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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睿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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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睿之喜欢吃甜的,他挑溢出雪白糖霜的偷吃,不用手碰,俯身仰头从底下用舌先去尝那糖霜,这姿势让刚从外头回来的沧逸景看见难免多想些旖旎的事。

可下一秒,钟睿之就咬上了那红艳艳的小柿饼,嚼在口中冲沧逸景笑:“别说是我偷吃的啊。”

“甜了吗?”沧逸景走近问。

钟睿之点头:“嗯嗯,特别甜。”

家里没人,沧逸景大胆的托起钟睿之的下巴,那吻缠上去,抢他的小柿饼。

“嗯,真的甜。”

钟睿之白了他一眼:“坏蛋。”

“本来有东西给你的,你骂我坏蛋,不给了。”沧逸景把侧背着的布袋子转去身后。

“什么呀。”钟睿之绕着他去抢那布袋子,“我猜到了。”

沧逸景问:“怎么这么聪明啊?”

钟睿之骄傲的叉着腰:“这句话,我从小到大听着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伸手去讨要,“交出来吧,黄桃罐头。”

沧逸景笑着推他:“进屋吧,小机灵鬼。”

昨天钟睿之说炕烧的太干了,燥得他一天吃了三个冻梨,闹了肚子。沧逸景说闹肚子是大病,东北小孩儿生大病要吃黄桃罐头。

虽然秦皇岛和东北隔着山海关,但钟睿之想吃黄桃罐头。

那亮晶晶的大眼睛一对上沧逸景,沧逸景立马捞来怀里:“来,妈妈疼你。”

钟睿之笑着推他:“你昨晚也吃我的了,让我也当回妈妈。”

沧逸景问他:“像话吗,你怎么什么都要当?一点儿亏不吃。”

“那你以后别想了。”钟睿之扭头不看他。

沧逸景打闹般从背后搂他的脖子,把他压来怀里:“昨晚是你主动塞我嘴里的,吃了左边,说右边还要。”

钟睿之是往后仰倒在他怀里的,脸朝着上面,与沧逸景低着的头呈反方向对着,他龇牙笑:“那是你活儿好,赏你吃的。”

沧逸景低头,就用这种交错的方式吻他的唇:“那我得谢你了。”

“嗯。”

“你要什么?”

钟睿之道:“小孩儿生病要吃黄桃罐头。”

沧逸景逗他:“小孩儿生病是要吃黄桃罐头,可你这回当妈妈…”

钟睿之鲤鱼打挺坐起掐他的肩膀,摇晃:“那我当小孩儿,还给你当妈。”

沧逸景道:“那叫两声听听。”

钟睿之挂在他身上凑他耳边,声音很小:“妈妈~”

“宝宝叫妈妈干什么?”沧逸景代入妈妈角色,轻轻摇晃他的宝宝。

钟睿之突然大声:“黄桃罐头!”

“嚯,这一百多斤的宝宝,可太有劲儿了,声音这么大,看来还没病,不许吃。”沧逸景说完,立马对上那幽怨的眼神,他做思索状,“那…再给你一次机会,宝宝叫妈妈干什么。”

钟睿之配合着抱住沧逸景:“宝宝找妈妈要吃nienie。”

沧逸景被撩起了火,将身压上就去讨那两瓣唇,亲得起劲儿,手也不规矩。

钟睿之推他:“大白天呢,阿姨还在隔壁屋。”

“等晚上。”沧逸景蹭了蹭他的脖子。

钟睿之问:“从我回来,咱们每天晚上都在做,会不会…对身体不好啊。”

沧逸景道:“你前几天还说小睿之一天不看见我,就会想我的。”

“我感觉嘴都被你亲肿了。”钟睿之指了指自己的唇:“你看,是不是,都厚了。”

他说着:“真的假的,我来看看。”然后又是吧唧亲一大口。

晚上钟睿之挨着小若玫帮她梳头发扎小辫,他们俩在演公主丫鬟的过家家游戏。

钟睿之很不爽的在扮演公主的丫鬟,沧逸景说他作声作气浮夸的表演,真的很像个专门在人后拨弄是非的小丫鬟。

钟睿之也不气,越是娘的人才怕被别人说娘,他一个大男人,知道自己半点娘儿们气都没,便翘起兰花指,作起嗓子:“公主,这个刁民好大胆,我们罚他去洗茅房可好?”

钟睿之给小若玫插了满头的小卡子,就连沧正才看着都忍不住笑。

小若玫能和钟睿之玩得起来,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为钟睿之跟小丫头玩的时候,尤其是扮家家酒这种游戏时,完全不把自己当大人。

他也是小孩儿。

并且特别执着于一人一次。

于是小丫鬟在帮公主大人卸完妆后,要求道:“好了,该我了,我演公主你演丫鬟。”

小若玫心里的丫鬟公主形象都基于钟睿之跟她讲的故事,所以若玫公主并不是很难伺候,是个好说话的小公主。

可睿之公主则不是,他是真公主,又很较真。

“你给本公主行的这个礼不对,腰再弯些,再恭敬些。”

“嗯,还不错。”

“跟本公主说话之前,要加上启禀公主。”

“你先试毒,本公主再吃。”

“给本公主净手的水,怎么能是凉水呢。”

“嘶,烫了。”

“哎呀,又凉了,你会不会干活?”

小若玫尽职尽责的去给钟睿之打了三四盆水,睿之公主才愿意洗手,哦不,是净手。

得到了睿之公主的表扬:“嗯~不错。”

炕桌上的黄桃罐头被分着吃掉,睿之公主怕干燥,连汤都给全喝了。

沧逸景在旁边看着,都觉得自家妹妹受到了资本家的剥削,他撺掇若玫:“若玫,你虽然是小丫鬟,但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你不是少先队员嘛,要继承革命先辈的优良传统,反抗强权,不能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若玫道:“你懂什么,等下换回来我扮公主了,我也这么叫他这么服侍我。”

可自那以后,钟睿之再也没有答应过小若玫扮演公主丫鬟游戏的邀请。

“哎呀,我不玩了。”

“玩儿腻了,这有什么好玩的。”

于是,反应过来上当了的沧若玫苦哈哈的看向了自己的亲哥。

沧逸景揽过钟睿之的肩膀,掐着他的脸凑去小若玫面前:“妹妹,瞧仔细这张脸,阴险坏蛋就长这样。”

钟睿之歪头对着沧逸景,这个角度只有他能看到钟睿之的脸,钟睿之挑眉舔了舔唇角,笑得又甜又勾人:“啊?我是阴险坏蛋啊~”

给沧逸景撩的,立马蹦出五个字:“走,回屋睡觉。”

小若玫:“还没玩儿好呢!”

小若玫不知道,他的睿之哥哥是很忙的,每天陪完她这个小的,屋里还有个大的要陪。

她这个小的好糊弄,那个大的可不行。

成天的予取予求,欲壑难填。

过了阳历年,连续落了三四天的大雪,雪后初霁,钟睿之却在赖床。

他的腿好多了,已经能脱离拐杖瘸着慢慢走,上坡几乎没什么问题,下坡还是会被骨钉和钢板牵拉着疼。

沧逸景从屋外进来,带着北风的寒气,钟睿之裹着被子坐在炕上伸手要抱。

沧逸景走到炕前把人抱在怀里:“你上次说一起去钓鱼还去吗?”

他之前要求过几次,都被沧逸景以他的腿伤为由拒绝了,钟睿之带着困意抱着沧逸景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真带我去?”

“嗯,要多穿点。”沧逸景帮他的小情人穿衣服。

动作轻柔,他觉得钟睿之困困的样子,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也很可爱,忍不住亲他的脸。

“少爷,起床啦。”

钟睿之笑。

“有奖竞猜,少爷我喜欢什么?”钟睿之带着睡意声音糯糯的。

沧逸景妈妈是抢答的:“吃母乳。”

钟睿之立马清醒了,他一手拍着沧逸景一手捂着肚子笑。

沧逸景也是笑的打颤儿:“说真的,都快被你嘬破皮儿了,你也疼惜点儿妈妈我,成天的用牙磨。”

连糙汉都少见的不耐造了。

“猜对了奖什么啊?”沧逸景问。

宝宝特赦:“那今天断一天奶。”

沧逸景抱住他:“妈妈母爱泛滥,还是想给宝宝喂奶的。”

两人又抱了一会儿,钟睿之起床,出了里屋,外头洗漱用的热水,牙膏都给他备好了,洗完去灶屋,沧逸景从炉子里给他挖出了一个巨大的烤红薯。

拍了外层的灰,那浓郁的甜香扑面而来。

揭开红褐色的皮,露出里面金灿灿的瓤儿,钟睿之蹲在灶炉前迫不及待的看着,沧逸景吹了吹,递去给他咬了一口。

钟睿之含着这口烫红薯往外呼了几气,才能入口咽下:“嗯,比上次吃还甜。”

村里多种易出粉的白薯好用薯粉做粉条儿,易于保存。

这种不面,甜软的红薯,是很少见的。要在地窖里放上一段时间,风干糖化,用灶炉烤熟,外表烤出焦香的糖油,比蒸的红薯要香甜可口数倍。

他拿了勺儿,剜着喂钟睿之吃,很文雅,又宠溺,不脏小少爷的手。

“你也吃。”小少爷握着他的手把勺也送他嘴里。

两人正处在最好最腻歪的时候,做什么都粘糊着,若这时有人知道他俩人后好了,还腻成这样,肯定会觉得看着挺烦人。

让人小羡慕,又小嫉妒。

可总归是烦人,腻死了腻死了。

钟睿之穿着沧逸景给买的灰鼠皮夹袄,外头还被强硬的套了一件军大衣,扣上又大又厚的棉帽和大棉手套,裹得圆鼓鼓的,才带着他出门。

靴子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响,一脚深一脚浅很难走,但他们心情好,搀扶着走,一路的欢声笑语。

钟睿之跛着脚还要用雪球砸沧逸景跟他闹,沧逸景背着钓具,手上还拿着水桶,背他闹得好笑,就拿桶舀雪泼他。

小少爷被迎面泼了个透凉,气得大叫:“啊啊!你耍赖!”

也去抢那水桶,可偏偏瘸腿没用得很,在雪地上绕不过沧逸景,他又爱玩又玩不起,耍赖装可怜蹲在地上不动了。

因为小腿上的钢板,他一只脚屈着,那只伤脚伸着,看上去又可怜又滑稽。

沧逸景怕他生气,又怕他的腿伤,立即放下桶跑去他身边查看:“怎么了?”

钟睿之只蹲着不理他,头埋在膝盖里。沧逸景也蹲下去,紧张的说话都有些抖;“睿之,怎么了?腿疼吗?还是冷?哥背你回家,都怪我,大冷天的下手没轻重…”

他一味地自责,又要来扶钟睿之起来,前倾着身子,不料被钟睿之猛的一拽,他没防备,重心不稳,给按在了雪地里。

“哈哈哈哈哈!”钟睿之大笑着,用手搬着伤腿挪着去捧雪粉淋他,从头淋到背:“让你丫耍赖欺负我!少爷我可不是好惹的。”

他闹欢了,也懒得站起来,就用好腿蹬地,快速的游去拿了桶,把雪往沧逸景身上浇,端的是一个绝不服输的劲儿,沧逸景趴着不理他,小少爷就拖着不太灵光的腿,用手推搡他:“少装死装柔弱啊。”

他还是不动,钟睿之把他翻过面儿,他就捂着头。

钟睿之扒拉他:“哎呀,我真是穿多了累啊!你捂着脸干嘛呢,装生气又忍不住笑是不是?”

钟睿之搬他的手,就被他以抱扑的方式搂到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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