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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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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挤!小心踩踏!”林晗朝着出入口大喊一声,但是她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人群中,船身已经开始剧烈倾斜,她跟向南昕对视一眼,向南昕果断打开窗,跟着她一起敏捷地跳了出去,窗边的人也纷纷朝外挤跳。海面的风依然很大,把雨点吹到人脸上,让人睁不开眼。

一时跳船逃生的人无数,幸好上船之前大家按照规定都穿着救生衣,所以一个个都漂浮在海面上,惊惶地随波逐流。水性好的人已经开始扑腾着往不远的岸边游去。还有小半数人被在船内,林晗听着不绝的呼号哭喊声,把背包连同救生衣一起取下,扔给向南昕:“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救人!”

不等他回答,林晗深吸一口气,果断潜了下去。她的水性很好,救人的姿态也驾轻就熟。船已经彻底翻了,机舱处冒着滚滚黑烟,幸而雨势又起,火势没有蔓延开来,烧毁的部分浸泡到海水中,火苗立刻熄灭了。她游到一处卡住人窗边,脚蹬着舱壁,把里面的人用力拉了出来。一连救出十几个人,她朝窗内看了一眼,发现大家都手忙脚乱的爬了出去,很多人都在互相帮忙,暂未发现溺水者,于是便放下心来,游出了水面。她回到刚刚入水的位置,环顾四周,向南昕却不在此地,她心里暗骂一声,正想去寻他,远远地看见他游到船尾失火的位置,专注地看着什么,离的极近。

林晗心头一跳,游过去想把他远远拉走。向南昕顺从地跟着她飘远,一起往前面岸边游过去,轻声在她耳边说:“不是失火,姐姐。我闻到了炸药的味道,有人故意把船炸翻了。”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渐沉游船,思索:“这么小的炸药剂量,不是为了杀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话刚落音,远处又传来“轰”地一声响动,跟在他们船后面的那辆游船也被炸了,大家都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林晗退了向南昕一把:“你去岸上报警,我过去看看。”

“姐姐,”向南昕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去联络赵炎,看看有没有新情况。”

她来到后面那只船边,发现这趟船损毁更为严重,好在乘客数量只有寥寥几人,他们已经在船翻之前都跳到了海里,此时惊恐的挤在一起,有些人手里还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行李。

岛民们很快发现这边的动静,纷纷驾着渔船来救人。林晗见局势好转,无人受困,奋力游回岸上,与向南昕会合。周围乱哄哄地一团糟。向南昕站在岩石边,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他也没去管,眼睛一直紧盯着林晗游来的方向,见她快到岸边,明显松了一口气,俯下身递给她一只手。林晗拉住他,顺着他的力道爬到岸上,全身紧绷的状态放松下来,刚刚使了太多力,一时有些疲惫。她把鞋袜脱下来,用力拧了拧里面的水。

“电话没有信号,通讯设备全部失灵了。”向南昕看着林晗的动作,轻声说。幸好他们因为上次组员失联的事情,事先已做好准备,人人都随身携带了装有芯片的微型对讲机,五公里之内的联络不成问题。他们装物品的包都是特级防水的,就算被海水泡过,里面的设备也不会有问题。

向南昕阻止了林晗打开背包的动作,继续低声道:“姐姐,不要拿对讲机。也许炸船的人是药贩子的同伙,正等着发现我们。”

此时大多数人已经游上岸,都七扭八歪地摊到在路边。幸好雨终于停了,很多人开始把行李摊出来晒,有一些人不停地换地方,想找到手机信号。

林晗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向南昕。向南昕显然是渴了,连喝了几口才还给她,林晗接过来,顺势也喝了几口。向南昕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盯着她的目光隐隐有些发暗。林晗并没有在意到,只是一直看着远处的海面。他们出任务时,组员同吃一碗饭的时候也是有的,林晗并不介意用向南昕喝过的瓶口。

除了渔民的小船,暂时看不到别的游船了,也许是码头那边得到了通知,封锁了港口,不知道海警什么时候会赶到。事不宜迟,他们需要赶紧出发,去往赵炎说的汇合点了。

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急呼声,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阿翠!阿翠!你怎么了!”

林晗循声望去,是刚刚在船上跟他们聊天的老妇人,她怀孕的儿媳妇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昏迷在了路边。林晗迅速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她的呼吸和心跳,见她面色发紫,呼吸困难,担心她腹中的胎儿缺氧,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氧气罩覆盖在她脸上,另一端则连在她包内的微型救生舱上。

没多时,这名叫阿翠的妇女就悠悠转醒,她显然气色很差,依然面白如纸,说不出话来。有两位前来救人的岛民显然是他们家人,见到动静赶紧跑过来,跟阿翠的婆婆用乡音聊了几句,便急急忙忙地带着阿翠上了汽车,开往岛上唯一一所卫生院去了。

老妇人拉住林晗的手,千恩万谢:“刚刚真是吓死老婆子了,多亏了你这闺女,太感谢了!”她抹掉后怕的眼泪,拉住林晗不肯松手,“我们这里的渔民,家家户户都开民宿,遇到个这事真是倒霉催的,你们到我家里歇歇,换身衣服吃碗面,啊?喏,走出这条马路,前面转个弯就到了。”

“您还有病人照顾,还是不打扰您了。”

“我儿子在医院陪着,我家里还有两个孙子等着呢,我反正是要回家的噻,快走吧。你看这一身湿,我也得回去换换。”

林晗和向南昕交换了一下眼神。林晗又看了一下向南昕浑身湿透的模样,也担心他生病,于是点点头,跟着老妇人走了。

路上,老妇人冲她搭话:“闺女,刚刚看你救人了,你这身手好的咧,你们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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