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布兰登暗骂女儿女婿的愚蠢,没有那个本事却敢去谋算王冠,是嫌自己身上的脑袋太过牢固了吗。
他狠狠瞪着自己的女儿,准备亲自上手教育一下自己的女儿,起码得让女儿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还有那个女婿也不能要了。
凯瑟琳·威洛比用扇子掩住抽搐的嘴角,她这位继女和继女婿简直是把叛国罪当成了儿戏,“愿圣母保佑他们,”她在胸口划着十字,“让我永远不必参加他们的绞刑观礼。她暗自下定决心,等继女结婚后一定要离他们一家远远的。
怀亚特爵士突然觉得紧身衣的束带勒得他无法呼吸。当国王阴沉的目光扫来时,这位大臣的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愚蠢的儿子,叛乱这种事是你能做的吗?
与之相关的贵族触及到国王的不善的眼神,他们赶紧低下头生怕被国王的怒火烧到,要知道国王对叛乱可是十分敏感,想想前些年被杀死的人吧,他们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变成地毯上的花纹,以免被国王注意到。
【怀亚特这次叛乱也将倒霉的伊丽莎白牵扯到了其中,虽然她毫不知情,但是因为谋反者们曾计划让她嫁给考特尼,所以简格雷一死,众人的目光立刻转移到了伊丽莎白身上。】
【简被处死的同一天,伊丽莎白被送往伦敦,并于2月23日到达。她的处境也相当危急,因为政府试图确定她究竟在这次行动中参与了多少。】
【3月18日,她被从白厅宫押往伦敦塔。玛丽的顾问大臣认为伊丽莎白的存在太过危险,最好立即解决掉她。之后伊丽莎白则被安排进了母亲安妮·博林临死前待过的房间。】
【后来伊丽莎白回忆到,当时她希望自己能像母亲那样,可以雇佣一个技术高超的法兰西刽子手,以便她的头颅可以一次性地被砍掉,而不是像倒霉的托马斯一样被砍了好几次。这时的伊丽莎白看起来似乎不太可能生还,然而托马斯·怀亚特的行为救了伊丽莎白一命。】
【怀亚特在被关入伦敦塔后,就受到了严刑逼问。他拒绝承认自己企图谋害玛丽女王的性命,并声称自己唯一的企图是“反对陌生人和西班牙势力进入英格兰,并决心将他们赶出这个国家”。最重要的是,他否认伊丽莎白参与了这次谋反,这一决定彻底改变了英格兰的命运。】
【怀亚特被判以吊剖分尸刑,4月11日执行。死前,他为倒霉的伊丽莎白和倒霉的考特尼开脱了一切罪责:“尽管人们说我应该指控伊丽莎白殿下和考特尼大人,事实并非如此。善良的人们啊,我向你们保证,不论是他们还是其他任何人事先决不知情。我对枢密院交代的一切都千真万确。”】
【行刑之后,怀亚特的鲜血被狂热民众用手帕蘸取珍藏——这位失败的叛乱者,在民众眼中已然成为新教殉道的象征。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头颅竟在行刑后神秘失踪,显然是被狂热的追随者盗走,作为神圣遗物秘密供奉。这一现象深刻反映了当时英格兰宗教矛盾的尖锐程度。】
【虽然伊丽莎白·都铎被普遍怀疑参与叛乱,但由于缺乏确凿证据,政府不得不在1554年5月19日将她释放出伦敦塔。尽管她仍被软禁在哈特菲尔德庄园,但至少性命无虞。相比之下,其他叛乱者就没那么幸运了——除爱德华·考特尼因贵族身份免于一死外,近100名参与怀亚特叛乱的人被以叛国罪处决。】
【其中大多数遭受了英格兰最严酷的刑罚:先被绞至半死,再当众开膛剖腹,最后分尸示众。泰晤士河畔的行刑场在数月内血腥不断,这些残酷的处决既是震慑,也是玛丽女王对潜在反叛者的警告。】
【然而,玛丽一世对待伊丽莎白可以说是心慈手软了。若换作亨利八世在位,伊丽莎白绝无可能活到加冕之日。】
贵族们暗自点头,深以为然——这要是自己的国王,伊丽莎白公主早被砍掉了脑袋,相比之下,玛丽公主至少还遵循了一定的司法程序,最后也没有把伊丽莎白公主送上断头台。
【1554年7月,玛丽一世力排众议,执意与西班牙王子腓力,也就是未来的腓力二世缔结婚约。这位比玛丽年轻11岁的哈布斯堡王子风度翩翩,但英格兰人看到的却是更深层的威胁——他不仅是外国君主继承人,更是欧洲最强大天主教势力的代表。】
【民众的恐慌不无道理:要知道玛丽一世是英国历史第一位拥有统治实权的女王,自然之前也没有女王男性配偶角色定位的先例可供参考。一位西班牙王子成为女王的丈夫以及他对英格兰事务可能进行的干涉,还有英格兰受制于西班牙的潜在可能,这无疑让英国臣民深感恐慌。】
【为了消除民众对女王婚姻的恐惧,女王和腓力达成协议,腓力是英格兰名义上的国王但没有作为英格兰国王的实际权力,这样一来,女王仍然单独掌握王室大权。但事实上这场政治联姻不仅未能巩固玛丽的统治,反而加剧了国内的反天主教情绪,为日后的宗教冲突埋下了伏笔。】
【就这样,腓力二世在民众的不欢迎中来到了英格兰。为了确保这场联姻在形式上平等,他的父亲查理五世特意将那不勒斯国王的头衔赐予他。不过婚宴上有一件事让西班牙使团非常的不满,那就是玛丽用餐时使用的是金碗,而腓力则是银碗。】
【而在很多宫殿中,玛丽用的是国王的寝宫,而腓力则只能使用王后的寝宫。腓力现在的地位模棱两可、含糊不清。他从未加冕,因此并无任何任命权。他不能在英格兰机关安插自己的人,女王也从未授予他任何权力。】
亨利八世突然暴发出一阵洪亮的笑声。“干得好!我亲爱的玛丽,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儿!”他难得地用赞赏的目光望向刚被召回宫廷的长女。
玛丽紧紧握着着玫瑰念珠,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亢奋的红晕,光幕中那个牢牢掌控权力的女王形象,让她对未来的自己十分满意。
英格兰的贵族十分惊讶,毕竟这不符合世俗之间的夫妻关系,但一想到被压制的是傲慢的西班牙人,不少人嘴角忍不住扬起得意的弧度。毕竟在这场博弈中,能让欧洲最强大的哈布斯堡王朝吃瘪,实在是件值得夸耀的事。
西班牙大使查普伊斯不可置信的盯着光幕,大喊:“这不可能,陛下怎么可能答应这种婚事。”
他可不相信自己的陛下能对玛丽公主有什么亲情,要知道陛下为了能够统治西班牙,自己的亲生母亲胡安娜女王被都陛下囚禁起来了。
【玛丽一世即位后,立即着手全面恢复天主教在英格兰的统治地位。1554年的棕枝主日,伦敦街头重现了久违的宗教盛况:信众手持棕榈枝游行,在"爬向十字架"的受难节仪式中虔诚跪拜。到了复活节,象征耶稣复活的古老仪式更将宗教狂热推向高潮——圣保禄主教座堂的唱诗班站在尖塔之上,圣歌声响彻全城。】
【伦敦主教埃德蒙·邦纳颁布严令:每座教堂必须重新安置十字架、香炉等圣器,信众在司铎举起圣体时必须肃立致敬。沉寂多年的管风琴再次奏响,拉丁文祷词取代了英语圣经诵读,整个英格兰仿佛回到了亨利八世宗教改革前的岁月。】
【这场宗教复辟给新教徒带来深重灾难。数以千计的已婚牧师被剥夺圣职,约克郡温拜的牧师被迫当众忏悔,承认自己"被魔鬼诱惑"而犯下结婚的"罪行"。爱德华六世时期任命的二十二位主教中,仅有7人得以留任。那些曾推动宗教改革的核心人物——克兰麦、雷德利、拉蒂默等人,被押解至牛津接受"异端审判"。】
【他们先是被囚禁在伦敦塔,随后转移至牛津北门阴森恐怖的博卡多监狱。玛丽女王对克兰麦怀有刻骨仇恨,不仅因为他是宗教改革的领导者,更是因为他曾协助亨利八世废黜她的母亲凯瑟琳王后。伦敦主教邦纳每次提及克兰麦时,都会恶意地称他为"那位坎特伯雷先生",语气中充满讥讽。】
【1554年4月的教牧人员代表大会,实则是一场早已预设结局的宗教审判。当克兰麦为"圣体实质论"辩护时,会场立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嘘声和叫骂。"无知之徒!""粗鄙的异端!"这样的辱骂不绝于耳,他的辩解完全被喧嚣淹没。】
【次日受审的雷德利遭遇更为恶劣的对待——审判官指责他"顽固如驴、傲慢似法利赛人、狡诈如蛇",并煽动在场教士齐声高呼"真理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