

明遥侧了侧身子看向葭黎,觉得自己命真的很苦,精疲力竭,还要哄孩子,正要随便问个问题打发她。

脑子里却忽地飘过玄岫的影子。

“你知道玄岫吗?”

声音轻飘飘地出口。

“玄岫?”葭黎闻言面上闪过迟疑,“有点耳熟。”

葭黎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

明遥也只是一时兴起,见她不知,便想说算了,换个问题。

可葭黎的性子执拗,明显是和她较上了劲儿,见她要开口,伸手忙拦住她:“我又没说我不知道,你让我想想!”

这一开始想,明遥耳边便安静下来,没了葭黎咋咋呼呼的声音,她觉得清净凉快不少。

目光放远,落在天边,夏日炎热,一团一团的云却格外好看,像是棉花糖,让明遥想起她家隔壁那所小学附近那家卖棉花糖的铺子,也不知道涨价没有,有点想吃。明遥思绪渐渐放空。

正觉超脱之际。

“我想起来了!”身边,葭黎双手一拍,高兴地开口,“是玄徽仙君的同胞阿弟。”

哟,还真知道。明遥有些意外。

“你从哪儿听到他名字的?” 葭黎嘴上不停,“我都快记不得他了,那时我年岁不大,所以记事模糊了些。”

葭黎加重语气,强调自己是因年岁不大,这才记不清。

接着又悠悠补充道:“只记得,玄徽仙君的这个同胞阿弟,并不得玄清仙君的喜欢,也鲜少露面,孤僻得很。”

“为何不得玄清仙君喜欢?” 明遥有些意外,玄岫很孤僻吗?不觉得啊。

“……唔。”葭黎歪头想了想,“这个太久远了,大约是他修行得不好吧。”

“偶尔会听见玄清仙君骂他,说他没用。”

他还没用?那后来不死之身的渺渺仙君从何处来的?

明遥想得正出神。

“嫂嫂如果好奇,为何不直接来问我?”

身后一道清风拂过,轻轻徘徊在她身边并未散开,明遥扭头便看见了玄岫。

他在殿内换下了血衣,虽然脸色还是略显苍白,但总算看着没那么可怜。

又被抓包了。

明遥觉得玄岫多少是有点儿东西在身上。

轻轻咳了咳,下意识又想转移话题。

这次玄岫却没让她如愿:“玄清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害死了褚点青。”

“褚点青是我和兄长的生母。”

他一连回答两个问题,随即抬眼与明遥相对,手中掐诀,隔开葭黎,上前拉近与明遥的距离:“我回答了嫂嫂的问题,嫂嫂可否也答我一个问题。”

他的眼睛很干净,安静地看着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明遥却忽地有些紧张,想起两人挤在鬼娘子屋里的衣柜,他为她算命时,微微翕动的密黑长睫,和睁眼时,双目中映出的她的影子。

“什…什么?” 明遥磕巴了一下。

“方才,嫂嫂为何干冒风险推倒兄长,避开金矢,而非先行避开?”

玄岫问得很认真。

明遥一愣,没料到他会问这个。

问这个干嘛,要磕她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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