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采的手很热,可以称得上发烫,他一声不吭地揉了半个小时,没有任何过分的行为,就只是在进行一个安抚的工作。
“晚上要是有什么不舒服,马上打电话给我,我就在你隔壁,知道吗?”
“哦。”
徐莱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第二天,幸好是晚上的票,徐莱又吃了一片止痛药,跟着秦柏采逛了重庆有名的景色,她想起欠秦柏采一张照片,拉着他一到一个景点就拍照,照片多到相机内存都要被占满。
于瑾弋直发呆,“你们要拍出一本相册来吗?”
“美女的事你少管。”
“也就他宠着你,不然谁受得了你,对,还有你哥我。”
徐莱张牙舞爪地要去挠于瑾弋,他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嘿,我说真的,你跟秦柏采在一起了没有?早点给别人一个说法,别拖拖拉拉的,你不知道,在国外那会儿,他可抢手了。”
“怎么抢手?”徐莱试着问。
“开party的时候,好几个女同事点名要他参加,还有合作方,抢着给他介绍女朋友,说真的,要不是有个喜欢的人在这边,他早就脱单了。”
于瑾弋看了离他们不远的秦柏采一眼,“我是真的看他喜欢你,别人都过不了我这关,你不知道他为你做了多少事……”
“什么事?”
秦柏采走过来,于瑾弋嘘了一声,两人心照不宣地开始扯别的话题。
于瑾弋吊足了徐莱的胃口,秦柏采肯定为她做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但究竟是什么,恐怕他不会轻易告诉她。
她浅浅感动了一下,突然指着天空,“看,有鸽子。”
于瑾弋问:“在哪?”
徐莱跳起来给他一个脑袋瓜,“在我这!”
她迅速躲到秦柏采身后,她知道秦柏采肯定会替自己挡住的。
“哪有鸽子?徐莱,你又烽火戏诸侯是吧?”于瑾弋瞪了她一眼。
于瑾弋回头看着他们牵着的手,“现在的小年轻,真是黏糊糊的,看多了心都凉了。”
“于瑾弋!”徐莱去揪他的手。
“叫哥也没用!”
aam晚上决赛需要提前排队入场,这个景点离场地不远,打车就可以到,可是徐莱从卫生间出来以后,脸色白得可怕。
于瑾弋把水递给她,“这么痛还是别去了吧?到时候人更多,你更加呼吸不上来。”
徐莱又吞了一颗止痛药,于瑾弋一直碎碎念,“吃再多止痛药也不管用,迟早把身体吃坏,你就惯着你的身体吧,要是哪天身边没人,倒在哪都不知道。”
她实在没力气反驳他,不然此时他肯定被她的眼神杀死了。
秦柏采蹲下身体,把她背在背上,对于瑾弋说,“她不舒服你还说她?做哥哥的这时候应该怎么做,还要我教你?”
于瑾弋非得跟他好好扯扯,“你就惯着她吧,你知不知道她喜欢痛啊,没错,那年她的腿被那些狗崽子用弹珠打青,她硬生生忍回家,要不是我发现,她能忍到骨头坏死,你说她这人够犟的……”
你咬咬牙按住秦柏采的肩膀,“闭嘴,别说话。”
“痛死你最好!”
于瑾弋突然眼睛泛红,也不看他们两个,插着手转向另一边,“看什么破比赛,什么时候看不行?非得今天看,这些运动员认识你吗,就为了看他们不顾自己身体舒不舒服,怪不得你妈不让你一个人来……”
“于瑾弋,你滚!”你忍不住朝他大喊。
“我今天就是痛死在场馆外面,也要爬进去。”
“说什么鬼话?”于瑾弋问。
“我本来就不想跟你来,”徐莱怨乌及乌,从秦柏采身上下来,“讨厌死你们了,别管我,我非要自己去,不用你们管。”
“徐莱,又犯浑了是吧?你就不能听点话……”
徐莱失望地摇头,疼痛已经减轻了很多,她的脚步也轻起来,谁管他们爱看不看,反正她是看定了。
秦柏采追上她,“我帮你骂他,别生气,乖,我们一起走。”
“你骂什么,他是你的好兄弟,我算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兄弟。”
“你比他更重要。”秦柏采说。
徐莱打了一个哭嗝,眼睁睁看着秦柏采提溜着于瑾弋到一边教训,对,骂死他,就像周爷电影一样,把他骂到吐血。
直到坐上车,她仍然不肯原谅于瑾弋,迟早有一天她也要在他喜欢的事情上扫兴!
她靠着秦柏采,还是有点好奇他跟于瑾弋说了什么,让他这么听话,于瑾弋在她眼中就是闹天闹地的比格,一般人是驯服不了的。
“我说我要扣他年终奖,他看中了一个ps4,早就想买了,他要是跟你道歉,我就送他一个。”
徐莱表示不信,“你肯定是跟他说了点别的,我觉得你们之间有很多数不清的秘密。”
“身体好点了?”
“嗯,你不怪我这么固执要去看比赛?”
“为什么要怪你呢,追求自己想要的并没有什么可以责怪的啊。”
徐莱问:“即使这件事在别人眼里一点都不重要?即使别人都说这件事一点都没有价值?”
“对你来说有价值就是价值。”
徐莱看着秦柏采,沉默了许久,他和于瑾弋不一样,他懂你,为什么要一直去做有意义的事,为什么别人眼中的事才算是有意义的事,说到底,就是权力和利益不对等。
对我重要的却是你不珍视的,那么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它没有意义?
于瑾弋out!
出租车师傅把他们放在场馆门口,距离比赛还有一个多小时,体育馆门口已经开始排起了长队,徐莱四处找寻白白的身影,她说她穿了黄色的短袖。
她一眼看到她头上顶着林萱的发箍,朝她挥手,“嗨!”
白白看到她,瞬间笑起来,“嗨!”
她开心地跳过来,“你是乒队养猪场场主?”
徐莱不好意思地挠头,她只是短暂地用了一下这个名字,之后她改名了,改成乒队编外人员了,就是认识白白的时候,改名还在冷静期。
秦柏采忍不住笑出声,徐莱砰地拍着他的胸膛,“别笑!”
白白朝她伸手,“你好,我叫许汐苒,这两位是你朋友吗?”
“你好,我是徐莱,这个臭屁的帅哥是我竹马,身边这个是……我朋友。”
“噢~”许汐苒意味深长地说。
“对了,这里有一些发箍和手幅送给你们,徐莱,你在哪个区啊?”
“B区靠前面看台。”徐莱把赵岩的发箍给秦柏采戴上,“不准摘下来。”
“那我们距离还是有点远,我在你们斜对面A区,等比完赛咱们再好好聊聊,我先去排队了。”
徐莱目送白白离开,于瑾弋忽然开口,“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有点眼熟呢?秦柏采?”
“她是我新认识的基友,别看到一个漂亮姑娘就说人家眼熟!”
于瑾弋:“我真没骗你,我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她似的。”
“行,比完赛我帮你去要个联系方式,你准备好锅盖,别被人暴打。”
于瑾弋摸着后脑勺,“我不是去搭讪,诶,我真不是去搭讪。”
徐莱和秦柏采一点都不信。
场馆内渐渐坐满了人,他们的视角还挺好,球桌的上方还有展示比分的大屏幕,于瑾弋一到座位上就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
“郑总让你回他一个信息。”
秦柏采和徐莱一起盯着那张球桌,片刻后才说:“回去再约见面。”
“我知道你对他以前撤资有意见,但咱们现在发展前景好,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比较好。”
徐莱听不懂他们的话题,和秦柏采商量换座,让他们两个坐一块,秦柏采拒绝了,侧着身跟于瑾弋说:“今天不谈公事,你就没有点眼力见,不要打扰我约会?”
徐莱拍了秦柏采一下,他头上的发箍一晃一晃的,“谁说这是约会了?”
“我说是约会就约会。”
“闭嘴,安心看比赛!”秦柏采真是跟于瑾弋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