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可刚起头,他又猛然想起甚来,目光自眼下宫人脑上一一掠过,最终定在了一相貌姣好的宫监身上,他瞧着觉得眼熟。
目光左移瞥见旁侧的人,他便甚都想起来了。
示意,他又示意内侍停下,悠悠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细数入宫那么些年来,颜玉书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帝。
本是作礼恭送圣人,怎料步辇又停在了前头。恍惚间遭身侧的褚寻桃猛踹了一脚,他乍一惊,方意识到是在问他话。
复又叩首作礼,恭敬道:“回圣上的话,奴唤作颜玉书。”
“哦——”步辇中的圣人垂眼稍作思索,口中吐出冗长的一个单音节。
“即日起,你便跟着梁玉做事罢。”
寻桃:?
颜玉书:?
“是。”
他应答,而后是叩首谢礼。
刘公公方挥动拂尘示意继续前行,里头的人又忽的想起甚,又再次叫停了宫人,众人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才听上头传来一句:“还有你。”
目光所及,寻桃:“?”
“回长康宫去。”
寻桃:“……”
重重纱幔垂下,她瞧不见步辇上的圣人此时的神色,但一开口,便能觉其言语中的淬了火的不愉,“别逼朕在这揍你。”
刘德厚都替她急。
早在赵文深作皇子之时刘德厚就在其身边伺候了,他自然深知赵文深的个性,恼火起来这真不是说着玩。是以,他连忙朝那小姑娘挥拂尘使眼色,“姑娘就快些回罢,小姑娘家家,成日往杂役房钻作甚?”
“是……”寻桃不想挨打,寻桃选择妥协。
*
恭送圣驾远去后,梁玉简略交代了些话便领着宫人匆匆离了杂役房。
说的不过是有关颜玉书往后的安排。
但目前而言,梁玉亦未想好怎做打算,便只是叫其先搬离。宫人出了杂役房,通常是居住在皇城北山脚下的大院。
是以,在颜玉书收拾东西之时,寻桃特地在杂役房门口候了一阵。
见他挎着包袱出来,她就火速上前迅速将其拽到一旁,“圣人怎就把你捞出来了?”
“我不知。”颜玉书如实作答。
怎料,他此话一出褚寻桃就炸了,火速揪过他的衣领,纵然刻意压低了声音,音调还是拔高,“你怎会不知?你一定知道!”
颜玉书:“……”
于他打算说些甚时,便听见后头传来道浑厚而洪亮的男声。
“姑娘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