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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两小虫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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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展厅开始到圣物坠落,一切都好像发生在瞬息之间。当实际上当他们中午出发至现在已经是第二日凌晨。

黎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星云兽听到门外的响动,从座椅上爬下来,一扭一扭地走到黎休身边,蹭他的腿。

黎休将星云兽抱起,不走心地抚摸着它。星云兽舒服地眯起眼,嘴里啾咕啾咕地叫着。

主人与宠物的欢乐不是一体,星云兽被特地的服务人员喂得饱饱的,黎休这个下午还没吃什么正经食物。

“叮咚——”

门铃响起,笑容温和的服务员端着一盘食物,略带歉意地将它放到餐桌上又不声不响地离开。

黎休端起叉起一只水果,在星云兽眼前晃来晃去,星云兽歪了歪头,眸中情感变换。看着黎休手里的水果似乎在判断些什么,神情恍然大悟,溢出些许纵容与慈爱之色,如黎休所想般随着他的动作跳起来。

黎休动作一僵,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现似的继续与星云兽玩耍。

“阿休。”虚空中一道幽幽声音响起,尽管声音的主人似乎有意识放缓这道声音,在寂寥的夜色中仍旧诡谲。

“嗯。”黎休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啊呜呜阿呜呜啊啊啊呜。阿休你是有了这个小东西就忘了我吗?”诃利陀罗在黎休的意识里吱哇乱叫,就仗着自己没有实体。

“明明是我先来的……”祂满怀伤心。

黎休继续

“嗯嗯嗯。”将手里的食物喂给星云兽,星云兽透明的外形被食物撑得圆鼓鼓,从外表来看果子就想在一团液体里滚来滚去,越滚越小。

诃利陀罗大叫一声

“我受不了了,呜呜呜!阿休的怀抱明明属于我。”

黎休手里的青藤手环自动亮起,一只毛色半蓝半红的毛绒生物,扑到黎休脸上。

黎休猝不及防脸上就被一只温度冰凉的毛绒生物抱脸,身子带着凳子向后仰去。

星云兽紫葡萄般的眼睛瞪大,呲溜一声向黎休倒下的方向滑去,

“噗嗤”一声,黎休连人带椅的倒在星云兽上,一坨圆圆的星云兽球球,成了一滩扁扁的星云兽饼饼。

黎休提起扒在脸上毛绒生物的后脖颈,放到一边。也许是知道自己闯了祸,毛绒生物活像只棉花娃娃没有反抗。

黎休立马起身将椅子放好,抱起星云兽。

星云兽的眼睛由清亮变成了一团圈圈,

“啾咕——”脑袋上有星星,好闪——

黎休冷着脸将毛绒生物推向星云兽,指了指星云兽。

“看你干的好事?”

毛绒生物摇晃着尾巴,动着耳朵,蹭黎休的手指,嘴里发出一声声惊天动的

“老吴——”

“老吴——”

“老吴——”

“哈。”人在无语的时候是会笑的,看着这只拼尽全力撒娇的怪异小猫,黎休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火气散了。

“别装不会讲话,给它道歉。”

小怪猫端坐起身,摇了摇尾巴,迈着猫步走到星云兽面前,像只真正的猫一样给对方舔了舔脸。

“老吴——”

“啾咕——”星云兽清醒了,它看着小怪猫,扬起一个呆呆的笑,脸上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泛起红晕。

周围的空间扭曲,星云兽的身体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分开成了两坨,“噗”的一声两双眼睛从这两坨史莱姆里冒出来。

两只新生的星云兽眨巴眨巴眼睛,欢快地绕着小怪猫转圈圈。

“噗啾噗啾噗啾——”

“噗啾噗啾噗啾——”

小怪猫也卷起尾巴和星云兽玩起来。

“老吴——”

黎休手中白光一闪,几颗果子出现在掌心。

星云兽停下玩耍的脚步,俯下身子吃起果子。

小怪猫看着也跟着吃起来,被黎休提着脖子提溜起来,

“你一只假猫和星云兽抢什么食物。”它被黎休放到座椅上。

不一会儿星云兽吃完了果子,脸上还沾着果肉,黎休拿起一张帕子给两只星云兽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

清理完成,他带着三只生物回到卧室,沾着枕头睡着了。

明日他要去认识一下那位星之织女。

……

圣物陨落第一日

尼赫迈亚盛产躯壳能折射出七彩光芒的甲晶虫和喜爱抱着云朵的青蓝水母,在关闭保护居住地带的屏障后,这些被阻隔在屏障之外的生物都吻了上来。

黎休在通往街道的路途上已经被不少晶甲虫和水母碰瓷,他的肩膀上挤满了懒洋洋的晶甲虫。

迫于无奈,星云兽只能委委屈屈的待在他的怀里,看着抢占它原来位置的晶甲虫生气。

“啾咕——”你就不生气吗?它对着黎休头上的怪猫叫了一声。

怪猫上方空气覆盖着一只又一直漂浮水母,从远处看简直就像是一大片青蓝色的云聚集在头顶。

怪猫懒洋洋掀开眼皮,露出人性化的嘲讽笑容。

星云兽更气了,它气鼓鼓地由一个变成了五个。

“先生,你的这些宠物卖吗?”一个长相甜美的姑娘出声打断了星云兽与怪猫的交流。

晶甲虫和水母四散逃开,小星云兽们找准时机,占据黎休肩膀的领地。

姑娘的视线快要粘在了怪猫和星云兽身上,她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和黎休对上目光:

“他们好可爱,您开个价吧。”

“抱歉,”黎休留下一句话在姑娘遗憾的目光中朝着前面的第五明走去。

这位星之织女正面色平和地和谁说着些什么,随着黎休走近星之织女的声音便越发清晰。

他也看清楚星之织女是在和什么在交流。

之间清透见底的湖面岸边,一大一小两只晶甲虫中围着一堆果子摆动着肢体,似乎颇为亢奋。两只晶甲虫呈对立之势,星之织女站在第三方。

“好的,按照你所说,那个果子是你采摘好就存放在这里的,接过这只晶甲虫一来就试图偷走你的果子。”

大只晶甲虫狠狠点头,生气地瞪着小只晶甲虫。

“嗡嗡嗡嗡——”这里的果子难道写下了它的名字吗?我是看到这里没有其他虫才吃的。

小只晶甲虫的前肢疯狂摆动,手舞足蹈的反驳。

第五明面露严肃

“你们的情况我都有了解,现在要听一听我的意见吗?”

两只愤怒地晶甲虫纷纷扭头看向第五明,重重点头。

第五明沉吟了一会儿说:

“我知道这份果子该属于谁了。”

两只晶甲虫小小的眼睛里充满期待。

“这份果子属于你们两只虫。”第五明定下结论。

在两只虫困惑不解的目光中,第五明向他们投以信任的目光

“娲熵大母神的启事告知于我:你们两只虫说的话都是真的,都是值得信任的好虫。”

两只虫昂起头,表示没错。

第五明淡紫色的瞳孔中荡起隐秘的笑意,她对大知晶甲虫说:

“是你的勤劳才成就了这堆果子,按理讲这份果子本该属于你一虫。”

大晶虫神气地翘了翘胡须。

“从你的情况看,这堆果子确实是在没有虫的情况下就在这里的,既然没有虫需要,你占有了这份果子也是自然而然。”

小晶虫得意洋洋地摆摆头。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星之织女认真地询问大晶虫

“你采摘了这份果子将它放在这里没有虫守卫,在没有防护措施的情况下它是不是很轻易会被其它虫带走呢?而它守卫在这里,所以让其他虫认为这里的果子是有主人的,所以才没有被全部带走呢。”

她顿了一会儿,又对小晶虫说:

“如果不是它采摘了这份果子,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机会迟到这美味的果子呢?”

不等两只虫思考,第五明一锤定音

“你们看,总体而言,获得这份果子的功劳你们都有份,所以这份果子也应当由你们两人共享。”

两只虫子晕乎乎地目露茫然,第五明循循善诱,面对大晶虫道:

“是它你的果子才没有被全部偷走对吗?”

大晶虫迟疑地点点头。

“是它你才有机会得到果子对吗?”

小晶虫似懂非懂。

“所以你们两个都对对方做了好事,应该成为相互分享的朋友才是。”第五明振振有词,她伸出两只手一边握住一只晶甲虫的前腿将它们交叠在一起。

“在你们都不知晓的情况下都心有灵犀地做出对对方好的事情,难道不应该成为朋友吗?”

两只晶甲虫迷茫地看了看第五明又看了看交握在一起的腿,似有所悟。

在一边观看完整件事件的黎休看向第五明的目光微动,大感这位星之织女真是个人才。

第五明明显是注意到了黎休,她并未在这里待下去。

“我想以你们的聪明已经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真相,我就不打扰了。”

两只晶甲虫用力点头,目送着第五明远去。

它们的两只前足依旧紧紧相握,回头看向双方的目光都多了些什么。

第五明纷飞的衣抉停在黎休面前,肩链上的铃铛随着她步伐的蹁跹震动。

无形的音波蔓延空气荡漾在黎休耳,他因为睡眠不足的疲倦清醒了不少。

第五明浅浅地勾起嘴角,气质幽远,话语不徐不疾

“先生,娲熵的指引告诉我,你是我这场查案中不可获缺的存在。”

黎休迟疑了一会儿,

“你难道也信仰命运女神薇尔媞?”这个说话的腔调未免过于熟悉。

“不,”第五明摇摇头

“这来自我天生的直觉。”她眸中的星子闪了闪。

黎休并未追问,自我介绍道:

“黎休。”

“星之织女第五明。”第五明微微颔首。

两人都不是磨蹭的性格,简单的自我介绍后直接进入正题

“星之织女阁下想从哪个地方查起?”

“ 展览厅是事故的起点,我想重回那里,搜集线索。”

黎休提出疑虑:

“事故之后此地进行封锁,你得到深入的“许可”了吗?”黎休并不认为尼赫迈亚会因为第五明仅仅是星之织女就允许她深入探查圣物的奥秘。

“尼赫迈亚自然不会在明面上拒绝我这位代表“正义”的星之织女,你可以作为我的助手进入。”第五明声音徐徐,唇角微微上扬

黎休心领神会,

“明白。”第五明明面上探查吸引注意力,而他可在暗处深入。

他顿了顿,又道:

“仅仅是第一面你为何如此信任我?”

第五明闭目,双手交叠置于胸前的宝石,语气幽远

“一切都是大母神娲熵的指引。”

黎休移目,他有时着实不能理解这些神明的信徒。

第五明睁开眼,幽深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狡黠

“更重要的是,我有预感,在这件事之后,我们的缘分可不仅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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