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悍妇双眼泛红，面色愤恨，无尽委屈道：“但，你没有做到。你骗了我那么多年！我那么爱你，我们白狐一族，选定一个人就是生生世世的，我选了你，我选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一朝高中，便另娶新欢，为了讨好他人，竟然伙同妖道夺我妖丹，还有那些村民，明明！明明我对他们那么好！给他们治病，教他们猎物，散尽银钱。谁家有个不好，我都去帮忙。结果呢！为了贪图张家的五百两黄金，在我心死之后，欲回山修炼，踏出红尘之际，给我下毒！他们把我搭在祭台上，说要烧死我哈哈哈哈！”悍妇站起来，转过身摇摇晃晃指着自己，嘴巴在笑，眼睛却满是悲怆，眼泪流到下巴，滴滴入土：“他们，这些受我恩惠的人，要烧死我这个狐狸精！说我勾引他们！哈哈哈！勾引他们！哈哈哈哈！”悍妇不知是笑还是哭，忽而止住情绪，冷漠道：“他们是什么东西，也配我勾引。”

沈意有些心疼，问了一句：“然后呢。”

悍妇双手捂住脸，一把将眼泪都抹干了，透着沈意看向几千年前，在她身死之际依偎在张小姐身边的居安道：“还有什么然后，我全杀了。”

沈意有些怒：“那妖道和我，和那个时候的我便罢了。”

悍妇插话：“居安。”

沈意嗯？了一声，悍妇：“你那个时候，叫居安。”

沈意点点头：“居安。你杀居安和妖道我理解，但是世人最容易被蒙骗，除了那个下毒的凡人伤害了你，你可以惩戒，其他人不过是受了蒙骗，何以全部杀掉，你好生同他们说，或者报官。。。。。。”说到这里他沉默了。

悍妇嘲讽：“说啊，你怎么不继续说了。我告诉你吧，她们都知道我是无辜的。可是，那妖道不会放过我，他想要我的内丹。官府也不会放过我，因为我是妖怪而且还是你这个凡人的娘子，张小姐对你一见倾心，必须要杀了我。百姓也不会放过我，正如你所说，他们愚昧无知，受人蒙骗，重金之下，被诱惑理所当然，而且，他们也不敢和官府作对呀。且虽然我带他们好，可我是妖怪，他们也害怕呀。哈哈哈哈。两两相较，杀了我是最简单最能平息事端的好事。”

沈意双手成拳：“太过分了！”

悍妇盯着他。

沈意不好意思道：“我说他们，官府勾搭成奸毫不作为，欺男霸女夺人夫君还要赶尽杀绝，这些百姓也未曾好好教化，若是在我管辖之下，必不会叫此时发生！”沈意铿锵有力的话传来，叫清许和源水投来赞赏的一眼。

悍妇好似也被这气势震到了，而后反应过来：“你知道吗，这里面最对不起我的人是你，居安。”悍妇喊居安的时候没有看沈意，她知道他不是居安，可她真的真的，需要一个发泄口，这么多年，她好累。

沈意不明，可是仍安静听下去。

悍妇呆呆看向别处，喃喃道：“你说，这么多年的夫妻相伴，不过是利用我，为你做事，等我没用了，便一脚踢开。那些话字字如刀，如今想起来都心如刀绞。我为你洗手作羹汤，春寒如冰，一双手操劳的如同枯草一般，那时，你荣获功名，也将喜得上上娇妻。就指着我一双干裂的手说恶心，远不比上张小姐那双柔软光洁的纤纤玉手。”

沈意起到爆粗口：“什么？我竟然是这种狗东西？！”说罢又咳了咳：“居安。。。。。。”。

清许：什么都不听见。

源水：什么都听不见。

悍妇笑了笑，又道：“火烧我那日，你也赶忙来看热闹，躲在张小姐的身边调情，所有人都在谩骂我，说我是个坏种，是个罪大恶极的妖怪，他们朝我扔石头，烂菜叶，破骨头，辱骂我，那妖道志得意满，早就准备好破了我的气运，掏我心脏与内丹，还有你依偎在她身边，对我毫不在意。居安！你，怎么！如此对我。怎么可以啊？嗯，你说，为什么？”一行血泪自她眼里流出，沈意见状道：“小白，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奇怪。”

悍妇擦了擦血泪，看着他。

沈意：“他们害了你，你也报了仇。为什么你一直会放不下这件事。你说你恨他吧，他死了，一笔勾销。你说你爱他吧，是否全然了解过这事的始末？真如你所见到这般吗？不是在下说自己如何如何，总之如果真的是我的话，在下的心性，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