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谁不辛苦啊?”陈昊爽快大笑,说道:“不介意的话,您可以说事,我边吃边听。”
“好。”裴项砚点头,“陈警官知道秦笙秦警官腺体的问题吗?”
陈昊咀嚼动作一顿,诧异看他。
“她是不是没有腺体?”裴项砚直接发问。
“哈哈,裴先生确实不是一般人。”陈昊表现很淡定,反而夸起他来。
“你知道?”
“知道。跟她有较深交情的,基本都知道。”
“秦笙啊...”陈昊像是回忆起什么,难掩唏嘘。
“这孩子不容易啊。她父亲在她十岁的时候,就死在了影组织手里。此后,她和她妈妈相依为命。这孩子的毕生目标就是成为她的父亲,亲手将影组织一网打尽。”
“对,她的腺体是因为天生缺陷而割除的,为了不引起太多瞩目,她会经常喷洒些类似Omega信息素的香水。”
“没想到,倒是被裴先生看出破绽了。”
陈昊说完,看向他的神情略显复杂。
裴项砚则有些发懵。他还以为,秦笙是光组织安插在官方的卧底呢。
“说起她,近期恐怕没办法贴身保护您了。”
“怎么了?”
“今天的事,她妈妈走了。”
“节哀。”
两人至此不再言语。一人继续吃饭,一人蹙眉凝思。
见陈昊吃得差不多了,裴项砚才再次开口:“您这边有光组织的消息吗?”
陈昊挑眉,陷入迷茫:“光组织?这是什么组织?”
“?”裴项砚同样回以茫然表情。什么情况,官方居然不清楚光组织的存在?
“光?难道是影的延伸?”陈昊皱眉揣摩起来。
“呃...据我不准确的分析,应该是与影对立的派系吧?”裴项砚尴尬一笑。
“敌人的敌人,应该是朋友?”
“不知道。”
两人相视无言,僵住。
“我会尽快着手调查这个‘光组织’的,谢谢裴先生的情报和这顿晚饭。”
“客气了,是我总在麻烦您。”
“哈哈,应该的。”
两人又聊了几分钟,陈昊先一步离开。
裴项砚看了眼手表,随手尝了口咖啡,立马皱了眉。
冷掉的咖啡是酸涩的,他很不喜欢。
“唉——”
无意识地叹了口无意义的叹息。
在清脆铃铛声中,他走出咖啡厅。
外面飘着雪,纷纷扬扬,在昏黄路灯下,世界显得格外安静而恬淡。已接近十一点,街道上仅剩几对牵手漫步的情侣。
裴项砚抬头仰望着夜色里的漫天风雪,略有失神。
某个时刻,手机振动起来,是鹿鸣星的来电。
“裴项砚,快去看,今天的雪好大啊。”
“在看呢。”裴项砚唇勾起,几乎能想象出此刻鹿鸣星仰脖望天的画面。
“好巧。”鹿鸣星笑。
“嗯,可能是想你了吧。”裴项砚唇边又上翘几分。
电话那头气声轻响,是鹿鸣星在笑。
“想我,不应该来见我么?”
“太晚了,怕耽误你休息。”
裴项砚这次有了准备,低声叹气。
“那—”鹿鸣星眼睛一转,笑道:“那我去见你?请问,裴先生您要休息了吗?我来耽误您了。”
“噗...”裴项砚没忍住,破了功。
“裴先生?”
“明天没有精神拍戏,我看你怎么办。”裴项砚话这样说,身体已然钻进车里,撇头跟老杨说去影视城。
“不在影视城了,在城北三高附近的月明酒店。最近在补拍校园里的群像戏。”鹿鸣星忙道。
“好嘞。”老杨听到声儿,应道。
“去校园里拍了么,我都没注意。”裴项砚有点懊恼。最近事太多,除了日常工作,他还要去医院开解大伯,陪大姨一家人逛逛京都,思考些人生什么的......
“这么晚还在外面,你最近又没好好休息吧?裴项砚?”鹿鸣星抓住重点,稍有嗔怪。
“哈哈...”裴项砚干笑。
“你们路上小心点,我把具体定位发你。”
“好。”
裴项砚见鹿鸣星主动转移了话题,忙应声道。
老杨的车既稳当又迅速,裴项砚还没发多久呆,就抵达了酒店大堂。
“您好,先生。”
门童正要上前去拉车门,却被老杨阻止。“我来我来。”
“杨叔。”裴项砚下车,朝老杨颔首。
不多时,老杨瞟了眼手机屏幕上的转账短信,得意洋洋。
“谢谢老板,老板大气!我老杨是老板的终身舔狗!”
裴项砚办理入住时,看到这条爱心信息,嘴角不禁抽搐几下。
‘真是的,杨叔你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跟那些不正经的年轻人学!’
这个杀手有点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