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沈成雪满脸懵逼,看向大佬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与盲目崇拜。
后方的程颐几人也止不住显露惊愕之情。
奇了怪了,所有丧尸顷刻之间莫名消失无踪。
要不是地上的那些残尸,他们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哇!大佬,大佬好厉害!手随便一挥就全部解决啦!”沈成雪兴奋奔过去,搓手,嘿嘿傻笑:“大佬你换面具啦,白色也好看!”
杨澍臣收刀,听到她的无脑夸夸,嘴角一抽。
鹿鸣星放下操纵一切的手,无视沈成雪,随即出现在车顶,与裴项砚对望。
一坐一站,一仰望一俯视。
透过面具,透过那双透亮的黑色眼睛,裴项砚第一次那么仔细审视他的爱人。
记忆中恬静微笑的鹿鸣星,渐渐与眼前之人相融。
爱一个人是否会爱他的全部?
裴项砚不确定,只是如果告诉他——眼前这个气质凛然、眼神冷戾的人是鹿鸣星,那似乎一切都没那么可怕,那么不容接受了。
他的星星从天空陨落了,幸好...他找回了这颗星星,今后啊,只藏于自己的心房。
再也不叫旁人窥得了。
裴项砚噗嗤失笑,语调轻松:“你回来了啊。”
然而,在鹿鸣星眼里,Alpha一头黑发掺了半数的白,心血消耗失了半条命,正以轻飘飘的灵魂状态笑着凝睇他。
“为什么...”
手掌落在裴项砚发上,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颤抖。
“我怕你不回来了。”
听到裴项砚认真的回答,鹿鸣星眼中情愫闪烁,最终弯下了腰,冰凉面具贴上Alpha的额头。
“嗯。”
震颤字眼通过面具,传递至裴项砚的心脏,恍若炸开一片花火。
直到被鹿鸣星带下车顶,裴项砚才回过神来。
“大佬,大佬,我跟你说,那个谁,叫叫杭修的,他掀了你的面具!”沈成雪气鼓鼓上前告状,双手叉腰:“他还囚唔唔唔!”
还没等把话说完,杨澍臣就捂住她的嘴先行将人拖走了。
像她这么没眼力见的,影主一刀一个。
鹿鸣星目光扫向抱着孩子的凌伊。
凌伊顿时冷汗涔涔,低垂下头。
这时,程颐大步跑来,有些气喘:“裴总,您真要继续往前吗?北边的城市多半沦陷,丧尸群也只多不少...”
裴项砚颔首:“是的。”
“好。”程颐没有多惊讶,而是笑道:“请您让我们加入吧,我们也想去闯一闯。”
诧异挑眉,裴项砚打量着这位年轻帅气的男性Alpha。
“我们以前是当兵的,想回去看看战友了。”程颐挠着后脑勺,灿烂笑容背后却是诉不清的悲凉。
裴项砚平静看着他,摇头:“我拒绝。”
“啊?”程颐没料到他会这么干脆拒绝。
“既然出来了,就别再回去。”
裴项砚拍拍他的肩,不再去看他的神情。
捡起三颗丧尸晶核,一行人继续在公路上行驶。只是这回有了大佬镇场子,沈成雪的沉重心情得以舒缓,开始跟凌伊有一搭没一搭聊八卦,氛围轻松不少。
车窗印出点点雨迹,不多时“啪嗒啪嗒”敲打起窗面,成股流淌下来。
黑夜、倾盆大雨与温差起雾都太挡视野,杨澍臣只好靠边停车,关闭了车灯。
“好冷啊...”沈成雪抱紧双臂,一张嘴竟哈出了白雾。
后座凌伊搂着孩子也冷的发抖。
鹿鸣星抚向闭眸沉睡的裴项砚额头,入手是一片滚烫。
“裴项砚?”
听到了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裴项砚勉强睁开眼,吐息间皆是火热:“怎么了?”
“你生病了。”鹿鸣星目光清冷,直直注视着他。
“呵...”裴项砚笑着抬手扶额,笑容多有无奈:“老了,不中用了。”
“嗤。”
嗤笑,鹿鸣星眼底一瞬有如粼粼的湖面,映出细碎流光。
“我生病了。”裴项砚略有失神。
“嗯。”
“那怎么办?”裴项砚无力倚靠在他肩头,笑意飘忽:“那怎么办?你抱抱我吧?”
鹿鸣星身躯猛地一僵。
多么熟悉的请求。
“...我开玩笑的。”裴项砚思绪昏沉,低声找补。
鹿鸣星无言,伸手揽过烧迷糊了的Alpha,让他靠在了自己怀里。可下一刻,这只Alpha竟得寸进尺,拱来拱去,翕动鼻翼在自己身上深嗅。
一手扼住Alpha的下颚,鹿鸣星声音发冷:“我会把你扔出去。”
“我想念...”裴项砚紧闭双眼,面颊上是不正常的绯红,喃喃着。
“什么?”
“...玫瑰。”
他想念跌入玫瑰花海时的感觉。
鹿鸣星眼神忽地凝滞,掐着裴项砚的手逐渐卸了力,却不想挣脱束缚的Alpha颤颤巍巍探唇亲在了他冰冷面具上。
冻得一哆嗦,裴项砚找到了些理智,翻身将脸埋在了鹿鸣星颈窝处,双臂同时环住他精瘦的腰身,扬起嘴角舒叹一声。
“我抱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