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你都不屑看我一眼吗?你是不是不服?!”顾瑾单挑一眉,火气骤增,对其态度不甚满意。没错,他就是看不惯,想找事!
“我我没有...”
下一刻,路泣怯怯仰起了头。
四目相对。
顾瑾视线凝滞,心跳不自觉加速。
刹那间,时光好似变得缓慢,慢的能清晰看到路泣眼睫的颤动,瞳孔的收缩,嘴唇的微张......
自己的这位救命恩人同桌,长得真特么好看。
“路泣,有没有告诉过你,你长得很好看。”
放学后,顾瑾单肩背着书包,吊儿郎当地走在他的身后,破口唇边还叼了根狗尾巴草耍帅。
路泣脚步微顿,没有回应。
“也对,你又像聋子又像哑巴的,能被发现才见鬼了。”顾瑾说着,懒懒打了个哈欠。
将路泣送到旧巷口,顾瑾连个招呼都不打,扭头就走。出几米外,他仅抬手向后随意挥动几下,算是告别。
“明天见。”
而路泣总是望着顾瑾的背影,这般认真回应。
顾瑾奋不顾身的保护让路泣有了些生存的空间。同时,路泣也开始帮助顾瑾补习功课,回归正途。
为了分担路母的压力,路泣开始放学去小酒馆帮忙赚钱,顾瑾会陪着他或忙碌或大笑。酒馆老板人很好,总会在打烊前,为这两个孩子做顿热乎饭。
打扫好卫生,锁上门,两人肩并肩走在漫天星空下。
“路泣,我们要考上同一所大学,然后一起生活!”
“好。”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哈哈哈,快走!书还没背呢。”
顾瑾笑着,自然牵过路泣的手,大步奔向远方。
路泣发愣,望着他的灿烂笑颜,随之迈步奔跑。
像是被感染,笑声渐渐重叠,愈发欢畅。
“大半夜的,笑个鬼喔!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倏地,老旧居民楼不知是谁的一嗓子,将两人吓得打了个激灵,相对一眼,又忍不住捂嘴闷笑。
......
“哈哈哈...”
至此,观众眉眼舒展,像在看美好童话般,忍不住跟着笑出声来。
主角们以为生活会就此改变,他们会一起考上大学,一起拥有美好未来。
可读者们清楚,无论主角如何历经风雨,都会走向那个早已注定的结局。
就当路泣攒钱想为顾瑾准备生日礼物时,路父再次闯入母子的生活,他失控掐着亲生儿子的脖子,逼问着钱的去处。
就当路泣想向路母求助时,却发现她手中也攥着一把刀。
刀尖是指向自己。
那瞬间,路泣心如死灰,放弃了挣扎。
‘那就把命还给你们吧。’
自此,两不相欠。
至此,泪眼模糊视线,观众们抹起了泪。
然而,电影与原著不同的是,路母不再是麻木地站在那里,而是冲上去狠狠将刀捅进路父的脖颈处!
面对困兽犹斗的路父,路母也中了一刀。喘息不已,她身体剧烈颤抖着,几近用了所有力气,才一点点爬到早已失去呼吸的路泣身边。
她第一次那般疼惜地吻着他的额头。
“我...对不起...你...”
攥着他仍留有余温的手,她闭上眼,再没睁开。
电影至此,再无声音。
画面中,顾瑾明朗笑容消失,如机械化般摇着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泪水却抑不住颗颗滚落而下。
镜头缓慢移动,扫过班主任悲伤面容,同学们或惊愕、或哀伤、或木讷、或看笑话的各异表情......
最终,黑白定格在路泣课桌上那本字迹工整的作业本上。
电影结束。
灯光一打,照亮全场。
隐隐啜泣声却未停止。有的人抬手遮挡住了自己的脸,或压低了帽檐,而更多人在擦拭泪水。
主持人给了观众一段缓冲时间,才上台主持本场首映式。在对电影剧情略作回顾,加以升华后,将舞台让给了导演郝博文。
“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不怎么会讲话,就简单说说这部电影吧。电影拍摄时间不到两个月,但我深信,它是无与伦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