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好生聪慧,老朽所求……并不多,左右不过是帮城主带个话,您心中记着老朽这个人,朽便心满意足了。”
宋熙舟一只手按住江卿许的肩膀,皱眉道:“城主让你带个什么话?”
江卿许乖顺的闭了嘴巴,静静站在自家师兄身边,目光沉沉浮浮,尤带警告的盯着不远处的楼宿。
索魂老人也不卖关子,浑不在意二人的态度,乐呵呵的开口道:“‘偶闻大人光临万魔渊,临琅庆典在即,光景甚美,诚邀大人携令夫人往寒舍一聚,游玩些许’,大人可愿前去?”
楼宿说话间血肉模糊的手抬起,与另一只枯槁的皮包骨相交,施了一个二人不大看得懂的法印,一块乌黑透体,沾染干涸血液的手牌骤然出现,江卿许没有一丝迟疑的将那手牌收起,在宋熙舟不赞同的目光中高声道:“告诉你们城主,我江卿许定会准时到达。”
楼宿浑浊的眼目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微微垂首,“静候佳音。”
言罢,浓雾渐起,眨眼间那活死人一般的楼宿一行人便消失了个彻底,宋熙舟拧起眉头,询问的眼神带着勾子似的,勾住了江卿许的心神。
江卿许心念一动,指腹下意识的按在修士的眼尾处,那里像是沁染胭脂,也不知是绞碎了凤尾花,还是捏出了石榴汁,白皙的皮肤底下范着红,透着粉,简直染了江卿许的心脏,蜜的似是凡人贩卖的糖水儿,香甜的紧,一揉便像夜中炸开的烟花般,不,应是那一捏就出汁的花瓣……
“师兄喜欢兔子吗?”江卿许笑眯眯的,悄摸挨近。
宋熙舟一只手按在江卿许揉个不停的手上,语重心长的教训道:“怎的这般不警惕,万一那手牌一入手便侵上神魂,你该怎么办?那可是索魂老人……唔……”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令人措手不及,舌尖相互缠绕的是数人皆知的浓情蜜意,宋熙舟脑子一片空白,只顺从的抱住青年,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他只是本能的同面前之人更加靠近了些,就像……就像……谁?
他与安哥的第一次拥吻亦如现在这般浓情蜜意。
宋熙舟用力将江卿许推开,手背下意识的盖住唇瓣。
江卿许眼神一暗,颇有些受伤的抿起嘴唇,宋熙舟对上那双眼睛便觉得无措极了,迟疑片刻后道了声“对不起”便转身离去。
青年眼中的波水如翻涌的巨浪一般,混乱、疯狂、占有欲……
师兄刚才想到了谁?词安?还是谁?!
望着修士那慌不择路的背影,江卿许狠狠的捏紧拳头,指甲陷到肉里,肩上忽然传来一道微小的力,他并未转头,女人心疼的嗓音带着一种稳定心神的力量:“许儿,莫急。”
青女说完,便又遁去身形,独留青年在原地反复思量着什么。
宋熙舟脑中印着青年那波光粼粼的眸子,热烈的情愫,无人会不为江卿许的爱意动容,但横亘在二人面前的实在是太多。
真是昏了头……
他怎的因为贪恋对方的温柔而忘了本,虽然落花让他不受控制的爱上了对方,但……
“要赶紧回去才行……”金阙门是安哥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了,这几年他也对金阙门的众人产生了感情,几天了,金阙门无人主持,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还是早些找机会回去吧。
追上来的江卿许骤然听闻此句,身上混乱的气息便怎么都控制不住,那股子疯劲儿上来了,直接欺身而上。
宋熙舟只来得及转个身,便被青年按到床榻之上,那个无名小孩儿被宋熙舟留在了隔壁的房间,不一会儿便昏迷了过去。
“师兄,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青年的尾音甚至带上了些哭腔,宋熙舟惯是吃软不吃硬,本是有些气性的,被对方这么一撒娇,什么气都没了,他无奈的拍了拍拱在他胸前的青年的脑袋,声音都柔和了许多。
“卿许,别闹,我是金阙门的莲虚夫人,那是我的责任……”
“熙舟,我不管,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什么莲虚夫人,你现在是江卿许的夫人,是我的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